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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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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能在空中停留的時間只不過一口氣,這一口氣的功夫,孫青云卻攻了七劍,每一劍都直擊要害,每一劍都快如閃電。

  但他又每一劍都無功而返,因為徐鎮也出了七劍,每一劍都是奔著孫青云握劍的手而去。

  孫青云不得不縮回去。

  七劍之后,徐鎮一口氣已經用完,力竭氣衰,再也無力支撐第八劍,從空中落下去。而孫青云同樣如此。

  他們隔著一張桌子相對,孫青云的胸膛不斷起伏,呼吸紊亂,顯然也累得不輕。

  “原來你真正的劍術不是‘勢劍’,而是這種專門挑別人手腕的劍招!難怪別人都說你劍術天下無雙,能將這種下三濫的劍術練得又穩又準的人,只怕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來了!”

  孫青云露出譏誚的笑容,他手里的劍雖然停了下來,但心中的劍卻沒有。

  “世上沒有下三濫的劍術,只有下三濫的手段!只要有效的劍術,就是好的劍術!”

  徐鎮說,同時在借機休息。

  其實孫青云說的沒有錯,這種又穩又準的劍招,才是他壓箱底的絕學。

  如果將劍客比喻做毒蛇,那么劍客手中的劍就是毒蛇的牙,在不能取走毒蛇性命的前提下,拔掉蛇牙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在那個人與野獸博弈的山村中,徐鎮很早就懂了這個道理,并從其中領悟出了這種劍術。

  其實這是一種很簡潔的劍術,但做到又穩又準,徐鎮卻整整用了十年。

  不過孫青云的雖然每次出劍都被徐鎮截擊,但徐鎮也同樣奈何不了他。

  這人的劍術之高,的確是徐鎮生平僅見,一挑一刺,都帶有說不出的靈動,縱使已故周二先生與之相比,也要遜色一籌。

  勢劍是種威力很強的劍術,能領悟勢劍,絕對已算得上絕頂高手,但真正登峰造極的劍術,卻是這種返璞歸真的劍術。

  沒有華麗麗的劍氣,沒有花哨的閃轉騰挪,卻已達到隨手成招的境界,不過有些遺憾的是,這種屬于決斗的劍術,更適合單挑。

  “再來!”

  這時候,孫青云的呼吸已調節均勻,一劍劈開隔在中間桌子,一步就沖了過來。

  這次他學聰明了,沒有在空中出手。

  其實這也是徐鎮想要的,因為在空中交手沒有閃轉騰挪的空間,看著炫酷,實際卻是種很愚蠢的選擇。

  孫青云的劍又急又快,第一劍目標是徐鎮的左肩,第二劍卻是右側腰,第三劍又變成了右肩,第四劍卻是下腹。

  其中有些是虛招,有些是實招。

  只是,不管是虛招還是實招,都徐鎮來說都沒有用,因為孫青云要攻擊的目標是徐鎮,徐鎮的目標卻是他的劍。

  徐鎮可以在他觸碰不到自己的情況,后發先至截住他的劍,他卻不做不到。

  孫青云一口氣出了一十七劍,徐鎮的劍稍在身前不斷的劃動,猶如一道圓,不管孫青云從哪個角度出手,都被他截了下來。

  “很好!你的截腕劍術徐鎮孫某人今天算是領教到了!”

  第十八劍之后,孫青云不得不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息。

  “承讓了!你的交叉劍術也不賴,打對手攻防轉換的時機差,我差點被你刺個窟窿!”

  徐鎮也在喘氣,看上去并沒有孫青云那么嚴重,其實這不過是他刻意壓制的結果。

  “哼!我孫某人今日奈何不了你,就是一種失敗!今日的失敗,他日我必將用你的血來洗刷!”

  以孫青云的身份和名氣,贏不了對手等同于失敗,但此刻他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沮喪,反而有熊熊斗志在燃燒。

  大抵在他的血液中,劍客的本質要遠遠多于商人。

  但徐鎮卻剛好相反。

  “你今天想要走,怕是還沒容易!剛才的決斗只是插曲而已!別忘了,我先是一個捕快,然后才是一個劍客!”

  沒人注意到在剛才的決斗中,徐鎮已逐漸移動到門口的位置,不管是誰想要從這門口離開,或者是進來,都必須要先問過他手里的劍。

  “你真的以為,義父是我殺的?”孫青云卻忽然笑了。

  “就算不是,也和你脫不了干系!”徐鎮盯著孫青云的肩頭,預防他突然暴動。

  “那動機呢?難道你覺得我是因為搶奪東正的控制權,而對義父下毒手?這動機的確能解釋得通,但破案光解釋得通是不行,還必須要讓人信服才行!”

  孫青云的雙眸已恢復冷靜,又從一個頂尖劍客,變回那個叱咤商場風云的孫大掌柜。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雖然徐鎮也孫青云說得有些道理,破案光是解釋得通還不夠,還必須要讓人信服,不過這并不能構成他放過孫青云的理由。

  “我真的為你這段日子的勞碌奔波而感到枉費。”孫青云冷笑著,嘴巴和他手中的劍一樣犀利,“讓我來告訴你吧,我義父被殺害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徐鎮凝視著孫青云,他不介意看看這人又要出什么招。

  孫青云說:“相信你也察覺到了異常,我義父是在十五年前突然出現的。他剛出現,就大把大把地燒錢,創設了東正!別人都以為他是來自京城的富商之后,其實他不過是從鄉下來的普通人罷了!”

  “既然如此,沈白云怎么會有那么多錢燒?”

  徐鎮順著他話接下去,如果想要揭穿一個謊言,那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對方無法自圓其說,從謊言前后找出破綻。

  “那是因為在十五年前,有一座前朝的鎮南王古墓一夜之間被搜刮一空!這座大墓就在無垢鄉后面的七星山中!”孫青云一字一頓地說。

  “你是說,盜墓的人,就是沈白云?”

  徐鎮忽然想起了沈白云剛出現的時候,就是住在無垢鄉。那地方在十五年前,的確是不毛之地,難道那段時間,沈白云正在實施盜墓?

  “沒錯。這件案子是我義父做的!”孫青云臉上忽然出現種很奇怪的表情,就好像親手毀滅了某種美好的東西。

  “有點奇怪,既然案子是你義父做的,你為什么要抖出來,難道你不怕壞了沈白云的名譽?”

  徐鎮審視著他的表情,估量他的話有多少可信度,看起來不像是在說謊,但不過他又絲毫不避諱,顯得不太符合常理。

  “比起名譽來,我更想知道是誰殺了義父!”

  孫青云的雙眸忽然充滿了恨意,深如百年老井。

  徐鎮忽然在他身上感到了一個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寒意,比他手中的劍光還要寒。

  這種恨意,絕不是能裝出來的!

  徐鎮忽然明白了,孫青云是打算借自己之手找出兇手,他雖然三番五次作嘲諷,但其實他自己也沒有找到線索。

  他雖然知道沈白云的死亡和鎮南王古墓有關系,卻不知道具體原因,更不知道是因為一條銀魚。

  “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你又怎么解釋刺殺陸靜一事?這件事情可是證據確鑿,你賴不掉的!”

  對于鎮南王古墓一事,徐鎮暫時保留半信半疑的態度。

  “這件事情,我也是陳阿牛死了之后才知道。”孫青云一臉平靜地說。

  陳阿牛,就是那個服毒自殺的車夫。

  “那你讓林小姐偽造檔案一事又怎么說?”徐鎮又問。

  徐鎮不信這事情孫青云還能推掉,陳阿牛是他手下,已經死了,想怎么推都無所謂,但林謝花不一樣,她是他的女人。

  卻沒料到孫青云直接承認,只聽得他說:“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做的!因為我不想太多人知道這個秘密,我本打算親自調查這個案子!”

  “但現在看來,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比較好!你能查到這里,說明還是有點本事的,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孫青云鎮定自若地凝視著徐鎮。

  徐鎮也同樣在審視著他的眼睛,回想他所說的一切,暗自揣測究竟有哪些可信,哪些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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