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嗜血的感染者轉身離開后,杜哲的心依舊提著。
因為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災禍巨神還在附近。
更糟糕的是,杜哲身受重傷,無縛雞之力。
這種時候,別說災禍巨神,就是一個普通的士兵都能一刀了結他。
甚至就連杜哲自己,在這一刻也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
因為杜哲知道,特洛伊馬上就要過來收拾他了。
在先前,杜哲可是把特洛伊氣了個半死,還暴揍了他一頓。
這種情況下,杜哲覺得特洛伊必然不會放過自己,甚至還會對自己進行殘酷的虐殺。
杜哲躺在地上,雙眼緊閉,等待悲慘結局的降臨。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杜哲渾身緊繃,忍著劇痛,強行催動身體,想壓榨出身體里最后的一絲力量。
杜哲要反擊。
當然,杜哲心里清楚,這反擊不會有什么卵用的。
在先前,杜哲身體完好的時,都不是特洛伊的對。更別說他現在這種狀態了。
他此時醞釀的反擊,更像是魚兒臨死的撲騰。
但是,哪怕這反擊沒有絲毫的作用,他還是要做!
因為杜哲不甘心就這樣束就擒。
就算是死,杜哲也要濺對方一身血。
踏,踏,踏,腳步聲越來越近。
杜哲猛的睜開了眼,眼爆發出了一陣攝人心魄的光芒,下一秒,他就要暴起攻擊了。
災禍巨神冷笑一聲:“省點力氣吧,愚蠢的螻蟻。”
說罷,災禍巨神無視了杜哲,從杜哲身邊走了過去。
在杜哲呆滯的目光,災禍巨神越走越遠。
這一刻,杜哲都傻了。
特洛伊走了?他就這樣拋下自己走了?
這個特洛伊自從醒來后,放了一通大招,把在場無辜的人都干趴了,然后又把他自己的人一頓暴捶。
結果等到最后。他居然沒有動杜哲這個屢次激怒他的人。
見鬼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哲并不知道,特洛伊已經不是原來的特洛伊了,現在的特洛伊是災禍巨神。
不管先前杜哲如何激怒侮辱特洛伊,都和災禍巨神沒有關系。
甚至,災禍巨神還有些感激杜哲。
他被特洛伊囚禁了許久,如果此次不是杜哲把特洛伊擊暈了,災禍巨神根本沒有出來放風的會。
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災禍巨神并沒有親自對杜哲出。
踏,踏,蹋,災禍巨神邁著沉穩的腳步消失在了杜哲的視野里。
杜哲愣愣的躺在地上,望著天空,許久后,才確信自己活下來了。
就在此時,那些昏迷的黑獅騎士們也紛紛醒了過來,他們茫然的望著四周,看著一片狼藉的現場,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
就在此時,一個黑獅騎士突然看到了地上的杜哲,他立馬向杜哲跑來:“陛下,陛下!”
“我沒事。”杜哲開口道:“扶我起來,我們快撤。”
杜哲不知道特洛伊為什么放過了他,但是杜哲知道,此時此刻他還沒有脫離危險。
那個什么狗屁82號瘟疫,還在城肆虐,無數的嗜血的感染者在這城游蕩,捕殺著一切活物。
這種時候,杜哲絕不能在此地久留。
黑獅騎士們立馬用衣物做了幾個簡易的擔架,將杜哲和弗朗西斯放在了擔架上。
弗朗西斯由于實力剛剛達到四階的原因,沒有被轉化成感染者,而是陷入了昏迷。
但是,弗朗西斯的實力比起眾人來說要低位的多。因此,他此時他仍處在昏迷之沒有醒來。
將兩人放好后,黑獅騎士們看向了杜哲:“陛下,我們往哪里走?”
杜哲略一思索,便一指北面,道:“向北走。”
特洛伊這個大ss剛剛是向南去的。杜哲可不敢往南走,萬一不巧在撞到了特洛伊,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杜哲的軍隊駐扎在城北。
如果能順利和自己的部隊會合,那他們的處境將好上許多。
那些黑獅騎士點了點頭,便立馬抬起了杜哲和弗朗西斯,快步的向城北跑去。
然而越逃,杜哲的心就越涼。
在這一路上,沒有活人,也沒有尸體。
但是,地上卻滿是翻到的的雜物。
杜哲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情況很糟糕呀,看這架勢,周圍的平民恐怕都被感染了。
眾人繼續響前,他們大概十多分鐘后,遠方隱隱約約的傳來了嘶吼聲和慘叫聲。
杜哲一驚,糟糕,那個方向,正是城北的大營。
該死的,難道這些瘟疫,已經擴散到大營了嗎?
杜哲趕忙命令道:“快,派個人去看看!”
“是!”
立馬,一個黑獅騎士我 踹了出去,一路小跑的向大營的方向跑去。
不到幾分鐘的時間,那黑獅騎士便狂奔了回來。
“陛下,不好了,大事不好啦。”大黑獅騎士的聲音,有些慌張。
杜哲心咯噔一聲:“發生了什么?”
“大,大營已經全面淪陷,兄弟們都變成了嗜血的怪物,只有極少的兄弟幸存,他,他們正在被那些怪物圍攻。”
杜哲眉頭一皺:“大概還有多少清醒的士兵?”
那黑獅騎士想了想,開口回道:“大概有一兩百人吧,他正在結陣抵抗。”
杜哲聽后心更涼了,城北的大營駐扎有近萬士兵,此時,清醒的人只剩下一兩百人,那不就意味著,剩下的九千多士兵都被感染了嗎?
而且更可怕的是,杜哲等人一路走來,沒有看到任何平民感染者,這說明,周圍的平民感染者也集到了城北大營。
這個就太可怕了。
“掉頭。”杜哲毫不猶豫的的開口道:“我們走。”
“什么?”黑獅騎士們一陣懵逼:“可,可是陛下,城北的兄弟們,還等著我們支援呢。”
“他們死定了。”杜哲嘆了口氣:“我們這樣貿然的闖進去,只會把自己也搭進去。聽領,掉頭向西,從西面出城門。”
黑獅騎士心有些不甘,不過,他們還是本能的服從了命令。
然后,那是騎士們帶著杜哲和弗朗西斯掉了頭,一路向西奔去。
往西走去沒多久,他們就碰到了零零散散的感染者。
那些感染者看到杜哲等人,立馬張著血盆大口,嘶吼著向他們撲來。
黑獅騎士們立馬舉刀反擊。
然而一交上,他們心均是一驚。
這些感染者的實力,有些太強了!
該死的,單純從速度和力量來說,他們已經達到了五階的標準。
如果單論自身實力的話,這些感染者甚至要高于黑獅騎士。
不過還好的是,在黑獅鎧的加乘下,這些黑獅騎士的實力,能和6階媲美。
因此,感染者對他們倒是造成不了多大的麻煩。
但是,他們越靠近城門,周圍的感染者變得越來越多。
黑獅騎士們的行進速度也慢了下來。
杜哲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妙。
果然,當他們靠近城門的時候,就看見在城門下,擠著黑壓壓的一片感染者。
人數恐怕過萬了。
該死的,這數量實在太多了。
及時是黑獅騎士,也不可能強行穿過去。
就在此時,有一些感染者注意到了杜哲等人這邊的動靜,他們扭過頭來,猛的爆發出了一陣嘶吼。
這一吼,立馬壞事兒了,城門口那近萬感染者,也紛紛扭頭向這邊看來。然后,他們嘴巴一張,便如潮水一般向這邊沖來。
眾人面色大變,杜哲當立斷道:“跑,快跑!”
黑獅騎士們立馬抬著杜哲扭頭就跑。
眾人又是一路狂奔。
當他們拐過一個街角時,他們的腳步突然停住了。
在遠處的另一條街道上,一片黑壓壓的感染者,正搖晃著身軀,向著這邊緩緩走來。
很多人的身上,都穿著制式的軍用護甲。
“糟了,這不是城北大營的那些感染者嗎?該死的,路被封死了!”
這一刻,前有堵截,后有追兵,他們已經徹底的陷入了死地。
“上房!”杜哲立馬開口道。
聽到此話,黑獅騎士們立馬反應了過來,十多個黑獅騎士腿一蹬,麻利的翻上了房。
然后,再由下面的黑獅騎士將杜哲和弗朗西斯舉上房頂。
隨后,剩下的黑獅騎士也跟著竄上了房頂。
眾人一上房頂,便立馬扒了下來,貼在房頂上,屏氣凝神,不敢喘氣。
沒多久,那些感染者搖搖晃晃他走了過來,從他們下面的街道穿過。
這些感染者由于數量太多,他們在街道排成了長龍。杜哲等人視線所及的地方,都看不到這長龍的尾巴。
他們小心翼翼的趴在房頂,耐心等待著這些感染者的離去。
功夫不負有心人,大概半個時辰后,杜哲等人終于看到了感染者隊伍的尾巴。
杜哲心松了一口氣,太好了,估計再有十多分鐘時間,這些感染者就會全部從下面通過。
這些人全是城北大營的感染者,他們此時向城西邊游蕩,也就是說,城北的感染者不會太多了。
到時候,杜哲等人只要一路向城北沖去,就能沖出獅心城。
然而就在此時,一直昏迷不醒的弗朗西斯猛的坐了起來,他張牙舞爪的,胡亂揮打著,嘴里還迷迷糊糊的大喊著:“蚊子,快拍蚊子!”
杜哲心頓時咯噔一聲,糟了。
果然,那些在街道游蕩的感染者,聽到這邊的動靜后,立馬抬起了頭,用那雙灰白無神的 眼睛看向了杜哲等人。
“嘎嗷!”無數的嘶吼聲猛的響起,感染者們向著房子涌來。
“艸,快跑!”杜哲大吼:“去城西的競技場!”
他們在房頂上趴著時,杜哲就提前想好了被發現后的撤退路線。
那就是向西跑,躲入競技場。
因為城北是不能去了,此時,這些感染者全都堆在城北的街道上,他們根本就突破不了。
城南更別說了,特洛伊這個大ss現在就在城南游蕩,杜哲可不想撞上他。
至于城東,那100多個巨神衛就是向城東跑的,他們被特洛伊重點照顧,吸引了大量的感染者,杜哲可不想和他們攪和到一起。
城西的主干道和城門附近又聚集了大量的感染者,杜哲等人根本就出不去。
因此,杜哲等人只能暫時躲入競技場。
競技場城高墻厚,猶如一座小型的城池,只要他們躲進去,就能依著城墻暫時抵御住這些感染者的進攻。
只要安穩下來,杜哲的身體就能恢復。
只要杜哲的實力恢復了,杜哲就有把握帶著眾人沖出去。
聽到杜哲的命令,黑獅騎士們立馬分出幾個人跳到了另一條街道上。
隨后,在房頂上的黑獅騎士就把杜哲和弗朗西斯抬了起來,用力朝著下面仍去。
“啊!”弗朗西斯差點沒被嚇死。
他剛醒來,在一臉懵逼的情況下,就突然被人從房頂上扔了下來,這給誰也受不了。
不過還好的是,弗朗西斯剛一掉下去,就立馬被一個黑獅騎士接了下來。
然后那黑獅騎士一把扛起了弗朗西斯,二話不說扭頭就跑。
黑獅騎士扛著弗朗西斯一陣狂奔,劇烈的顛簸讓弗朗西斯頭暈目眩,他差點就要吐出來了。
“放開我,該死的,你們到底在干什么?快放我下來!”弗朗西斯用力掙扎著。
“你給我安靜點!”杜哲的冷厲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弗朗西斯一愣,他下意識的扭過了頭,卻發現,杜哲和他一樣,正被被另外一個狂奔的黑獅騎士扛著。
“杜哲?”弗朗西斯一臉懵圈:“到底怎么了?我們不是在刑場嗎?我們怎么會在這里?該死的,你快讓他們把我放下,我的肺都快要被癲出來了!”
杜哲一陣頭疼,他一直后方的街道,道:“你向后看,向后看。”
弗朗西斯一愣,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就見無數膚色灰白的人影在兩邊的房頂上狂奔,他們張著血盆大口,嘴里發出磕磕的聲音,瘋狂的沖刺著。
在跑動的過程,由于人數過多,不時的有感染者被擠下房屋,摔的頭破血流。
但是,無論這些感染者摔的多慘,他們都會立馬翻身起來,接著朝杜哲等人狂奔。
有許多感染者摔的脖子都斷了,他們的頭都扭曲到了一邊,但是他們依然在瘋狂的向這邊沖來。
弗朗西斯面色大變:“天啊,這是什么鬼東西,該死的,跑快點,跑快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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