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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小時候不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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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堪大驚。

  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在此聽到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

  剛剛爬起了一半的尼堪,再一次的栽倒在地,甚至這一次自己的嘴角直接磕到了裂縫上,留下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那傷口好巧不巧的讓他的下唇分成了兩半——就像是兔子一樣,尼堪成為了三瓣唇。

  “咯咯吱吱!”

  尼堪顧不上流血不止的下巴,他敢確信,這一刻除了下巴上的麻木,以及心中的驚慌之外,他真的聽到了城墻因為移位發出的刺耳摩擦聲!

  “快逃啊,城墻要塌了!”

  連續的失敗,早已在金兵的身上籠罩了一個密不透風的陰云,此時見到巨大的摩擦聲之后,城頭竟然出現了一個半尺寬的裂縫。

  西城城頭的達子受不了了,城下的火槍手正在對他們進行點名擊殺,而不單單是他們的火槍無法射中敵人,甚至就連弓箭手換上了兩楞箭,也是無法射中護城河對面的明軍士卒。

  軍心早已渙散的他們,若不是為了逃回遼東去,早就嘩變了。

  此時見到就連貝子尼堪也是不見了,他們頓時尖叫起來,就要四散而逃。

  “咔嚓!”

  關鍵時刻,尼堪一刀將一名慌亂的正紅旗士卒劈成了兩邊!

  “甲兵聽令,敢擾亂軍心者,殺無赦,關外的妻小,男的貶為奴隸,女的賞賜給立功的將士!”

  尼堪的下唇早已成為了兩半,此時隨著他的說話,三半嘴唇正在一上兩下、一左一右的開合著,加上流了渾身的護衛血與他自己的血跡,使得尼堪看起來就像是地獄來的兔妖!

  甲兵是后金最為精銳的兵卒,他們的個人能力甚至比很多將領的能力都高,同時巴牙喇甲兵也是后金最為得利的一群人。

  他們不但是享受著整個后金上下的供奉,甚至就連戰利品也是優先挑選的,甚至就連包衣也是貴族挑選之后,就先行分給巴牙喇。

  這樣一來,雖然永定門一戰,巴牙喇的損失更為慘重,但是見到尼堪貝子發了命令,所有的巴牙喇還是站了出來,甚至有熱血上頭者,當即就將自己身邊胡亂逃竄的普通軍士斬殺。

  騷亂頓時在尼堪的鐵血之下得到了整頓,不過是短短的幾個呼吸,初出茅廬地尼堪就展示了自己的軍事素質。

  而此時,獵槍兵已經全部站了起來,他們按照軍吏的指揮,將城頭的達子死死的壓制在女墻后面不敢動彈。

  卻說城墻下的泃河上,一丈多高的柴草垛早已將前面拖拽的幾十匹裝上城墻半邊身子都粉碎了的戰馬擠成了肉醬……

  特意扎成了一面斜坡的柴草垛,此時就像是一面巨大的云梯一樣,依靠在水關處的城墻上。

  而另一邊,早已拿著濕透了的布匹的明軍將士,卻是快速的跑上了柴草垛,然后將手中的布匹迅速展開鋪在了柴草上。

  甚至他們還盡力的將布匹展開的足夠平展。

  布匹早就是被沾濕了的,這時候被鋪在柴草垛上面,可以預見要不了多久,在嚴寒的冬季里,就會全部結冰的。

  張書堂笑了,到了此時,他的謀劃已經成功了一半。

  揮手招來張小四,張書堂開口道:“讓獵槍兵那邊自由發揮,但是必須壓制城頭一炷香時間,然后給我上第二波!”

  張小四使勁點點頭。

  當初公子這樣制定的時候,張小四還在想著不一定能夠成功,此時看來自己的確是不如公子很多啊!

  張書堂下了戰馬,冰冷的集結里坐在戰馬背上大半個時辰,可真是不好受!

  張書堂暗自猜測著,這種吐口吐沫就是冰花子的天氣里,怕是就是瘋子們所說的零下二十度吧!

  只是他們說的那個什么水銀什么泵的玩意,這時候他還沒有找到適合的人來研究。

  若不然的話,倒是能夠做出能夠測量溫度的儀器!

  張書堂對著一邊的諸多大將揮揮手看,笑道:“諸位,走,烤火去,這戰局就讓小的們自己去發揮吧!我們總不能手把手一輩子!”

  馬祥麟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娘秦良玉,低聲嘟囔道:“娘,你不是說為將者必須以身作則么,孩兒怎么覺得張守備這樣才是一個大將的風采呢?”

  都是軍中待了半輩子的武將了,時常扯著嗓子說話,馬祥麟的聲音自然是不小,是以他的嘟囔聲,周圍的將領可是都聽到了。

  看著張書堂灑脫的樣子,聽著自家丈夫事事都要聽婆婆的,張鳳儀不知怎的,就對往日這一個怎么看怎么出彩的丈夫,產生了一絲鄙視來。

  看看人家,常說自己是娘親嘴里的儒將,看到沒,這才是儒將應有的姿態……

  秦良玉咳嗽一聲,瞪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兔崽子你比得過人家嗎?從南陽過來的時候,你又不是沒見到張家的碼頭,我滴親娘唉,人家的碼頭都有十幾里長!

  還不說整個南陽府這個河南道最大的州府,所有河道上面跑著的船只,張家更是直接占據了三成還多!

  至于鄖陽,人家更是當成大本營來經營,沒看到所有漢水流域上面的船只,只要是過了襄陽,就必須插上他家的旗幟啊!

  兔崽子!

  人家是損失了兵員,不過是一天的收益,就能在拉起來一只,自然是損失得起,也有資本培養將領,但是咱家有什么?

  不過是兩個窮山窩子縣,能有多少的產出,供咱們揮霍!

  張鳳儀臉一紅,頓時暗啐自己一把,在想什么呢!

  那可是自己兩個孩子的父親,有這樣數落自己丈夫的么!

  黑云龍這個厚臉皮的家伙湊了上來:“書堂你是怎么想到這一招的?”

  看著圍過來似有似無支棱著耳朵偷聽的眾將,張書堂哈哈一笑:“黑兄啊,還是小時候不會玩啊!”

  他笑著指了指一邊的泃河:“我們南陽那邊夏天不熱,冬天不冷,河道上的冰層也就是承重一個人,若是上的多了,就有破裂的危機。

  這還是這兩年天氣越發的冷了,才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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