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坐標，林克陷入沉默。
這么簡單？這么輕松？這就得到自己想要的坐標了？
瞥了一眼系統的倒計時，林克將選擇先回距離自己最近的宇宙，回自己的家去。
出來測試虛空航行，不宜跑得太遠。
于是，林克返回家宇宙。
環世界，第三區海洋，海霧實驗平臺。
一個通往虛空的空洞憑空出現在實驗區，接著一艘探索船鉆出空洞，回到宇宙內部。
虛空航行沒有耗費多少時間。
也不知道是距離很近的原因，還是系統提供的虛空航行就是如此，反正林克就感覺眼前一閃，自己就打開世界外壁，返回宇宙內部了。
只是，和離開的時候不同，林克發現實驗區除了燈火通明外，站在這里的企業、長門有希、古泉一樹等人不知道什么時候離開了。
不僅他們，還有原本應該和他們一起的蓋亞機關工作人員也都不見了。
“奇怪，這才過去不到一個小時吧，他們人呢？”林克疑惑地自言自語道。
話音剛落，全息投影打開，企業出現在林克面前，說：“歡迎回來，指揮官，您已經離開119小時18分23秒。”
“誒？我離開那么長時間了嗎？”林克詫異地問道。
企業沒有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林克后的探索船向實驗平臺上傳數據，而后自動解體，化為純正的納米物質等待下一次指令。
其中企業的輔助核心被趕來的企業回收，塞回自己的體當中。
愣愣地看著企業的動作，林克眼皮跳了跳，指著她的口說道：“企業，這是你的主核心吧？”
企業表帶微笑，搖頭否認：“并不是哦，它只是一枚輔助核心。”
“那你？”
“這是為了更好回收數據。有指揮官的命令在先，我怎么可能用主核心冒充輔助核心。”企業辯解道。
企業回收的這枚輔助核心確實是一枚輔助核心，只不過在放入探索船前，它是充當主心智核心存在的。
臨時將其降格為輔助核心，將心智完全轉移到其他輔助核心構筑成的海霧心智網絡上來，企業這幾天過得并不好，就像是傻了一樣。
畢竟主心智核心占據企業的海霧心智網絡一半的計算力，突然砍掉一半腦子，怎么可能不傻。
之前除了航母需要多個心智核心分擔艦載機，其他艦船都不需要那么多核心，因此那時的海霧戰艦普遍使用單心智核心。
但進入星艦時代后，海霧艦隊原本普遍的單核心智核心已經不再夠用，所有海霧戰艦，無論大小艦種都升級為了單艦的心智網絡，將多個心智核心組網，維持自己的心智。
在海霧心智網絡中，最為重要的便是主核心，也就是承擔一半以上計算力的核心。
只有這樣，才能讓一艘海霧戰艦知道自己是誰，才能保持自我意識的完整，不至于分裂成兩個心智。
然后，單艦的心智網絡與整個海霧艦隊的量子網絡保持連接，維持一份心智云圖在量子網絡上。
這樣，若是單艦的心智網絡遭到破壞，比如說多個核心被毀，甚至所有核心被消滅，也能通過心智云圖保證自己的安全，重新生成核心和艦體復活。
本來，企業都做好自己的主核心回不來，重新生成一個新的主核心的打算。
只是無論小白還是小黑都沒有做出反應，想來林克應該安全無事，她也就忍耐下來。
現在，主核心重新上線，企業趕忙將心智轉移過來，收回這枚主核心。
下一次，林克再進行虛空航行測試，企業決定還是放一枚真正的輔助核心為好。
企業開始解析核心記錄下來的數據，而林克則一邊了解這五天發生的事，一邊等待長門有希他們過來。
之前有預計過宇宙和虛空的時間不對等，也做過相應的預案。
因此虛空中待了一小時，現實過了五天還算能夠接受的況，總好過在行星上待了五小時，回到飛船上已經過去二十年的況。
“這只是虛空和世界之間的時間流速，只是隔了一層，要是再隔一層世界，那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樣。”林克神色嚴肅地說，“總之要做好各種況下的預案。”
“請放心，我們甚至做好了您在一百年內回不來的預案。”古泉一樹笑瞇瞇地回答。
挑眉瞄了他一眼，林克撇撇嘴，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雖然說的內容沒什么問題，可是聽起來總感覺怪怪的。
五天不在，也沒發生什么值得關注的事。
聯合政府本就是獨立運轉的，它又不依靠蓋亞機關，不依靠林克和兩人，哪怕林克和就此消失，聯合政府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倒是蓋亞機關比較依賴林克和，它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林克和的影響力之上。
就算現在有了比較完善的方案，也有了相對完整的技術研發體系和覆蓋范圍足夠的人員，能夠在林克和消失后占據一席之地。
可人是有惰的，能夠更簡單地保有現在的地位，何必那么麻煩搞研究，進行政治交易呢。
數據還沒有解析完，林克也不想立刻開始再次測試，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從虛空中意外得到自己的起源宇宙坐標，這意味著他可以回到起源宇宙，回到真正的老家看一看了。
可是，回去有什么意義嗎？
這么多年過去了，自己早已不是過去的模樣，曾經的家人朋友早就沒了，再考慮到不同世界的時間流速，林克前世熟悉的一切恐怕都不存在了。
要知道林克離開起源宇宙可不只是這一世十幾年時間，還有被抹掉的記憶中，和真團長相相殺的那些子。
看著系統上的穿越之門功能，看著上面羅列出來的三個世界坐標，林克再一次陷入沉思。
這個穿越之門功能號稱用于穿越世界，可實際上它的作用只是一個世界坐標搜索器，外加記錄本。
搜索功能只能在虛空中使用，可以根據不同的信息精確定位不同的世界坐標，這也是林克能夠很快找到自己起源宇宙的原因。
至于如何離開世界，如何在虛空中保持自我，如何在虛空中航行，就不在這個功能的范圍內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一個殘次品。
但它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個極為有用的功能。
“叫什么穿越之門，干脆叫虛空導航儀好了。”林克小聲說道。
然后這個門形圖標就變成了指南針的樣子，名字也從穿越之門變成虛空導航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