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阿爾弗雷德那死變態在島上安裝了多少擴音器。
這一路上那他那尖細刺耳的聲音就沒有停過,仿佛無處不在。
此時,外面的雨已經趨于停下,淅淅瀝瀝地下著。
“該死的,訓練所到底在哪?!”我心急如焚喊道。
“…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提示吧,訓練所的大門就在我的寶貝寵物那兒…嘻嘻,你見過的…”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在顫抖,仿佛在使勁憋笑。
“寵物?!什么寵物?!”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好好想想,你會想起來的。”
寵物…寵物…
我反復念叨著這句話,回想著從監獄到這里我們碰到過的生物。
難道是那個…?
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那個砂蟲的身影,貌似從監獄逃出到只碰見過這個東西。
想到這兒,我立刻帶著瑞貝卡調整方向向來時的路上跑去。
此刻,我已經不去考慮能不能干掉那只砂蟲,只要能夠盡快感到克萊爾他們身邊就好。
我不想再看見有伙伴犧牲。
“看樣子你似乎想起來了,那么快點吧,留給你們的時間可不多了,馬上我就會釋放喪尸…嘿嘿,克萊爾和史蒂夫究竟能在喪尸的圍攻下堅持多久呢?”
“給我閉上你的鳥嘴!”
我抬手將設置在路邊圍欄上的擴音器用手槍擊毀,加快步伐向訓練所趕去。
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可真不好受,而且我還沒有任何辦法,必須按照阿爾弗雷德的規則進行游戲。
這讓我心中有些憋屈,胸口就像充斥著滿滿的燃氣,只要一點就會爆炸。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狀態不對,瑞貝卡安慰我道:“尤利婭,我能理解你現在的感受,冷靜點…我們會救出他們的。”
“…謝謝。”瑞貝卡那真摯純真的眼神仿佛有魔力般,讓我的心情稍稍舒緩。
但一想起那只砂蟲,我立刻將神經繃緊,對瑞貝卡道:“待會我們可能會碰到一個怪物,嗯…保護好自己。”
“放心吧,我可是連暴君都打倒過呢。”瑞貝卡沖我揮了揮拳頭。
我笑了笑,轉過頭,緊抿著嘴。
其實剛剛我想習慣性的說“跟緊我”,但忽然想到我同凱西說過同樣的話,而她最終喪生于砂蟲口中,便不由自主地改了口。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了那個砂蟲所在的地方。
黃色的土地被翻得亂七八糟,看樣子這個家伙在里面過得還挺快活。
“是個什么樣的怪物?”瑞貝卡皺眉問道,顯然她不敢掉以輕心。
“砂蟲…說白了就是個長了嘴的大蚯蚓。”我說著,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塊使勁丟到了遠處。
我們靜靜地等待。
好一會兒,眼前的土地都沒有一點動靜。
我心中略有些急躁,可惡的家伙到底在哪,怎么還不出來。
瑞貝卡好像有些忍不住了,疑惑道:“會不會它已經走了?”
“算了,我們沖過去。”我一咬牙,狠心道。
剛剛我目測了下,訓練所的大門距離這里大概有五十米的距離,再加上腳下松軟土地的干擾,如果我們拼命沖過去,半分鐘內應該可以到達。
可是,我剛把腳踏在土地上,半個腿就直接陷進了地下,身體控制不住直接趴在了地上。
居然是中空的!我猛然反應過來,背后一陣冰涼。
瑞貝卡見狀立刻將我從里面拖出。
地面忽然開始震動,腳下的幅度異常劇烈。
這狡猾的家伙,居然還會挖陷阱!
我想也不想直接將瑞貝卡撲倒在一邊,僅一瞬間,砂蟲那巨大的身影就從地面下破土而出,帶起漫天塵土。
它似在盯著我們,滿是利齒的大嘴直接沖我們罩下。
我和瑞貝卡立刻分開向兩邊翻滾躲開,砂蟲撲了個空,它迅速扭頭就向我咬來。
我慌忙沖它連開幾槍,砂蟲似乎吃痛,退縮了幾下,我趁此機會繞過它向訓練所大門跑去。
從剛才的射擊可以看出,手槍的子彈只能在它的身上打出幾朵血花,根本造不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像上次直接逃跑。
可沒想,這家伙立刻鉆入地下,極速向我沖來,一下便將我掀翻在地。
緊接著它直接來到了訓練所的門前,鉆出土,巨大的嘴巴一張一合,流著瘆人的黏液,挑釁似的與我們對峙。
“我…我沒看錯吧?它知道我們要去哪兒?”瑞貝卡不敢相信道。
“不久前碰見它時我和克萊爾就是直接逃跑,可能這讓它察覺到了…”我神色凝重,手中的槍因為用力而不斷顫抖。
“怎么樣?兩位小姐,我的寶貝寵物還算聰明吧?它好像很喜歡你們,看起來不想讓你們這么快就離開這里……可是怎么辦呢?喪尸就要進入斗技場和克萊爾他們愉快的玩耍了…”阿爾弗雷德幸災樂禍的聲音又從墻頂的擴音器傳出。
“阿爾弗雷德你這個變態!等見到你,我絕不會那么輕易讓你死掉的,我保證!”我壓抑著怒火吼道。
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力感,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先面對這個家伙,然后找機會開溜。
不過砂蟲似乎并不想讓我們商討對策,怪叫一聲,猛然向我們沖來。
“它來了!”
我和瑞貝卡同時開槍打在它的嘴上,但它沖擊的勢頭仍然不減。
在高度緊張的精神下,周圍的一切在這一刻仿佛全都變慢了,聲音也變得遙遠而空洞。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訓練所的屋頂出現了一道人影。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男人,他身著一身特制作戰服,臉上的骷髏面具遮住了他的所有容貌。
這個男人忽然加速跑動,凌空躍起,在我驚異的目光下準確無誤地落在了砂蟲的背上。
砂蟲似乎很不滿有人騎在它身上,立刻停止對我們發動攻擊,在原地瘋狂的甩動身體。可那男人緊緊抓住了砂蟲嘴邊的一根利齒,根本甩不掉。
我和瑞貝卡都呆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幕。
男人穩住自己的身子,將自己手中的自動步槍槍托夾在腋下,槍口死死抵在砂蟲的后背上,瘋狂傾瀉火力。頓時,綠色的血液四處噴濺。
單點的持續攻擊似乎給砂蟲造成了不小的傷害,它起來十分痛苦的,胡亂撞擊周圍的墻壁。
我看見砂蟲的背后似乎被自動步槍打出了一個深深的血洞。
男人扔掉自動步槍,從腰間掏出手雷,拉開保險環,直接塞進了砂蟲背后的傷口內。隨即,他跳下了砂蟲后背。
“轟——!!”
砂蟲的背后被炸裂開來,血肉橫飛,冒出滾滾濃煙。它的頭部和身體直接分家,僅僅有一絲皮肉相連。
砂蟲那巨大的身體晃了晃,最終無力的重重砸在了地上 …結束了?我有些不敢相信,隨即看向那個神秘的男人。
他撿起槍,看了我們一眼,什么也沒說,直接從我們身邊走過。
“謝謝…但是,你是誰?為什么要幫我們?”我喊住了他。
這個男人身上的作戰服沒有任何標志,因此我看不出他屬于哪一個組織。
“你是誰?!居然敢來破壞我的游戲規則!!你……”
“啪——!!”
阿爾弗雷德令人厭惡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便被男人一槍崩掉了擴音器。
男人沒有轉身,聲音低沉沙啞,就如同來自地獄的聲音:“好奇心不要太重,少給自己惹麻煩…”
這聲音中似乎透漏著一絲警告的意味,但奇怪的是我卻沒有感覺到受威脅,反而覺得這像是一種訓誡。
“你們要去哪兒?”男人問道。
“訓練所…”我答道。
“趕緊離開這里,繼續待下去對你們沒有任何好處。”男人說著繼續向前走去。
“喂——!”我下意識想要喊住他。
男人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我。
“沒…沒什么。”我支吾道,一時間不知說什么好。
男人沒有說話,轉身消失在了我們來時的門內。
我瞇起眼睛,心中十分奇怪,之所以喊住他,是因為不知為何…這個人居然讓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