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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章皇帝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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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朱由校的心目之中,米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從認識那一天開始,就沒有難得了他的事,最難的局他可以破朝廷內帑缺錢,他想辦法弄來了錢。

  令他們父子頭痛了幾十年的福藩,讓他輕易擺平了。

  讓朝廷頭痛了幾百年的西南土司,也一一的擺平了。

  最兇狠的敵人蒙古和建奴,也跪了。

  他是最鋒利的劍,用好了所向無敵,用得不好,容易傷了自己,朱由校也明白,米柱喜歡斷獨專權,把全部權力交給他,就可以把事情辦好,但如果是有人制肘,反而做得不好。

  朱由校其實是不無擔心,怕有朝一日,傷了君臣之情,他們亦君亦友,其實這樣很容易壞事,米柱主動遠去,英明如張良也,朱由校樂見。

  至于他在海外打出一片天下,這在大明傳統勢力之外,還隔以藩國,打出了一片天下,他是樂見的,他們又可以延續兄弟之情了。

  但朝中有些人,就愛多情,認為天地君親師,米柱一日為明臣,終身為明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們這就可以光憑大義,就可以將這一塊土地納入朝廷管轄。

  什么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扯什么蛋?云南之外是緬甸,緬甸之北是莫臥兒、波斯、奧斯曼帝國、還有歐洲,這些就不是王土,亦非王臣,你們怎么不說?西夷人占領南洋,你們屁也沒有一個,米柱占領了南洋,他們就坐不住了,認為米柱是動了他們祖墳似的。

  這些人對于南洋,興趣不小,討論得起勁,但是對于漠北喀爾喀部(外蒙)、遼北(外東北)、烏斯藏(西藏)、西域(中亞)這些大明軍兵鋒所指,隨時可以攻下的地方卻是興趣不大,認為過于雞肋,勞師遠征,得不償失。

  但是他們一句留,米柱就會交出南洋了嗎?一個錦衣衛指揮使都看得出的東西,他不信朝中諸公,看不出來,看來有人故意把他經溝里帶。

  朱由校暗自盤算,即使朝廷將南洋納入旗下,也會因為管理不善而退兵,就像他們從奴爾干都司退兵,從白哈密衛退兵一樣。

  至于他們武力攻打南洋,這就搞笑了,他們連攻打與廣西相連的越南與云南相連的緬甸,都叫苦不迭,讓他們去打更南的南方海島,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就不說攻打吧?讓他們去這地方當官,恐怕都會要他們的命,不說這些地方了,就說讓他們去廣西海南當官,他們都認為是被貶,去更南之地,得想出一個什么專用名詞出來?

  至于說打,朝中有誰人敢說可以穩勝米柱?別開玩笑了,這不可能的,而且遠攻南洋,勢必用水師,朝中可有精通水戰之人?沒有。

  另外,這水戰可不是開玩笑,隔行如隔山,當年的蒙古人牛逼不?相當牛逼,橫掃亞歐大陸,天下無敵,結果在日本吃了大虧,十萬大軍一朝喪,終其百年,不敢再對日本用兵。他們滅掉南宋,一路向北,所向無敵,跨海進攻爪哇,也是吃了大虧。

  大明軍力,還不如蒙古,憑什么以為,可以做得更好?

  而且他們的水師,歸屬于地方衛所之下,拖欠軍響,缺乏訓練,這是常事,朱由校知道什么是二千料戰艦,更知道什么是南洋級戰艦,這些戰艦,就在大明江南各大船廠制造,讓船廠們賺得盤滿缽滿,十分諷刺的是,官方船廠,制造不出二千料大船,但民間船廠卻是可以,更加坑爹的是兵部計劃打造一支皇家艦隊,用于近海防御艦隊。

  但下單訂購之時,卻被內閣和戶部卡得死死的,還拿祖宗家法說事,總之他們堅決反對,向國庫要銀子,這是不可能的了,最大的讓步是內帑出。

  最后還是米柱說服米利堅董事局,向大明捐一艘南洋級旗艦和十艘七百噸戰艦,才沒有讓皇家艦隊成為笑話。

  朱由校也知道,米柱的南洋軍集團,以海軍起家,他們快打到天竺和波斯了,大明和他們交手,能有幾成勝算?

  而且南洋始終向大明提供低價糧食,穩住了大明糧價,壓下了許多矛盾,他米柱,是有不臣之心,卻無篡位之意。

  如果是第二個人,朱由校一定會派兵征伐或進行封鎖,抑制其發展,一個家奴,還反天了?

  但米柱定位不同,一開始就是亦君亦友,有結拜之義,當年歃血為盟,共享富貴患難,他朱由校是當一回事的,后來娶了長平,親上加親,是親戚不是外人(朱由校一直認為,讓米柱娶楊如花,是讓他吃虧,皇家占便宜的),而且米柱早有言明,終有一日,乘桴浮于海,在海外創下一番事業,自己兄弟在外面混得好,憑啥不行?

  他朱由校繼承祖宗大業,上必須對得住列祖列宗,下必須對得住子孫,他平定貴州,平定蒙古,創歷代未有之偉業,為君四年,國庫內帑存銀翻了一翻,雖風不調雨不順,但百姓總是有飯可吃,除奢安二賊外,無人反叛,亦無丟一寸國土,反將蒙古收服,為君如此,還能如何?

  如米柱有占祖宗留下半寸土地,他唯有斷此君臣之情,但是米柱沒有拿下半寸,且與陸地不相連,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允米柱自立。

  其實有時深夜獨處,他才明白米柱的想法,在大明做事,諸多制肘,即使貴為皇帝,也不能事事如意,隨心所欲,他貴為天子,富有四海,卻是連出一次宮都必須喬裝改扮,每天都有一群人痛心疾首的告訴他,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至于你想花國庫的錢,那是不可能的,還有許多人,盯上了內帑,但凡有事,必請開內帑以救天下蒼生,那大仁大義,偉大的祟高的樣子,為天下請命,為蒼生謀福,似是皇帝成了守財奴了。

  米柱就私下說過,絕不會用滿口仁失道德,手底卻是沒活兒的人,因為這些人光長一張嘴了,卻是不會干活,吹牛天下無敵,辦事有心無力,看一個人,首重實干,次重品質,東林黨,清流,皆是此輩,朱由校看在眼里,相當的認同,這些人等,確是光長一張嘴,沒別的本事了。

  所以這些年,朱由校對吏部和京察,卡得相當嚴,對于這些嘴炮們,你想升官,沒那么容易,嘴長在你們身上,可以盡情吠,但是升不升官的決定權,可是在朕手中。

  在這幾年,清流升官更慢了,皇帝更加重視官員的能力,而非才華,道德文章,吟詩作對是當不了銀子用,也解決不了大明當前面臨的任何一個問題。

  大明現在是打敗了蒙古,比之趙宋,遠遠強大,但與漢唐盛世一比,他是不敢比的,就成祖時代的許多地方都丟了,那時有多少國家前來朝貢,現在又有多少?

  成祖之時,可以派出艦隊,遠征非洲東岸,但是現在,他們的水師是不了海,今非昔比,這些人以祖宗家法,鉗制于朕,但沒有人會提成祖時的權勢,也沒有人敢成祖時的軍勢。

  成祖之時,天下四百衛,衛衛皆是能戰之兵,但是如今,早己靡爛,除了皇家衛隊和陸軍,早己沒有什么可以一戰之兵,他們對于皇家軍的排擠又到了一個什么樣的地步?

  普天之下早非王土,率土之濱,亦盡非王臣,現在是皇與士大夫共治天下,觸犯了仕大夫利益,政令不出皇城,與他們有違,皇權不下縣,大明現今,有許許多多問題,南洋肯定不是其中之一,相反南洋的存在,為他們化解和緩解了一些問題。

  像南洋米事件,朝中大臣們,誰人不知南洋米對于大明的作用,平抑糧價,災年不餓死人,全賴于此,但奸商們抵制南洋米,朝中大臣,可有人提及,可有人作仗鳴之馬?沒有。

  因為南洋米在,令他們手里的米不值錢,這些人不高興了,所以有心讓米柱難堪,下不了臺,說實話,南洋米在,利國利民,就是不利這些當官的,他們心理不平衡了,所以就拿米柱說事。

  朱由校無語了,百年前葡人東西,占領馬六甲,舉國上下,滿朝文武,無人作仗鳴之馬,但是如今米柱南下,占領此地,恢復華夏在彼地之光,這些人就坐不住了,這是寧與友邦,勿與家奴呀!

  朱由校也看明白了一點,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來,歸根結底一個利字,但他們這些人卻用祖宗家法,仁義道德包裝自己,維新所言不虛,以圣人要求別人,以賤人要求自己。

  朱由校在御書房想著心事,想到了這些,他是倍感厭煩,眼前奏章折子,難以入目,無法入心,此時魏忠賢匆匆而入,說道:“啟奏陛下,澳洲伯爵求見!”

  朱由校一怔,說道:“魏公公,你是聽錯了吧?是澳洲公爵。”

  魏忠賢臉有喜色道:“沒有錯,是澳洲伯爵米維新在通政司外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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