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杜哲的話,那黑衣女人明顯一愣。
這個題目雖然不是什么絕世難題,但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立馬破解,也有些太夸張了吧?
眼前這人,明明就只掃了一眼,黑衣女人甚至都懷疑,他根本連內容都沒看清楚!
難道,這個家伙是想跳出來,隨口胡蒙一個答案嗎?
想到此處,那黑袍女子不禁皺起了繡眉:“這位先生,這答案不是說您猜中就可以的,您必須說出您的推理過程,要合情合理。”
杜哲一臉懵逼:“這么明擺著的事情,還需要推理過程?”
黑衣女子繡眉一挑,雙眸中閃過一絲怒氣:“先生,如果您說不出來的話,就請退下,不要在這里無理取鬧,浪費我們的時間!”
那女子的話,引得周圍的人一陣哄笑。
“你這小子,可不能胡搞啊!”
“就是,你就算蒙過關,后面還有案子等著你呢,難道你還要靠蒙嗎?”
“哈哈哈,你小子想錢想瘋了吧?”
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杜哲無奈的搖了搖頭:“算了,既然你們非要我說,那我說出來就是。”
杜哲此話一出,周圍的議論聲立馬小了許多。杜哲說的太自信了,讓他們有些不敢確定杜哲的底細了。
黑衣女人微微一愣,她詫異的瞟了杜哲一眼:“那,那就請你說吧。”
杜哲點了點頭,開口道:“其實這不就明擺著的事嗎?兇手就是商隊老板的兒子。”
“什么?”周圍的人一片嘩然。
“這胡扯了吧?”
“他倆可是親父子啊!就算老子打兒子一頓,兒子也沒必要因為這個就弒父啊!”
“就是,很明顯這商隊老板的兒子肯定是無辜的。”
“我看,還是那個情婦最可疑,最毒婦人心嘛。”
眾人議論紛紛,那黑袍女人卻眼睛一亮:“哦?說說你的理由?”
“很簡單。”杜哲開口道:“兇案的現場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說明這個兇手早已預謀已久,對謀殺做了詳細的計劃。”
“既然兇手做了詳細的計劃,為什么還要把尸體留在船上?”
“要知道這里是海上,只要把商隊老板騙到海邊,干掉他,將他扔進海里,就能輕易地抹去一切的犯罪痕跡。而犯罪嫌疑人,為什么又要把作案地點安排到船艙內呢?留下尸體的風險,可比扔進海里高多了!”
周圍的人面面相視:“為什么?”
“因為,“杜哲的嘴角掛上了一絲笑容:“如果將商隊老板的尸體扔進海中,商隊老板將會被定性為失蹤,而不是死亡。”
“如果被定性失蹤的話,商隊老板的兒子在短時間內就沒有辦法繼承父親的遺產,也就沒有辦法用這遺產去還清他欠下的債務。”
“所以,他必須把父親的尸體留在船上,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父親已經死了。”
“你們仔細想想,對于其他人來講,商隊老板失蹤遠遠要比死亡對他們有利。”
“商隊老板失蹤后,好友不用還錢,大副不會受到偷盜指控。”
“而情婦和商隊老板的手下,如果是他們動的手,目的就是仇殺泄憤,也沒有什么利益關系。把尸體留在船上,還會增加暴露自己的風險。”
說到這里,杜哲忍不住嘴角一扯,一瞬間柯南附體,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鏡,高聲道:“所以,真相只有一個,兇手就是商隊老板的兒子!”
聽杜哲說完,周圍的人,頓時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靠,這么一說好像很有道理啊。”
“對啊,我怎么沒想到呢?”
“我果然不是破案的料,我還是適合打打殺殺。”
小伊此時也是一臉目瞪口呆,杜哲這個家伙,腦子居然這么的靈光?
這家伙以前不是笨笨的么?在獅心城的時候,還被自己耍的團團轉,讓自己利用,干掉了特洛伊的肉身。
等等,小伊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當時真的是被自己耍了嗎?為什么最后的結果,是自己被控制了呢?
難,難道這一切,早就在這個家伙的算計中了嗎?自己才是那個被耍的團團轉的人嗎?
想到此處,小伊不禁有些后背發涼。
當然,這全是小伊腦補出來的,杜哲當時是真的被坑慘了。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那黑袍女人站了起來:“分析的好,更難得可貴的是您居然看了一眼,就破解了這個謎題,這位先生,先前是我多有冒犯,還請您見諒。”
杜哲咧嘴一笑:“無妨,請問我被錄用了嗎?”
那黑衣女人點了點頭,將手探入了懷中,掏出了一張紙遞給杜哲:“來,填個表吧。”
杜哲得表情頓時僵住了,該死的,怎么又又又要填表?
但是規矩如此,杜哲也沒其他辦法,他只能一臉苦笑的接過了表格。
在杜哲填表的過程中,那黑衣女人沖周圍的人開口道“:各位,這個招募依然有效,我還有新的試題,哪位想要嘗試,盡管和我說。”
周圍的人立馬報名,開始了新一輪的測試。
不過這一切,已經與杜哲沒有關系了。
就在杜哲填寫正入神的時候,小伊卻無聲的坐在了杜哲旁邊。
小伊盯著杜哲的側臉,心中混亂無比,她還在糾結,自己當初到底是不是落入了杜哲的圈套?
如果這一切都是杜哲的算計,難道杜哲對她的關心,也都是算計嗎?
天啊,好煩啊,小伊猛的抬起了手,對著自己的額頭砰砰敲了兩下。
杜哲一臉懵逼地扭過了頭:“你怎么了?又抽什么風?”
小伊撇了撇嘴:“杜哲,如果我死在你面前,你會哭嗎?”
“啥?”杜哲一愣:“為什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小伊撒起了嬌:“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告訴我么……”
杜哲心中猛地警覺,不對勁,小伊這個家伙越來越黏人了,連這種話都問出來了,這是真的要把自己當哥哥的節奏。
杜哲覺得有必要和小伊劃清關系,免得這個兇神以后真的黏上自己。
于是,杜哲果斷的搖頭,一臉嚴肅的對小伊道:“不會哭。”
小伊氣息一滯:“真的不哭?”
“絕對不哭!”
小伊氣得咬牙切齒:“那,那你一定會傷心嘍?”
杜哲搖了搖頭:“我的內心無比強大,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傷心。”
杜哲本以為,此話一出會將小伊氣個半死,從此拉遠兩人之間的關系。
卻不想,小伊聽后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憨笑了起來。
小伊此時放心了,杜哲這個家伙,根本就懶得假裝關心自己。
也就是說,杜哲在先前無意間對她透露出的關心,是真的,不是杜哲裝出來的。
這個家伙,就是個口嫌體正直的大混蛋。
沒辦法,缺愛少女的腦回路,和正常人是不太一樣的。
小伊那一臉憨笑的表情,把杜哲嚇了一跳,這怎么還笑上了?他是越來越摸不清小伊的心思了。
杜哲不敢再和小伊扯皮下去了,他趕忙刷刷刷的將手中的報表填完,遞給了那黑衣女人。
那黑衣女人滿眼笑意的接過了報表,低頭像那表上看去。
但是,這一看之下,她的秀眉卻猛的皺了起來:“你是人類”
杜哲點了點頭。
“呵,怪不得呢。”黑袍女人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都說人類狡猾奸詐,如今看來,你們的腦子確實好使。”
杜哲眉頭一皺,這話可不像好話。
果然,緊接著,那黑衣女人冷聲道:“抱歉了,這位先生,雖然您的腦子還算聰明,但是我們是不會雇傭人類的。”
杜哲傻了:“為,為什么?”
“因為我信不過你。”那女人直言不諱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人族是一種低賤且品行極差的種族,我們的位面中有一句諺語:如果同時遇到了人族和毒蛇,那一定要率先打死那個人族。”
“所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說著,那女人就拿起了杜哲的報表,刷刷刷的撕成了碎片 “你干什么!”小伊勃然大怒。
杜哲趕忙伸出了手,一把拽住了小伊:“別沖動。
“她,她太過分了!”小伊氣得渾身哆嗦。
“呵?我過分?”那黑衣女人怒道:“我有權利決定招募什么人!我就是不招人族!”
杜哲一陣蛋疼,他真沒有想到,人族居然被歧視到了這個地步。
這也有點太夸張了吧?
不過,既然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杜哲也絕了加入的幻想。這種時候卑躬屈膝的請求加入,只會讓對方更看不起。
于是,杜哲挺直了身軀,冷聲道:“不招我,是你的損失,此處不留爺,自由留爺處,告辭!”
說罷,杜哲就想帶著小伊離開。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平和中透著親切的聲音傳了過來:“等等。”
杜哲向著發聲處望去。
卻見一個穿著黑袍的男性人影走了過來。
“菲絲,我們此次來這里招人,是為了招到一批真才實學的斷案高手,你怎么能因為偏見,就把他們趕走呢?”
“哥。”菲絲怒道:“他是人類啊,你忘了我們課本上的第一節課了嗎?永遠不要相信人類!永遠不要!”
那黑袍男人眉頭一皺:“菲絲,課本上的東西未必就是對的,在學習的同時,你也要有思考的能力,沒有一個種族會全是壞人的。”
“哥!”菲絲氣得直跺腳。
那黑袍人卻不理菲絲,走到了杜哲面前,他拉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張陽光英俊的臉龐,他的腦袋兩側,還有一對紅色的狐貍耳朵。
那男子像杜哲伸出了手,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先生您好,請原諒我妹妹的無禮,我代她向您道歉。”
杜哲還沒開口,小伊搶先冷聲道:“道歉這種事情,還有別人代勞的嗎?”
那男子微微一愣,猛地扭過了頭,嚴厲地對菲絲道:“菲絲,還不趕快給先生道歉!”
菲絲嚇了一跳:“哥,你,你這是干嘛?你為什么要兇我!”
“菲絲。”那男子厲聲道:“咱們出來前,你答應了我什么?”
菲絲低下了頭:“一,一切都聽哥哥的吩咐。”
那男子怒道:“那你還不道歉?!”
聽到此話,菲絲一陣沉默,不情愿的走到了杜哲面前,低聲道:“對,對不起,我不該對你有偏見。”
小伊冷笑一聲:“這么小的聲音,誰能聽見?”
杜哲趕忙一把拉住了小伊:“算了算了,小孩子分辨能力弱,難免會受到環境的影響,情有可原。”
那狐耳青年態度很好,給足了杜哲面子,杜哲自然也不好意思揪著對方不放。
況且,杜哲確實不太在乎這些言語上面的攻擊。
最關鍵的是,說到底杜哲還是想賺人家的靈幣啊。
有錢,才能任性。人窮,就會氣虛。這都是死道理,放在杜哲這里一樣行得通。
貓有貓道,鼠有鼠路,自身實力不同時,就必須改變處事策略。
能笑到最后的,往往不是最橫的,而是變通能力最強的。
因此,杜哲的心態是相當好的,不會覺得有什么憋屈。
那狐耳青年聽到杜哲的話后,肅然起敬:“先生不僅頭腦聰慧,心胸也極為開闊,真是讓我佩服,先生,我請求你,你一定要幫幫我們!”
杜哲本就想賺人家的靈幣,聽狐耳青年這么說,立馬借坡下驢道:“好說好說,我本就有此意。抓住兇手,讓受害者明目,是每一個正義的人共同的愿望。”
狐耳青年一臉佩服:“先生,不僅心胸寬闊,還嫉惡如仇,真是讓我越加佩服了!”
“嘔。”小伊作嘔吐狀:“你倆夠了啊!能不能別嘎吹了?”
杜哲一陣尷尬:“這,這是我的妹妹,名叫小伊,不太懂事……”
“哪里!”狐耳青年開口道:“令妹快人快語,實在是女中豪杰。”
小伊猛地露出了笑容:“要不,你再吹一會兒吧,感覺還挺好的。”
“……”兩人沉默了。
就在此時,啪的一聲,菲絲將一張表格拍在了桌子上,冷淡的說道:“先前的表我撕了,杜哲先生,再來填一張吧。”
杜哲頓時一陣蛋疼,又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