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洛基是北歐神話里的那個”我試探著問道。
考夫卡點點頭，正色道:“沒錯，在公元二世紀前的北歐神話時代正是洛基統一惡魔并成立了烈火圣教。”
“這么說來…那些所謂的神靈真的存在”我的心忽然緊繃起來，眼前仿佛有一扇通往嶄新世界的大門向我打開。
“…神靈嗎”考夫卡搖頭笑道:“比起這個，我覺得他們只是擁有特殊能力的人罷了。”
“斯賓塞說的沒錯，所謂神靈的確是通過篩選的人類。”考夫卡看著我們繼續道:“而這進行篩選的工具就是神種…也就是在這個時代被稱之為病毒的東西。”
我的心中暗暗吃驚，考夫卡所說的東西和之前安娜的猜測一模一樣，這讓我不得不佩服安娜那靈活發散的思維。
“可是現在世面上流傳的北歐神話里并沒有提到過什么神種…”我很是奇怪道。
“那是因為神話的記錄者并不想讓后人得知神種的事情，所以他對所有的故事內容進行了修飾。”考夫卡道:“知道北歐神話時代為什么結束嗎那是因為慘痛的戰爭…而導致這一切的便是神種。”
“所有的東西都有兩面性。”考夫卡的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諷刺道:“神種給人類帶來可與自然匹敵的力量的同時也帶來了很多負面的東西…比如權力的膨脹。”
我點點頭表示認同考夫卡的話，心中也更加好奇，問道:“洛基為什么要創立烈火圣教”
“這還要從很久以前說起。”考夫卡的眼睛微瞇，似乎在進行回憶。
“首先你要明白一件事，通過神種篩選的人會成為神靈，那么沒有通過篩選的呢”考夫卡看著我道。
“死亡？”一旁的沈沖忽然接話道。
“沒錯，其中一個結果就是死亡。”考夫卡點頭道：“能通過篩選的人少之又少，這就是為什么神靈的數量與人類相比十分稀少。”
我點點頭，心中思索著，這和斯賓塞的“威斯克計劃”何其相似，大量擁有優秀基因的兒童被從世界各地找來參加實驗，但最后只有威斯克和亞力克絲從中脫穎而出，其他孩子全部死在了實驗當中。
“而另一種結果就是，接受神種的人會出現身體形態上的變異...這些人就被統稱為惡魔。”考夫卡道。
原來這就是惡魔的來源嗎？我心中恍然大悟，但同時也有疑問，接著道：“神與惡魔的關系究竟是怎樣的？”
“最開始的時候神王布利和二代神王包爾并沒有區分神與惡魔，而是共同生活在一起，三代神王奧丁甚至還是包爾和惡魔中的巨人族女子貝絲特拉生下的孩子。”考夫卡嘆了口氣接著道：“而到了奧丁這一代，因為早有預言“諸神的黃昏”必定會發生，所以他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將所有的惡魔全部驅趕至遙遠荒蕪的邊界之地。”
諸神的黃昏，對于這個我還是有些了解，它指的是北歐神話中神族和怪物們之間必將發生的毀天滅地的一戰，世界也將在這次戰爭中毀滅與重生。
“奧丁為什么要趕走惡魔？”我十分奇怪道：“惡魔與諸神的黃昏有什么必然聯系嗎？”
“并沒有...當時的奧丁害怕諸神黃昏的到來，他認為惡魔并不屬于神族，而且有些惡魔的力量很強大屬于不安定因素會對神權造成威脅，因此將他們趕走并排斥在外，從此神與惡魔間也就有了不可化解的仇恨。”考夫卡嘆息道。
“排斥在外…可他們原本都是人類。”我不禁感到奧丁的做法有些不太妥當。
“奧丁的做法的確糊涂，但也可以說他被權力熏昏了頭腦，害怕神權遭受挑戰。”考夫卡說道：“從此之后神與惡魔之間一直大小戰爭不斷，但神每次也還能夠鎮壓惡魔，因為那時的惡魔各族之間并不團結...直到后來洛基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洛基是惡魔中的巨人族之子，是巨人法夫提和勞菲的兒子，但他卻非常特殊。”考夫卡說到這兒，語速開始放緩道：“洛基雖然是惡魔之子，但他卻沒有出現變異形態，而是完全保持著人類的特征...并且他還擁有神力及火焰的力量，可以說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神。”
“正因為這樣，洛基在在巨人族之中一直遭到排斥，最后被驅逐了出來。流浪的途中，他遇到了神王奧丁，兩人一見如故并結為義兄弟。”考夫卡說到這，喝了口茶，無奈笑笑道：“洛基將奧丁視為知己，毫無保留的將自己的身世告訴了奧丁，沒想到卻被驚恐的奧丁下令抓了起來，并準備處死。”
“后來心灰意冷的洛基被潛伏在神王領地阿斯加德中的惡魔所救，他也逐漸學會利用自己的力量，用它取得了惡魔的們的擁戴，從此將內部不團結的惡魔統一了起來并自封火神創立了烈火圣教。”
“這么說來，洛基之所以創立烈火圣教完全是被逼出來的？”我瞪大眼睛道。
“可以這么說。”考夫卡搖頭苦笑，語氣略帶諷刺道：“奧丁害怕諸神黃昏的發生而采取了驅逐政策，也可以說就是這項政策間接導致了諸神黃昏的發生。”
“在洛基的帶領下，惡魔們越加強大，神族逐漸不敵，不得已只有與當初驅逐洛基的巨人族聯手對抗惡魔...直到“諸神黃昏”的那一天。”
“那天惡魔大舉進攻神族領地阿斯加德，神族也早就做好了背水一戰的準備。”考夫卡搖頭嘆息道：“在奧丁被洛基的坐騎魔狼芬里爾吞食之后，神族的失敗已經是必然，火焰巨人索爾特引爆了埋藏在阿斯加德下方的滅世之火...至此，參加那場戰爭的所有神與惡魔都死在了那里，包括洛基在內。”
“但他所創立的烈火圣教卻沒有因此消亡，幸存的惡魔教徒繼續在世間宣傳著火神的教義。他們利用從自己身上提取出的病毒創造出“惡魔之種”來發展信徒，并將人類同化為惡魔。”考夫卡說到這里，長長的出了口氣，認真道：“這就是之后惡魔們產生的來源。”
“那么神種呢？”我皺著眉頭，呼吸有些急促道：“烈火圣教他們一直在尋找神種...是為了什么？”
“是為了獲得原生惡魔的力量，以此來創造他們想要的世界。”考夫卡解釋道：“惡魔分為原生惡魔和次生惡魔，原生惡魔也就是注入神種后變成的惡魔，他們大部分已經全部死在了諸神黃昏之中，剩余的基本也在之后與惡魔獵人的戰斗中死去，現在你所見到的基本都是由惡魔之種制造出的惡魔，他們的力量相對于原生惡魔弱了許多。”
“現在這世間還有原生惡魔存在嗎？”我皺眉問道。
“有，而且你之前還見過...火焰惡魔伊夫利特。”考夫卡說道。
原來如此...我暗暗咂舌，難怪伊夫利特的力量比之前碰見的惡魔強上了那么多，而且這還是他沒有恢復巔峰狀態的力量。
“這世上還有神種？”沈沖冷聲問道。
考夫卡搖搖頭道：“很抱歉，我只是知道北歐神靈時代發生的事情，對于神種的下落我也不清楚...”
“但迪拜亞部落的“太陽階梯”花朵，讓我隱隱覺得它和神種之間可能有著某種聯系...關于神種的答案或許就在那些羊皮紙中，我想惡魔們應該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不然他們也不會前往西非。”
“好吧...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跟我們說了這么多。”我盯著他，心中一動，猶豫著問道：“但我還是想多問一句...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些事情？”
“是父親告訴我的。”考夫卡笑笑道：“他也是現世北歐神話的記錄者...”說罷，他拍拍手道：“行了，不說這些沒用的了，我們來看看羊皮紙上面寫了些什么。”
“喏，給你。”說著我將手提袋里的羊皮紙復印件掏出來扔在了桌子上，同時心中也在猜測考夫卡他父親的身份，很有可能是那個時代的幸存者，不然怎么會對這些塵封的歷史知道得如此清楚。
“還真是謹慎吶，不過這樣也好。”考夫卡笑笑道。
“你知道的...昨天羊皮紙差點被吸血鬼帶走。”我聳肩道。
接下來，考夫卡邊看著羊皮紙的內容邊和我們聊天，期間他的表情似乎有些悲傷，這讓我有些好奇他在上面到底看到了什么。
他告訴我們羊皮紙上所用的文字是閃米特文字，正是北歐神靈時代使用的語言。
北歐神靈時代的語言嗎…這家伙既然能看懂這些文字，這更讓我堅信他與神有某種隱秘的聯系。
沒過多久，考夫卡將羊皮紙的復印件隨意翻了幾下放在桌上，臉上帶著些許輕松的笑容，不住感嘆:“原來如此…”
“上面寫了些什么？”我連忙問道。
“沒想到這份居然是光明神巴德爾的手記，上面的確寫了我們想要知道的東西...”考夫卡笑了笑道。
“先說說“太陽階梯”吧。”考夫卡正色道：“根據上面記載光明之神巴德爾在諸神的黃昏發生期間奉奧丁的命令帶著神種從阿斯加德逃離，但逃跑途中他被惡魔們圍追堵截，受了重傷之后便逃到了現在西非所在的地方。”
“就是現在迪拜亞王國遺跡的所在地？”我立刻聯想到了這個地方。
考夫卡點點頭接著道：“奧丁的意思是讓巴德爾將神種傳遞下去，但巴德爾認為神種會帶來災禍和厄運，不想讓諸神是黃昏悲劇重演，所以他將神種封存了起來…但這過程中可能出了些差錯，導致了神種的泄露，而巴德爾并沒有察覺。”
說著他拿起另一頁紙接著道：“這份是初代迪拜亞國王的手記，上面寫著巴德爾如何教會他們生活以及對巴德爾的感激之情。”
沒記錯的話北歐神話中的光明之神又被稱為太陽之神。想到這，我心中頓時明悟了起來，難怪《生化危機5》中的迪拜亞王國遺跡中隨處可見太陽標識的圖案，原來是迪拜亞人為了表達對巴德爾的感激之情，并將之奉為了信仰。
“在巴德爾離開迪拜亞遺跡后，初代迪拜亞國王發現在巴德爾曾經生活過的地方長出了一些奇異的花朵。”考夫卡看著我道：“這些花朵就是“太陽階梯”。”
“也就是說是神種感染了那里的某些植物，所以才出現了了“太陽階梯””我的心中掀起了一陣波瀾，直到此時才算明白始祖病毒與神種之間的聯系。
“后來的事情你也就知道了，迪拜亞人發現了“太陽階梯”的用法，并一直沿襲至今，直到它被安布雷拉發現。”考夫卡說著將紙放在桌子上，將杯子中的茶一飲而盡，看樣子長時間的說話也讓他口干舌燥。
“這上面有沒有說神種在什么地方”我問道:“既然他們想要神種，我們只要搶在他們之前將它拿到不就可以了”
考夫卡輕笑一聲，搖頭道:“想法是好的，可愛的別列希爾德小姐，很可惜，這上面并沒有具體說神種被封存的地方。既然巴德爾不想讓別人知道…那就應該很難找到。”
我有些犯難，就在還想要問什么的時候，考夫卡忽然示意我不要出聲，緊接著他的面色一變，搖搖頭輕笑道:“看樣子我們有客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