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玩到半夜,網吧要開始包宿了,這才收拾東西下機回家。
“還行,挺好玩的,還能組隊加好友聊天呢。”
“我沒用過那些功能。有。”
“那有什么意思,你總是像玩單機似的,打游戲不就是大家一起玩才好嘛。”
“興趣不一樣唄,我打游戲就是打游戲,你們是被游戲玩兒,你能把所有的游戲變成聊天室,弄成相親交友,我可不行,對那沒興趣。”
“你才相親交友呢,說了不能不能了,還總說。背我。”
張洋把楊洋背起來,兩個人慢慢晃著回家,邊上鈴木專賣店的大燈把馬路照的通亮,也把兩個人合在一起的影子拉的好長。
回家洗漱,你好我好以后摟在一起說著話,睡了。
很快,培訓學校在中科院幼兒園那邊的辦公室簽了下來,要準備開動了。
楊洋把張洋喊了過去,加上這邊本部的二樓露臺開始作圖紙預算。
張洋跟著楊洋的老板去看了兩趟現場,那邊是重慶智舟學校,中科院童才幼兒園也在里面,占了北樓的一二層。
楊洋老板租的是整個教學樓的第三層全部,好幾千個平方,也確實是在膽氣。說明這個行業,挺掙錢的。
圖紙改了幾道,楊洋拿過去交給老板以后,又沒動靜了。
老板找了別人來施工。
說是張洋的預算高了,超出了她的預想。可是這東西是可以談的呀,有些材料可以不用啊。
只能說,有些人占便宜真的是感覺天經地義的事情,根本不把別人的付出當回事兒。
張洋想去要設計費,被楊洋攔住了,她還在這上班,怕鬧僵了。
估計老板兩口子也是這么想的。
事情也就算這么過去了。
那邊的施工很快,感覺沒過幾天的時間就聽楊洋說弄好了,開業了,她被調到那邊去負責。
這下離宏源花園這邊可就有點遠了,三公里多,而且重慶的道路本來就都是彎彎曲曲的,做為一名光榮的路癡,楊洋自己開車都會丟,根本找不到地方。
只能打車。
“你就不能和老板說你在這邊嗎?非得去那邊?”
“這邊老板自己在呢,誰也不愛來回跑啊,人家是老板,再說孩子也小。”
“那邊比這邊好啊?”
“挺好,挺寬的,三樓,感覺比這邊亮堂樣,到是挺好的。你明天過去看看嘛,正好陪我,那邊現在人太少了,沒意思。”
“沒學生?”
“那邊還沒招,老師還沒招夠呢,就是暫時從這邊分過去一些,培訓學校又不是中學小學天天準點上課樣。”
“不太想去,特么,騙我圖紙我得對他笑呵呵的呀?”
“哎呀,過去的事兒,再說人家也沒全按你那個弄,說你那個造價高了。”
“是他自己要的東西,那就有那么高怎么辦?我還搭錢給他呀?這些人腦袋里有蟲。真是服了。”
“算了不說了,都弄好了,你埋怨也沒用,我還不好相處。嗯,咱們不和他生氣。”
楊洋抱張洋摟過來親了親。
她現在對付張洋相當有一套了,知道自己怎么做張洋就會毫無抵抗力,但是大多時候明知道的事兒她就是不想做。
憑什么要哄你?
大多數女人都會有這種想法,就好像感情上的事情全部都是男人的問題,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似的。那憑什么就得哄你們呢?
過什么節了,男人發的紅包少了,馬上不高興,吵架,翻臉,可是,同樣的過節呀,同樣的是情侶呀,你給男人什么了呢?
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整個社會就是這樣了。都是慣的。
結果張洋陪楊洋去了幾次,到是確實比較寬,比半島康城里面本部要感覺好一些,但是依然沒做任何隔間吸音的布置。
老板兩口子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和張洋說話,還叫他幫忙干活。
用來鋪舞蹈室地面的大墊子一包幾十斤,要從一樓扛上去,就直接招呼張洋幫忙。
張洋本來不想動,我也不是你員工,可是楊洋傻呵呵的叫他。
幫著把地墊弄上去滿頭大汗的張洋聲也沒吱直接就開車走了,再沒去過。什么人呢這一家。
他也沒事做,就跑去打游戲,天天窩在網吧里,楊洋下班就直接過來找她。
兩個人把巴縣大道這邊幾家網吧都玩了個遍。
兩個人在一起,財務上一直是分開的,楊洋的是楊洋自己花,張洋的也是楊洋的,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平時日常開支房租吃飯買東西楊洋買衣服什么的都是張洋出錢,楊洋的收入就是她自己用。
然后,張洋的錢包就迅速的癟了下去。加上房租水電所有費用,兩個人一個月算下來平均要用七八千塊錢。
壓力有點大。有很多時候張洋其實花的都有點肉疼,感覺浪費,但是看到楊洋開心他也就釋然了,男人嘛,花就花吧。
包括楊洋沒錢了幫她還房貸,交家里的網費。
張洋其實一直不知道楊洋手里有多少錢,一個月有多少收入,也沒問過,但知道不少,她單位那邊每個月也有錢的。
經過一段時間,楊洋終于又把坦克世界玩成了聊天交友室,開始去和人家組隊聊天,號也給了別人幫她練。
她是沒有一點兒心機的,誰都相信,手機qq包括地址什么都能說,姓名做什么的,只要和她一起組過隊的基本都知道。
張洋就生氣。
“你能不能不把網上的東西扯進現實?為什么要把什么都和那些人說呢?你知道那邊是誰?是干什么的?”
“都處的有點好了,哎呀,能有什么嘛。”
“你說有什么呀?有你這么玩的嗎?那你就別玩任何網絡上的東西。你是不是缺心眼?都是好人哪?你要是個男的看還有人搭理你不?”
“不能了,哎呀,說了不能就肯定不能,現在我明白了,就是聊聊天開心一下。”
“要聊游戲里不能聊啊?退一步,qq上上能聊不?非得把電話公布出去,你要干什么?這回什么時候?去哪?”
“說了不能不能的,哪也不去。就在這陪你。好了好了,我不玩了。行了吧?”
“切。”
其實楊洋本來也不喜歡坦克世界這樣的硬核游戲,真的說不玩兒就不太碰了。
可是她是閑不住的,沒幾天又玩了一款大航海,2d游戲。
其實從張洋的角度來看,這款游戲真的是要畫面沒畫片,要可玩性沒可玩性,這種回合制的2d游戲存屬就是騙錢的,可是架不住楊洋就喜歡。
很快在這個游戲里又是玩的風聲水起了,又是一堆好友成天聊來膩去的,又是建公會又是什么的。
電話號碼什么的又公布一遍,開始天天抱著電話起膩。
真的是沒治了。
于是又開始吵架,吵架,吵架。
一直吵到了年根,農民回來了,楊洋跟著回了老家。
回去老家,她就沒有時間也沒有地方玩游戲了,這又想起來張洋的好了,又開始每天打電話過來膩一會兒,去哪干什么都會和張洋說一聲。
她知道張洋會耽心她。
而過了這個年,張洋也想了一些事呢,這么閑著下去肯定是不行了,還是得干點什么。
干什么?
沒有資本沒有關系網,什么也不好干。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裝修可以做了,不需要太多資金,也不需要什么關系網,只要做就行了,大不了也就是辛苦點兒。
可是在哪里做呢?
主城這邊裝修公司11年這會兒已經達到了六千家,大大小小參差不齊,競爭越來越激烈,或者叫慘烈,利潤空間被壓縮的簡直無法想像。
對于客戶業說,價格肯定是越低越好,他們從來不會考慮其他的東西,只要自己有便宜占就好了。
孰不知這是在殺死整個行業。
總有那么一些人不知道腦袋里長的到底是什么,反正就干些相當奇葩的事情,就比如無限拉低基裝的價格。
不掙錢或者賠錢了,你能得到什么呢?難道就是中間找點借口讓業主加錢或者串通材料商拿些回扣就好了?
其實他們沒想這么多,他們就是抱著我寧可不掙錢也不讓別人干的心態,直接拉垮了整個行業。
價格下來想再漲回去那就相當艱難了,每個行業都是如此,殺價格,除非你有絕對足夠的利潤空間支撐,要不然就是慢性自殺。還是行業性的。
但偏偏國人就喜歡這么干,反正先把水攪混了,我做不下去了誰也別想好,從來不從自己的經營或得什么方面考慮為什么。
反正錯都是別人的。
所以那些埋怨裝修質量材料質量的人,你真的不用說了,你自己的選擇。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在哪都不會變。
漫長的年假一天一天過去,張洋又把自己關在屋子里不出門了,躺在那里想事情。
這幾年他已經習慣了過年過節過生日都是一個人靜靜的這么過去,也習慣了沒有社交的生活,感覺挺好。
只是隨著一個人的時間越來越長,他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對楊洋的依賴程度正在直線上升。
必竟人是群居性動物,要有溝通,要說話,喜悅哭泣憤怒都要有人分享。
而他的世界里,慢慢的,不知不覺的,只剩下了楊洋。一個人。
而在一個人的時候,他除了做事兒,其余的時間就都在想念楊洋,想她在做什么,開不開心,吃沒吃好,穿沒穿暖。
他從街上走過,看到好看的衣服,看到好玩的事情,第一反應就是,楊洋會不會喜歡?她穿上會不會好看?
其實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種狀態是很危險的,一旦進來就很難掙脫出去了。但總是當局者迷。
“我想過了年做事了。”
“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