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吧。”
龍鱗自己也不知道,只道:“八部的人看來盯上你了。”
白臨道:“不是先盯上你,然后才遷怒于我嗎?”
龍鱗一笑,道:“你要和我回王爵殿嗎,那里很安全。”
白臨沉默了許久,道:“不必了,他們對付不了我,倒是你自己身在困局,該自求多福了。”
龍鱗皺眉,沒有細問,直覺告訴他,白臨也不是普通人。
不再多說,龍鱗站起身,準備離去,剛好和后面的將軍四目對望。
欲離去時,那將軍也是站起,向龍鱗說道:“閣下可愿出戰北界?”
“與你何干?”龍鱗停下腳步,今天除了白臨的一首曲子,就沒一件讓他開心的事了。
那將軍站起身來,身后的侍衛也是同時向龍鱗看過來,氣勢逼人!
龍鱗心頭一緊,以為對方要打他時,卻見這幾人同時半跪下來,將軍拜拳道:“請龍大師為北界出戰。”
龍鱗一臉懵逼,對方道:“末將北界陳九玄將軍座下副將,樂騁。”
樂騁接著道:“陳將軍敗在傲寒軍手上,北界百萬軍隊無主,日日死傷慘重。”
“那你怎么回來了,趕緊統領大家打仗才是正事兒!”龍鱗抱怨道。
樂騁痛心道:“陳將軍死前筑起護國城墻,如今大軍兵臨城下,幸好還能抵擋數月時間。”
“末將接到圣上傳召趕回來,本以為有人接替陳將軍的位子,卻聽說大人拒絕了。”
龍鱗皺著眉。
樂騁繼續道:“末將等人本以為大人乃是和八部一樣安于皇城享受之人,但方才見到大人碾壓八部,便知道大人乃是血性中人。”
“我不是,不是!”龍鱗反駁道,怎么誤打誤撞還得了軍方的好感。
“如今皇城只剩下八部之流,東、南、西界自顧不暇,圣上告知實在沒有真正的將帥之才可以去北界,唯有等待大人的應允。”
龍鱗思索著,原來是沖我來的。
“此事我和圣上說了,再考慮考慮。”龍鱗如實道,心想著自己實在沒有經驗,怎么打仗。
傲寒帝國,一聽就是很厲害的嘛。
看樂騁眾人遲遲不起身,龍鱗只好直接離開。
簾后,白臨沉默著,摸著手中的古琴,道:“我說過,你不是普通人。”
龍鱗出來已是深夜,本想回去王爵殿,卻在半路,看到了讓他驚訝的人。
樂騁等人倒是沒有追來,但她卻來了。
“帝后紆尊降貴在此等我,不知有何事?”龍鱗倒吸一口涼氣,真沒想到帝后會在路上等他。
且她身后,只有一個男子,卻再無平日的大陣仗隨從。
“憐心只是有幾句話想和龍大師說說。”帝后蓮步輕移,款款而來,撲鼻而來的香味,卻讓龍鱗心中壓抑。
“帝后,很強!”
感受到境界本能地顫動,龍鱗知道,至少在突破源宗境前,不是帝后的對手。
“龍大師不必緊張。”帝后低聲靠近龍鱗,道:“至少在皇城,本宮輕易不會動你。”
龍鱗背后冒著冷汗,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逼近的生死危機,強行壓制著加快跳動的心臟,笑道:“帝后笑話我了,您若想殺我,還不是舉手投足的事。”
聽罷,帝后只是一笑,并沒有說話。
但龍鱗知道,她同意自己的話。
“不止九星源宗,她至少在源宗境界之上!”
龍鱗心想著,在洛天帝面前,他都沒有這么強烈的壓迫感。
“本宮從來沒有見過玄澈如此信任一個人,他崇拜大師,甚至超過了他的父皇母后。”
帝后的聲音再度傳來,“這種盲目的崇拜,可能會害死人。”
龍鱗笑道:“三王爵已是大人,有自己的思想,誰對他好,誰對他不好,他自有定奪。”
帝后依然保持著笑容,道:“那大師可知,誰對你好,誰對你不好。”
龍鱗咽了咽口水,逼著自己諂媚一笑,道:“當然是帝后對我最好了。”
“大師城府極深,憐心一直看不穿。”帝后道:“帝位之爭,大師不在洛君臨一方,卻也不在本宮一方,著實讓人費解。”
龍鱗回想起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道:“在下說過,我站玄澈一方。”
“玄澈和本宮乃是親母子,有何不同?”
帝后語氣微怒,龍鱗知道壓迫感越來越強,但還是道:“母子連心,但對龍鱗而言,玄澈是我徒弟,帝后只是帝后。”
帝后雙眸微瞇,道:“原來如此,看來龍大師做了決定了。”
龍鱗沒有說話,卻見帝后向那跟來的男子使了眼色。
那人身形變化,龍鱗心頭一緊,瞬間退后,所在之地,源氣轟炸而來!
龍鱗站穩腳跟,準備反擊,卻見大地震動,忽地面前空間粉碎,一道拳勁轟了出來,不偏不倚正中他心口處!
龍鱗整個人倒飛出去,引力源氣注入雙腳,才勉強落地,但旋即喉嚨一甜,噴出一口鮮血!
面前,男子的身形自碎裂的空間走出,看向龍鱗,眼中充滿蔑視。
帝后的聲音在此刻傳來,“他是墨嘯,一星源魁,你覺得如何?”
源宗之上,即是源魁。
龍鱗沒有說話。
帝后再道:“八部決議你去北界,本宮倒也同意,只是再仔細一想,以你的境界,去了北界便是死路一條,畢竟陳九玄身為九星源宗,卻也戰死沙場。”
龍鱗微瞇著眼,從洛天帝的話語中,他知道自己去北界,是帝后在推動著。
但現在,似乎不想他去了。
“玄澈求了本宮一天,讓本宮保你在皇城。”
帝后微笑道:“若讓你去北界,他似乎會恨本宮,但再一想,本宮倒覺得玄澈也看不起你這個做師傅的。”
帝后看著龍鱗,道:“他也怕你太弱了,去北界必死無疑。”
見龍鱗沉默著,帝后道:“明日早朝,本宮會推薦墨嘯去北界統領大軍,而你就老老實實呆在皇城,當個高枕無憂的王爵之師吧。”
帝后離去,墨嘯嗤笑道:“憑你?繡花枕頭還當王爵之師?”
說罷,跟隨帝后離開。
遠處,墨嘯道:“帝后,在下是否下手輕了?”
“不,若他起不來,明日便不能親眼看著玄澈對他失望的模樣,豈不無趣。”帝后嘴角一揚,又問道:“你確定他和洛君臨見過面?”
“確定。”墨嘯道。
......
見帝后二人離去,龍鱗深吸一口氣,緊握的手才緩緩松開,但手心卻滲出了血。
他擦去嘴角的殘血,第一次眼中閃過凌厲的鋒芒,“還真被白臨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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