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眼主腦說完閃人后，蛇頭人審判員再次看向了馮百萬，“請原告繼續回復被告提出的第三點問題。”
“關于這個問題，請不惑主腦幫我陳訴，他是專家。”馮百萬直接把皮球丟給了不惑。
馮百萬到現在都沒有搞懂這索賠金額為什么這么高，高到他都沒有半點底氣了。
至于脾氣什么的，也是半點也無。
不惑主腦羅列出了一串長長的索賠清單，事無巨細的涉及了馮百萬游戲內外的方方面面，又依據宇宙聯盟法哪一條進行的索賠等等，這有理有據煞有介事的陳訴，聽得馮百萬額感不真實，那是他的生活嗎？
不惑主腦語畢，蛇頭人有些例行公事的問道：“被告，事情已經很明確了，是因為你們欠缺對宇宙聯盟法的認知，才導致本次訴……”
“對不起，審判員！”腦蟲打斷了蛇頭人下面的話，“我們的理解上可能出現了偏差，大家剛才也聽到、看到了天眼主腦給出的審批報告，英雄聯盟宇宙服務器游戲有一些問題，他建議由一臺主腦管控。
當天命主腦收回該游戲的管理員權限的那一刻，我的當事人和他的下屬都認為這游戲是被天命主腦接手管控了。
所以，請審判員在下達判詞前，再斟酌一下。
畢竟，我們是一個講究人文關懷的聯盟，而不是某些黑暗國度里的冷酷機械。”
馮百萬沒想到審判員打算直接下判詞了，那可是十萬億信用點索賠，他對這訴訟流程真心了解得太少。
看那個腦蟲人信心滿滿的樣子，馮百萬反倒松了一口氣，這才對嘛，打官司哪有那么容易的！
不過，他們這樣將責任推到天命主腦身上，似乎也不妥。
與此同時，馮百萬的耳朵跳了一下，夏飛那里竟然接到了他姐和老王的通訊，關鍵信息是，地球貿易公司和老王家的公司都擁有企鵝公司的股份，如果賠償，“咱們”都將受到連帶賠付責任。
這事搞烏龍了！
馮百萬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間接的成了游戲公司的股東，這算不算自己告自己？
馮百萬疑惑的看著左邊光屏上的白皮人，這個數字生命是知道他這股東一事，還是不知道呢？
馮百萬調出不惑主腦給出的索賠清單，仔細看下去，“他如果事先知道了我的股東身份……”
“這個不惑，之前表現得似乎積極了一點，竟然在協議未簽的情況下，就墊付一億信用點向天命主腦申請查詢我的信息。”
“要不要問一問夏橙呢？”馮百萬看著上方二十個交頭接耳，卻沒有半點聲響的光屏，“他們會不會為了避稅，而沒有簽訂正式合同呢？”
馮百萬不是太確定的想著，期待著夏飛再接幾個通訊，多說一點提示內容。
“沒有我涉及的游戲公司未來收益索賠，不惑不知道地球貿易公司與企鵝公司互換了5的股份？”馮百萬皺眉關掉了索賠清單，聽著不惑、腦蟲人的各自辯論。
不惑的言論有理有據，卻顯得死板，三句不離聯盟某某法。
而這只小腦蟲人則要靈活許多，挖了好幾個語言坑等著對手跳，還是那種邊挖邊埋的負責任架勢。
“各位，審判員！”腦蟲人忽然停止了與不惑主腦的辯論，轉口說道：“事實很明確了，原告的訴訟主體不再是我的當事人，而是天命主腦和英雄聯盟宇宙服務器游戲系統。
我的當事人表示，他們雖然錯誤的收集了用戶信息，但沒有用作他用，也沒有造成實質性影響、損失。
所以，不應該全面停用他們的游戲管理員權限，只應該關停他們的管理員權限內的用戶信息查詢權限。
我的當事人表示，一旦他們拿回管理員權限，將會盡最大努力減少百萬提玩家的損失，讓他繼續支持英雄聯盟宇宙服務器……”
天命主腦的影像再次出現，這個額有個性的數字生命，這一次似乎受到了針對。
馮百萬疑惑的看向不惑，這個家伙竟然在沒有與他這個當事人溝通的情況下，轉變了他們原告方的索賠對象，矛頭直指天命主腦。
“什么情況？”
馮百萬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右邊光屏上皺眉的小馬哥，以及沙發右邊露出半個腦袋偷看的夏飛，忽然有一種被當槍使的感覺。
亦或者，是一種作為棋子，仰望棋手的不對等、不甘、錯愕、恐懼等等復雜情緒。
事情的發展方向，與馮百萬之前那不太真實的認知，發生了嚴重偏差。
尤其是，當天眼主腦，與一眾退休、離職的老牌主腦，以及宇宙聯盟中心的某些高管也被請出來參加聯席審判后。
“現在宣判！”蛇頭人鄭重說道：“天命主腦失職，惰于管理，造成英雄聯盟宇宙服務器游戲更新失誤，負本案80主要責任，即刻起收回天命主腦一切權限，等待宇宙聯盟中心主腦部進一步調……”
按夏飛的話說，信號不好，卡住了！
“英雄聯盟宇宙服務器游戲系統負19次要責任，需進一步修正其核心程序，才可以開服上線游戲。”
“企鵝公司負本案1責任……”
“尊敬的審判員！我的當事人想要申請雙方調解。
畢竟，這款游戲的更新涉及的不僅僅是一個玩家！
而我的當事人在各位公正嚴明的裁審下，又拿回了大部分管理員權限……”
權限拿回了？
是的！
企鵝公司拿回了絕大部分的管理員權限，除了查詢用戶信息的權限。
馮百萬默默的看著事態發展，有一種被操控、被玩弄的恐懼縈繞心間。
審判員和一群大佬的光屏依在，卻全變成了灰色。
“企鵝公司的小馬哥似乎在跟我說話……”馮百萬的意識茫然想道。
馮百萬的意識有些飄浮，亦或者是神不守舍的樣子。
接著，舊沒有挪動屁股的馮百萬，隱身了！
還不等三個光屏上的人影反應，砰的一聲，馮百萬竟突兀的倒在了地上。
“馮大哥！”
光影消失，四周恢復了夜晚的昏暗，窗外昏黃的燈光闖進小客廳，照亮了慌急的夏飛。
沒多久，一艘白色飛碟在小區上空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