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就這樣死了,十分突然,讓人措不及防。
他的尸體我們也沒能帶回來,永遠的留在了那滿是污水的下水道中。
我的心情十分糟糕,這三年來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隊友間的生離死別。尼克的死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撞擊在我的胸口,讓我幾乎窒息在這沉痛之中。
自成為女子后,我的淚腺似乎也變得發達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轉,幾度欲下。
但是其他隊友似乎并沒有我那么傷心欲絕,他們雖然也顯得悶悶不樂,但臉上都沒有出現悲痛的表情,就連年紀最小的格蕾絲也只是微微嘆息。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雇傭兵吧,過慣了將頭系在腰間的生活,即便是隊友死去,他們也能夠做到很好的隱藏情緒。
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左右,我們正坐在一處旅館的豪華房間。西蒙斯看著手提箱中的G病毒,十分滿意。
隊長與西蒙斯協商,索要全部的傭金而不是百分之八十。因為西蒙斯情報上的錯誤讓我們損失了一名隊員,說好的只有一直部隊,卻又出現了另外一只部隊。
我知道肖恩作為隊長想要盡最大可能為團隊爭取利益,這本身無可厚非。但我總感覺尼克的死是被當做了一種交易的籌碼,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不過西蒙斯的心情很不錯,爽快的答應了隊長的要求。
想到游戲劇情,我微微嘆了口氣,游戲中的事件完全發生了改變。不僅USS部隊提前搶奪了病毒,而且“狼群”小隊居然也出現了,G病毒的其中一份樣本也落到了西蒙斯手中,那么之后的劇情還會如同原先一樣嗎?
但我們馬上就要離開浣熊市了,之后的劇情怎么樣也似乎也與我毫無關系了。
西蒙斯乘坐直升機從頂樓離開了,我們也收拾東西離開了酒店。
尼克不在了,隊長代替他當起了司機。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每個人似都在忙忙碌碌。我們只是這城市的過客,匆匆過來又匆匆離去。
車內,所有人都沉默不語,隊長率先打破了這死寂的氛圍:“雷蒙德,等兩天我們一起去尼克的母親那兒告訴她這個消息。”
雷蒙德木然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我可以理解雷蒙德的心情,隊里他和尼克的關系是最好的。好友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
“那個逃走的人...肩上的標志,與那支部隊的一樣,都是USS。”沈沖忽然開口道。
我不得不嘆服沈沖的觀察能力,在大家都被憤怒沖昏頭腦的情況下,他還能夠仔細觀察敵人身上具有的特征。
“是嗎?”隊長語氣平靜,淡淡道:“安布雷拉....格蕾絲,回去后搜集有關它的所有資料。”
“好的,隊長。”格蕾絲乖巧的點點頭。
我不清楚隊長是不是想要為尼克報仇,因為雇傭兵的仇家向來很多,如果每一個都去復仇,那么這錢還賺不賺了?
但我知道以隊長極強的自尊心,尼克就這樣在所有人眼皮下被輕易殺死,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車子逐漸靠近了浣熊市檢查站,奇怪的是檢查站前似乎聚集了許多人。
坐在副駕駛的杰西卡打開車床,外面嘈雜的人聲透過車廂與駕駛室的小窗傳了進來。
“放行!快點放行!”
“為什么不讓我們出城?!”
“你們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的,在這堵門!”
我透過車窗看去,發現在檢查站外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士兵正在嚴陣以待。
一個軍官似的人拿著一個喇叭,大聲道:“各位市民請不要喧嘩,后退到警戒線以外。我們接到通知市里目前正在流行一種傳染性極強的疾病,為了保障這種疾病不大范圍擴散,要對城市進行暫時性的封鎖,諒解。”
“哪里有什么疾病?!你xxx的糊弄誰呢!?”
“該死的!我約見了一個大客戶,如果不能及時趕到可就慘了。”
市民們的抱怨聲一浪高過一浪,有些情緒激動的市民甚至要強闖警戒線。
一些士兵對天鳴槍,市民們頓時尖叫著爭先恐后的向后逃竄,有些人甚至被踩倒在地上。
“md搞什么鬼!這個時候封鎖什么鬼城市!”安卡猛捶車廂咣咣作響。
這簡直是最壞的情況了。病毒爆發,我們還被困在了這座城市。如果想要強闖關卡,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是,我們還沒有自信到可以和軍隊作對。
“你們看…看他怎么了!?”人群中傳來一聲驚呼。
只見一個戴著眼鏡的微胖男人倒在地上,身體抽搐,口水橫流,很快便一動不動了。
“讓開!快讓開!”兩名士兵費力的穿過人群來到微胖男人身邊。其中一名士兵查探了一番,微微搖頭。
另一名士兵拿起傳呼機似乎在報告這里的情況。
忽然,本已沒了動靜的微胖男人猛地睜開眼睛,那雙眼睛基本已經看不見瞳孔,有的只是瘆人的慘白色。
他狠狠咬住其中一名士兵的脖子,狠狠地咬下了一塊帶血的肉。
那名士兵慘叫著倒在地上,鮮血噴涌。
另一名士兵見此情景毫不猶豫將微胖男人打倒在地控制住,大聲呼叫增援。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人群也有人發出參叫,有兩個貌似瘋狂的人正在撕咬一個女人的臉皮。
人群頓時亂作一團,所有人都像沒頭的蒼蠅胡亂奔跑。
隊長當機立斷,將車開回城內,避開了騷亂的人群。
杰西卡臉色蒼白,顫聲道:“你們看見了嗎?剛剛那個人…他簡直像野獸一樣,居然就那樣咬死了那個士兵!”
“這是什么傳染病?狂犬病嗎?!可狂犬病不會通過空氣傳播啊!”雷蒙德也驚道。
“我們要想辦法盡快出城,留在這可能會越來越危險。”格蕾絲焦急道。
“今晚應該是走不成了,我們先觀察下情況。”隊長道。
隊長說的沒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是沒有辦法出城的。任憑我們再著急,也只是無濟于事。
看樣子,唯有等到浣熊市全面崩潰后,我們才能夠駕車沖出這個鬼地方。
最后,我們找了個旅館住下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房間內我似乎總能聽到外面隱隱約約的慘嚎聲。
格蕾絲今晚意外的要來到我的房間和我一起睡,剛剛發生的瘋狂事情似乎給她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我躺在床上,輕輕拍著格蕾絲溫軟的后背,哄她入睡。不知不覺,我的眼皮也困倦到上下打架,大腦感到十分疲倦。
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想我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