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的一切都漆黑無比,似乎沒有光可以照射進這里。
我似乎處于一個黑暗的空間中,但是身體卻無法動彈。
在距離這里很遙遠的地方,好像有陣陣聲音傳來。
有許多人在互相交談著什么。
奇怪的是這么遠的距離,他們的聲音卻異常清晰。
“生命體征仍然不穩定…真的要現在開始注射嗎”
“先注射吧,不然她可能堅持不了多久…或許她會跟那個姑娘一樣幸運。”
我沒有死嗎?
注射什么?他們要對誰注射?
我心中疑問連連,忽然間一股強烈的睡意襲來,身體仿佛下墜至無盡的深淵中,所有的一切也都已經感知不到了。
不知過了多久,當我再次恢復意識時,仍然還是在那黑暗的空間里。
周圍好像有許多人在走動,不時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
“博士,她的生命體征已經基本接近穩定,融合應該是是成功了。”
“很好,接下來就是等她蘇醒了,不知她體內的那種物質會不會有什么特殊影響。”
這是上次的那兩人,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我的意識模模糊糊的,思考能力似乎變得很弱,但沒有容我過多糾結,強烈的睡意又使我陷入了沉睡的狀態。
在這段時間里,我仿佛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中的我又回到了童年的時代。
穿著小裙子、小皮鞋,同父親一起在游樂園玩耍。
我們站在一座黑色的騎士和公主的雕像前拍照,騎士將公主抱在懷里,父親也像那樣將我抱在懷里,微笑著看著我,指著鏡頭。
心中洋溢著幸福感,我緊緊的摟住父親的脖子不遠松開。
父親就是我的騎士,他會永遠保護我,不管我到哪里他都會找到我。我的心中堅定的想著。
而就在這時,游樂場里忽然四處響起尖叫聲,人們都在瘋狂逃竄,身上帶著的東西掉到地上都渾然不覺,好像看見了什么可怕的事物。
當我回過神來時,游樂園里已經沒有了一個人影,寂靜的可怕,遠處仿佛都被黑色的霧霾所籠罩,看不見任何東西。
我感到十分害怕,將腦袋使勁埋在父親懷里,偷偷地露出一個眼睛看著外面。
不遠處摩天輪的上空陰云密布,下方的黑澀迷霧種一雙幽幽的綠色眼睛出現在其中 黑色狼人緩緩從里面走了出來,他面目猙獰,黑霧在周身縈繞,嘴角幾乎咧到耳根,恐怖的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容。
父親將我抱緊了一些,而與此同時,黑色狼人也四腳著地極速向我們這邊奔馳而來。
無盡的恐懼籠罩著我,喉嚨不受控制的發出尖叫,緊緊地閉上了眼睛。
一瞬間腦中天旋地轉,一道光穿過黑暗照亮了四周。
我猛然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此時正身處一個白色的房間內。
身體似乎漂浮在某種不知名的濃稠液體中,口鼻上戴著一個氧氣面罩,由一條粗粗的灰色軟管連接著外面。
這里...好像是一個培養艙。
我伸出手輕輕觸碰了下面前的玻璃,感到手臂有些無力。
不過令我驚訝的是左手臂的傷已經完全好了,只是留下了一些不太清晰的傷痕。
低頭看了看上腹部,那被黑色狼人洞穿的地方也已經基本愈合。
怎么會恢復得這么快?我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腹部。
直到這時我也才發現自己居然沒穿任何衣服就這樣懸浮在透明的培養艙內。
輕輕擺動雙腿,我扭動身體讓自己來到靠近艙壁的位置。
將臉貼在玻璃壁上向外看去,這里似乎是一個實驗室一樣的地方。
正前方的位置是一個手術臺一樣的床,在其周圍擺放著精密的儀器,以及一些試管,右側的方向是一臺大型電腦,此時正有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背對著我在上面操作著。
不管怎樣...要先從這滿是粘液的艙內離開才行。昏睡的時候沒有感覺,但現在蘇醒后,這些粘稠的液體包裹在身體上讓我感到有些惡心。
于是,我使勁拍打艙壁,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培養艙的玻璃很厚,再加上里面液體的阻力,讓我的拍打聲最終全部轉換成了細不可聞的悶響。
但好在那人沒過多久就轉過了身,他看見我之后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其中似乎還有著一絲害怕。
奇怪,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有什么好怕的?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我跟前,手中拿著一個筆記本,似乎是在記錄著什么。
我要出去。
嘴巴被氧氣面罩蓋著,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喊著,同時用一只手指了指外面,而另一只手臂則緊緊的抱在胸前擋住了私密部位。
男人扶了扶眼鏡,眼神中露出猶豫之色,隨即搖搖頭。
他張開嘴,似乎在說著什么,但艙內的隔音效果太差,我什么都聽不見。
我已經醒了,要出去!我可不想在這里像動物園里的動物一樣被人看來看去!
莫名的,心中陡然間升起一股怒火,我一拳打向艙壁,想要嚇嚇他,或許這樣他就可以放我出來了。
“咚!”
一聲悶響過后,整座培養艙抖了抖。
男人手中的筆記本被嚇得掉到地上,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發難。
他爬起來,對我連連搖頭,雙手壓低,似乎在叫我冷靜。
冷靜個鬼啊,我要從這里出去!
我沒有理他,抬腿就準備踹向艙壁。
可忽然間,剛剛被我用拳打過的地方慢慢的開始出現細小的裂痕,并開始逐漸擴大。
居然裂開了?這培養艙的玻璃也太脆了吧,我不禁有些意外。
艙內的液體從裂縫中擠出,如山間石壁內細小的泉水般涌出。
下方的男人見狀立刻跑得遠遠的,躲在床后面色驚恐的看著我。
緊接著,還沒容我多想,培養艙的玻璃直接被艙內液體的壓力擠得碎裂開來,我也隨著液體涌出而被沖了出來,撲通一聲摔到了地上。
好疼啊...
我摸著被撞的發痛的膝蓋,用手臂撐起身子。
出來是出來了...但卻是這種意想不到的方式。
這時,原本白色的房間忽然變暗了下來,緊接著房頂紅色警報燈不停閃爍,刺耳的警報聲讓我感到有些煩躁,一道銀白色的卷簾門將房間的門遮在了后面。
我嘗試著站起身,但雙腿卻好像失去力氣一般,根本就支撐不住身體,一下子又坐在了地上。
這是肌肉長時間沒有使用而出現的無力癥狀...我究竟昏迷了多久?
突如其來的困惑讓我感到有些恐慌。
將目光看向那個男人,此時他早已跑到了大門口,只是此刻大門已經被那道冰冷卷簾門封住。
男人不停的拍打著卷簾門大聲呼救,只是外面似乎并沒有人回應他。
此時我已經扶著床緩緩站起了身,并隨手拿了上面的一件白色大褂披在身上。
男人見我站了起來,神情恐慌,緊緊的將后背貼在卷簾門上,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見他這樣,我不由得一陣無語,隨即將臉上的氧氣面罩拉下,輕了輕嗓子,用干澀的聲音道:“我只是想要出來而已,又不會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