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杜哲的打算后,萊恩哈特冷笑一聲:“呵,我還當你是念舊情才來陪我喝這最后一頓酒的,卻不想你是別有用心。”
“別說那么難聽。”杜哲聳了聳肩:“利安德兒把你扔在這里獨自逃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這是背叛了你。難道你就不想讓他得到懲罰嗎?”
萊恩哈特勃然大怒,厲聲道“住口!你這個陰險的混賬,你想挑撥我和利安德兒的關系嗎?沒門!”
見萊恩哈特斬釘決鐵的拒絕,杜哲十分的差異,不對,這老小子以往的性格不是這樣的啊。
在杜哲的印象中,萊恩哈特是最不能容忍背叛的。
像利安德兒這種扔下他獨自逃走的手下,萊恩哈特絕對很樂意借別人的手弄死他。
等等,難道這老小子還覺得利安德兒會來救他嗎?
想到此處,杜哲開口問道:“萊恩哈特,你對你的援軍還抱有期望嗎?”
萊恩哈特一愣。
其實,到今天這個地步,他對所謂的援軍已經不抱什么希望了。
但是,自從萊恩哈特加入“暗”后,他的身體乃至整個意志,仿佛徹底的和暗融為了一體。
他根本無法做出對“暗”不利的行為。
而給杜哲提供情報,就屬于對“暗”不利的行為。
“杜哲,我勸你死了心吧。”萊恩哈特嘆了口氣:“你從我這里是得不到任何信息的。”
“好吧,我知道了。”杜哲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那你就好好享受你的最后一餐吧。”
杜哲回到宮殿后,立馬高聲道:“來人!”
“陛下。”幾個士兵走了進來。
杜哲道:“立馬關閉城門,在明日的審判結束前不得打開!同時調遣精銳,在地牢和刑場附近布防!”
“是!”那士兵高呵一聲,領命而去。
那士兵領命而去后,杜哲還是有些不安心。
因為萊恩哈特的態度實在太反常了,這讓杜哲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危機感,他總感覺又要出妖蛾子。
不過還好的是,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都一切平靜,并沒有發生什么異常的事情。
萊恩哈特依然好好的待在獄中。
讓杜哲微微的松了口氣。
就在此時,宮殿的大門被推開了,弗朗西斯神采奕奕的走了進來,臉上滿是自信。
杜哲看到弗朗西斯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把獅心王室的罪證全都整理好了。
看來這次,獅心王室必定要遺臭萬年了。
果然,弗朗西斯走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卷厚厚的羊皮紙:“杜哲,萊恩哈特,以及獅心王室的全部罪行,我已經全部整理出來了。”ァ看書室ヤ1ωωω.kanshu侍.còм<、域名、請記住 “總共118條,條條都觸目驚心,你要不要看一下?”
“這么多?”杜哲微微一愣。
弗朗西斯點了點頭:“我這還是給他們精簡了一下,如果把所有的罪名都寫上,那可就多達上千條了。”
說話間,弗朗西斯就把手中的卷軸遞了上去。
杜哲下意識接過,朝那卷軸一看,差點就噴了。
因為這第一條,就公然把萊恩哈特的性取向拿出來鞭撻了一遍。
如果單單說萊恩哈特喜歡男人,也不算是脫離事實。
但是,弗朗西斯這貨居然給萊恩哈特擴充了一下。
關鍵是,這擴充的對象實在太可怕了。
什么80歲以上的老奶奶,以及各種牲畜,各種尸體之類的……
這太tm毀三觀了!
“咳咳。”杜哲尷尬道:“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
弗朗西斯冷冷一笑:“不這么做,我怎么能讓萊恩哈特遺臭萬年?”
“可是,你這編的有點太假了吧”杜哲嘆了口氣:“你這個編法,很容易就會被后人看出貓膩。”
弗朗西斯冷冷一笑:“在這么勁爆的猛料下,你覺得他們會關心真相嗎?”
杜哲一愣,靠,這不就是那些營銷號的套路嗎?
杜哲頓時一陣頭疼,他心中不僅有些后悔,真不該答應弗朗西斯搞這個審判的。
主要是他的手段有些太下作,太粗劣了。
這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問題,這么搞,有損杜哲剛建立的形象啊。
不過事到如今,杜哲也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一來,審判的預告都發出去了,全城的平民都等著看萊恩哈特的審判呢。
二來,杜哲已經答應了弗朗西斯,把這事交給他全權處理。此時杜哲實在是不好跳出來插手。
而且,弗朗西斯和萊恩哈特之間,是不死不休的血仇。杜哲就算跳出來反對,弗朗西斯也不會聽他的。
如果強行插手,那就有些不值得了。
至少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弗朗西斯絕對是杜哲的鐵桿盟友。
而且,由于紫金花家族后代斷絕的原因,在將來,弗朗西斯八成會把凱瑟琳和杜哲的后代立為傳位人。
為了這點名聲之類的事和他鬧僵,實在是有些不值得。
想到此處,杜哲一把合上了那卷軸,將那卷軸扔給了弗朗西斯,道:“算了,我不看了,就按這上面寫的辦吧。”
“行。”弗朗西斯點頭。
萊恩哈特的審判會在上午舉行。
而之所以在上午舉行,是因為弗朗西斯想把行刑時間安排到正午。
在這個世界,也有鬼魂怕陽光之類的傳說。ァ看書室ヤ1ωωω.kanshu侍.còм<、域名、請記住 正午,則是太陽最毒的時候。
弗朗西斯是希望萊恩哈特魂飛魄散。
這足可見,弗朗西斯有多恨萊恩哈特了。
等杜哲和弗朗西斯來到審判場的時候,周圍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平民。
在這個世界中,觀看行刑,是平民們的一種消遣方式。
要是這個行刑的對象是前任國王的話,那就更為難得了。
這種稀罕,他們一輩子都碰不上一回。
因此,這全獅心城的平民們都不想錯過這次看熱鬧的機會。
平民們把行刑場擠得水泄不通。
“讓開,都讓開,杜哲陛下來了!”
杜哲的衛兵們沖入場中,強行擠出了一條通道,杜哲和弗朗西斯騎著馬,沿著通道走入。
在他們身后不遠處,是一輛囚車。萊恩哈特正一身囚服的站在車中。
此時,萊恩哈特看到周圍聚集了這么多平民,心中不禁有些感動。
他誤以為這些平民是來送他最后一程的,頓時,他的眼淚滾滾而下。
看來,平民們還沒有忘記我這個國王啊!
然而就在此時,不知是誰突然歡呼了一聲,然后所有的平民們便全沸騰了起來。
“好!”
“昏君,你也有今天這個下場!”
“太好了,簡直是大快人心!”
萊恩哈特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等弗朗西斯和杜哲坐定后,萊恩哈特被帶入了場中的審判椅中。
這審判椅,就是一個厚重的鐵椅,當萊恩哈特坐上去的時候,立馬過來兩個士兵,用鐵鏈將萊哈特的手腳牢牢地綁在了椅上。
感受著手腳上的冰涼,萊恩哈特有些奇怪,用得著搞成這樣嗎?這也太夸張了吧。
就在此時,一個士兵突然拿著一根鐵質的脖套,卡在了萊恩哈特的脖子上,鎖在了椅背上。
萊恩哈特大怒,他好歹是曾經的國王,就算接受審判,也該受到最基本的尊重,而這種綁法,根本就是捆豬用的!
大怒之下,萊恩哈特想開口怒斥。
然而,萊恩哈特剛張開嘴時,突然感覺脖子上的脖套一緊,頓時就死死地勒住了他的喉嚨。
“咳咳。”萊恩哈特被勒的臉色通紅,他劇烈的咳嗽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此時,萊恩哈特的位置是背對著所有的民眾的。
因此,周圍的民眾看不到萊恩哈特的具體情況,他們只能看見萊恩哈特在拼命的掙扎。
“呸,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還妄想掙扎!”
“真是冥頑不靈”
杜哲坐在副審位,萊恩哈特的情況他看得一清二楚,他心里瞬間明白了,這又是弗朗西斯搞的小動作。
這么做的目的,恐怕就是不讓萊恩哈特發言,不給他有任何的爭辯機會。
果然,就在此時,弗朗西斯裝模作樣的問道:“萊恩哈特,都到了這個地步了,你再繼續這樣掙扎還有什么意義?”
座椅上的萊恩哈特被勒得劇烈的抽搐,最后屎尿都順著胯下流了出來。
看到這一幕,弗朗西斯簡直要爽翻了:“萊恩哈特,你別以為這樣就能阻止審判,我勸你不要耍小聰明,沒用的!”
此時,萊恩哈特因為缺氧的原因,頭一歪暈倒了。
但是,由于他的脖子和四肢都被固定的原因,從背面看去,他只是頭顱微微低下,仿佛是任命了一般。
弗朗西斯立馬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這才對嘛,既然如此,那我們就開始審判吧。”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那站在萊恩哈特旁邊的守衛,悄悄的松了松萊恩哈特脖子上的鏈條,讓萊恩哈特不至于就這樣死去。
弗朗西斯還要欣賞萊恩哈特絕望的表情呢,他才不想讓萊恩哈特就這么痛痛快快的死亡。
這一波操作,把杜哲看得一陣無語,他心中對辦這個審判會越發的后悔起來。
如果再有一次選擇的話,杜哲一定會在攻城戰中把萊恩哈特殺掉。
那樣,弗朗西斯就沒機會在這兒搞幺蛾子。
畢竟,他做法實在有些太下作了,如果讓別人發現貓膩的話,杜哲也會受到波及。
不過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杜哲只能硬著頭皮陪弗朗西斯演下去。
接下來,弗朗西斯站了起來,拿出了早就羅列好的罪證,開始一條一條的宣讀。
每當弗朗西斯說出一條罪證時,周圍的平民都是一陣驚呼。
這些罪證實在是太過夸張了。
弗朗西斯羅列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等弗朗西斯讀到后面時,平民們開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天哪,這是真的嗎?”
“這有點太夸張了吧?”
“不可能,我看這事兒八成是污蔑。”
副審坐上的杜哲一陣蛋疼,果然,開始有人懷疑了。
想到此處,杜哲不由得撇了一眼還在那滔滔不絕的弗朗西斯。你說你實事求是多好啊!就萊恩哈特做的那點兒破事兒,足夠他死無數遍了,你非要給他添油加醋!
這下可好,真的也成假的了!
杜哲有些頭疼,弗朗西斯怎么會做這么蠢的事情呢?不該啊!
仿佛察覺到了杜哲的疑惑,弗朗西斯微微扭過了頭,給了杜哲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隨后,弗朗西斯就突然高聲開口問道:“萊恩哈特,我說的這些是否屬實?這些事情你是否做過?”
杜哲微微一愣,朝著昏迷的萊恩哈特望去。
就在此時,那旁邊的士兵,微微一拉萊恩哈特脖子上的脖套,萊恩哈特的頭立馬抬了起來。
然后,萊恩哈特的聲音,就從那個方向傳了過來。
“都是我做的,又怎么樣?我是國王,整個獅心王國都是我的,我就是法律!”
此話一出,周圍的平民瞬間炸鍋了。
“混賬!”
“天啊,他居然能做出這些事!這還是人嗎?”
“可惡啊,吊死他,吊死他!”
在場的平民們激憤地喊了起來。
杜哲看得目瞪口呆,他看得一清二楚,萊恩哈特剛剛的那段認罪話語,根本就不是萊恩哈特特說的。
這全是那個一直站在他旁邊的士兵說的。
那個士兵把萊恩哈特的聲音模仿的惟妙惟肖,輕而易舉的就騙過了在場民眾。
就在此時,弗朗西斯高聲宣布道:“好,既然你承認了你的罪行,那我就要宣讀我的審判了。”
“萊恩哈特,你荒淫無道,罪大惡極,現在判你為絞刑,立刻行刑!”
弗朗西斯此話一出,立馬有人帶頭鼓掌喊道:“好,好啊!”
這些人都是弗朗西斯安插在平民中間的托,為的就是帶節奏。
果然,周圍的平民們也立馬跟著鼓起掌來,紛紛叫好。
然后,站在旁邊的士兵,立馬趁著這嘈雜的氣氛,把萊恩哈特的鐐銬打開,把它架了起來,一路架到了旁邊的絞刑架旁。
按照接下來的安排,只要把萊恩哈特送上絞刑架,然后再用特殊的香薰將萊恩哈特刺激醒,緊接著把他吊死就行了。
但是,在這個過程中卻出了差錯。
那兩個士兵在架萊恩哈特上絞刑架的時候,其中一個士兵腳下一滑,瞬間失去了平衡。
那士兵跌倒時,手還抓著萊恩哈特,他下意識地一拉,頓時就把萊恩哈特拽倒在地。
這一倒,就瞬間露餡了。
平民中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
“靠,這是怎么回事”
“萊恩哈特特怎么暈了”
“你看他脖子上,還有淤青……”
“天啊,難道是……”
弗朗西斯的臉色巨變。
杜哲心中也是咯噔一聲,壞了,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就在此時,一個陰冷徹骨的聲音猛地響了起來:
“呵,真是一場可笑的鬧劇,利安德兒,你就是被這種人斬掉的手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