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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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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巨響!

  顯然,對了一掌,卞泰剛到廳門。

  玄衣人落回地上,玄衣臌脹,像氣球,腳下石板盡碎,陷入一寸有余。

  卞泰意欲飛身上房,被一把拽住。

  “已經走了。”

  “二爺,咋樣?”

  “沒事,注意安全。”

  說罷飛身而去。

  少傾,陣陣腳步聲傳來,先前散去的十來人,沖入院內。

  “卞老,出什么事了?”

  “沒事,外出注意安全。”看了看石板道,“回頭叫人換了石板。”

  ————————————————

  流向遠方的小溪,好似轉了個彎,一座小橋橫跨其上。

  小橋,兩種顏色。

  一邊木材本色,風吹日曬,深淺不一的褐色,彰顯著滄桑。

  一邊是綠色,蒼翠欲滴,沒有一絲雜色,好似新漆。

  以小溪中央為界,涇渭分明。

  麻衣人苦戰,一群青衣人圍著他。

  叮叮當當的兵器聲,傳出老遠。

  若隱若現的兵器聲,橋兵已經醒來了。

  張三站在溪邊,似乎準備抓魚。

  一早就有人打架,不省心。

  橋兵不是爛好人,本不在意,但祁雁蘭醒了之后,事情就難以控制。

  祁雁蘭,心早已飛出,走走停停在前,不時回頭喊道:“小弟,快點,晚了就打完了。”

  驀然,橋兵加速前進。

  橋兵拔刀。

  祁雁蘭隨即把劍。

  張三邊跑邊撿刀,終于有了一把合適的。

  三人全速,沖出樹林。

  果然,是巴昊蒼。

  兵器聲,綿綿不絕,聲音大小相差不大!

  綠色,染上鮮血并不顯眼,褐色同理。

  到了橋頭才知道有多慘烈!

  橋面猩紅,滑動的腳印當中,勉強有點微白。

  橋兵飛身上橋,一滑半尺有余,差點沒站穩。

  祁雁蘭直接傻在當場,張三跳上欄桿。

  橋頭這邊,青衣人腹背受敵。

  橋兵全力施為,青衣人掉入小溪根本沒有水響!

  橋頭那邊,還有十來位。

  場面有些詭異,沒有慘叫聲,只有兵器聲和悶哼。

  組織如此嚴密,這情形似曾相識。

  本來打消耗的青衣人,突然遭受攻擊,形勢急轉。

  橋那邊的十幾位沒能抵擋多久。

  “走!”

  巴昊蒼幾乎和橋兵異口同聲。

  “你惹誰了?”

  “不知。”

  驀然,橋兵一掌,把巴昊蒼拍出丈余。

  巴昊蒼并未停下,只是吼道:“我有沒有受傷,你不會問啊?”

  “你會說實話?”

  “不會。”

  “見面就砍?”

  “是。”

  尸體逐漸稀少,橋兵停下。

  “你走吧。”

  “你就自信比我強?”

  “那倒不是。”

  “所以你準備過去?”

  “嗯,那條道我選了,你換一條。”

  “你過去送死?”

  “你被人盯上了,跟我一道,想害我?”

  “要是我不聽呢?”

  “我只是建議。”

  “這建議根本行不通。”

  “行得通的,那叫辦法。”

  橋兵一步一步走向橋頭。

  巴昊蒼,到底是誰?

  師傅說過,巴家刀法,也叫廩君刀,有幾種分支,有的揉進精妙身法,有的注重力道,有的重點在于刀法招式……各有所短。

  巴昊蒼的刀法,見過兩次,沒看出來重點。

  廩君刀分支雖多,但有九種招式,每種分支都視為傳統,代代傳承。

  這九種招式,每個分支用出來不盡相同,外人也許看不出來,但巴家人一目了然。

  橋兵同樣沒見巴昊蒼使過。

  對哦,我怎么姓橋?

  有的問題不想則罷,一想則亂。

  祁雁蘭雖然跟著,但表情木然。

  張三一直看著。

  “你暈血?”

  “不。”祁雁蘭罕見的老老實實回答。

  “那你咋的了?”

  “學武功是不是為了送死?”

  “人生在世,總得有一樣能拿得出手。如自己不爭取拿得出手的東西,那么,有人就會幫你選擇。命,無論什么時間都拿得出手。”

  祁雁蘭似懂非懂:“拿得出手的東西非要拿出來不可?”

  “不是每個人都忍得住。”

  “……”

  “東西都有貴賤,唯一平等的是命,死了都一樣。”張三自言自語道。

  橋頭,三人站定。

  橋兵不想上橋。

  先前救人,沒怎么注意。

  橋面,根本看不到,木縫已經堵塞,兩側滴滴答答。

  對面樹林人影晃動,少頃,十幾位青衣人出現在對面。

  那邊氣勢洶洶,這邊不知所措,至少看上去是如此。

  對峙片刻,對面的終于問道:“有沒有看到麻衣人?”

  “沒有。”回答的張三,“這橋還能過嗎?”

  “你們什么人?”

  “我們?大清早的吵死了,過來看看卻過不了河。你們是來打掃橋的?”

  “……”

  張三,和對面的吵了起來,大致意思就是,橋歸你們管,那就要負責打掃。就算只有一半,屬于你們的那一半也要打掃……

  張三說話不疾不徐,對得起兩鬢斑白。

  言語句句在理,引經據典,晦澀言論甚至還做解釋……

  青衣人心系麻衣人,不想糾纏于此,奈何句句理虧,一時也不好置之不理。

  吵架中,張三撿起一把刀,找個了干凈的地方,和青衣人對質。

  “來啊,來打啊!能過就行,打一架又何妨!”

  “另一半打掃了我們就打掃。”

  “這一半誰的?”

  “南向鏢站。”

  “在哪?”

  “那邊山上。”

  “你等著,我去找他們。”說罷轉身,幾步之后又轉身道:“你們想趁機逃脫?”

  青衣人確實有人轉身了。這三人,只有鞋上有血,不像參與了戰斗。

  至于橋,確實應該打掃,只不過現在有任務在身。

  “現在沒空,你們要過橋自己打掃。”

  “嗯?”張三愣了一下道:“我打掃?給銀子嗎?”

  青衣人不勝其煩,也不答話,扔了一塊給張三。

  “這么點,打發叫花子?買用具都不夠……”

  “愛過不過。”

  “還你。”說罷扔了回去。

  青衣人也不接,徑直走了。

  橋,自然要過。

  張三砍了一棵樹,倒在橋面。

  行到中央,又一群青衣人。

  “你們來打掃的?”張三先聲問道。

  青衣人一愣。

  張三又道:“成何體統,來了兩撥人,都不管這橋了?”

  “有沒有見到麻衣人?”

  “麻衣人?打掃的?你們只有一個打掃的嗎?都找他?”

  這波青衣人,脾氣可能不太好,紛紛亮刀。

  張三幾步跑了過去,甚至在不小心踩在了橋面上,衣服下擺,星星點點的猩紅。

  抄起一把刀,晃了幾下道:“打架?單挑還是群毆?”

  說罷回頭:“你們倆快點,不掃橋還拔刀,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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