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秋對諸葛連云頗多怨言,如果這貨早聽他勸,不要去搞什么女人,斷不至此,不定他們早就報仇成功了。
他一直敬對方是鬼教大護法,德高望重,禮遇有加,但是這貨一直自持身份,為所欲為,做了許多奇葩之事,現在好了,他們終于栽了。
安千秋也是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四裔大長老真不是吹牛的,他怒道:“現在如此報仇法,不如不報,今日回鄉,還可以獲得一個埋骨故鄉的結果。”
諸葛青云自從馬上瘋后,功力大減,不敢再像以前那般胡鬧,道:“報必須報,否則咱們活著也沒有意義了,從今兒起,咱們全聽你的。”
羅雪山也道:“對!南洋乃濕熱、瘴癘橫行之地,更利于瘟疫橫行,咱們至少弄死米柱一家,再回水西,如此大仇不報,咱們有何面目見祖先,這件事以后由你主導,有誰敢抗令不遵,莫怪老夫掌下無情。”
這樣一來,他們復仇三人組改由安千秋指揮,畢竟他是四裔大長老,當年可是指揮過十萬大軍,差點兒把朝廷大軍打跪了。
他們探知到消息,朝廷派出一支使節團,前往新家坡,查看米柱在南洋的情況,這是一個大好的接近米柱的機會,如果他們在船上讓使者染上了瘟疫,朝廷使前來,米柱必定恭迎,他們就可以傳染給米柱了,如此一來,這大事就可成了。
不過他們的命運也忒慘零,他們在舟山附近附上了颶風,巨大的颶風將他們船只掀翻,他們整支船隊,五艘船只,全部沉沒。
不過他們三個人畢竟不是常人,安千秋乃四裔大長老、羅雪山為鬼教之主,諸葛連云更是鬼教大護法,多年的修練,讓他們的身體超乎尋常饒強壯,他們硬是在這樣的絕境之下活了下來,抱著一根桅桿,在大海上漂流,在東海他們遇上了洋流,飄流至巴士海峽附近,讓路過的英國船只馬鞍號救了。
這英國船只打的是商船旗號,干的卻是沒本錢賣買,以前南洋亂,他們如魚得水,現在南洋軍一統了南洋,而且海盜海商集團出身的他們,對于整治海盜,特別有心得,不少海盜團伙都讓他們團滅了,馬鞍號的日子也不好過,他們開始老老實實收購一些東西,然后運往加爾各答,他們計劃轉戰紅海和大西洋,那里更有搞頭。
英國人看見是三個老頭子,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就要一刀一個殺了,這時羅雪山突然暴起,一個飛蝙蝠身法撲向了船長,準備制住了船長,便可以腰挾他們了。
誰知船長反應并不慢,他立即后退,連續后退,閃過了羅雪山的攻擊,羅雪山碰了一個空,當他再想向前之時,他面對的是幾枝火槍,他只好舉手投降,再厲害的人也擋不住火槍射擊。
般長嚇了一大跳:“這么可能!”既然這般生猛,他命人取來三副沉重的手銬腳鐐,然后讓他們去干活。
他們船上不養閑人,如果能干活的,又另當別論,他們船上的水手大多數人病了,不能干活,艙底早己是污水橫流,臭氣薰。
羅雪山怒道:“本座堂堂鬼教之主,爾等竟然讓我干這等賤活……。”
呯!船長一槍打爆了羅雪山的頭,然后對驚得呆住聊安千秋和諸葛青云道:“不好好干活,這就是下場。”
驚變陡生,安千秋和諸葛連云驚得呆了,羅雪山的腦漿都飛到他們身上,在他們發呆中,英國水手開了手銬腳鐐,將羅雪山尸體扔下海去。
這只怕是歷代鬼教鬼主之中,死得最憋屈,最為無奈的那一個了。
“鬼主呀!”諸葛連云撲了過去,欲與船長拼命,誰知讓幾支火槍指住了。
船長惡狠狠的道:“如果你們不識相,這就是下場。”
安千秋勸住了將要發瘋的諸葛連云,決定忍一時之辱,再作打算。
這樣他們就成為英國商船馬鞍號的賤役,負責打掃臭氣薰的底艙,每與老鼠、尸體、屎尿打交道,吃的只有一塊又干又硬的黑面包。
諸葛連云每日長吁短嘆:“鬼主!你死得好慘呀!”誰人能想到,在西南土皇帝一般的鬼教鬼主,竟然死得如賜調憋屈,尸體沉入大海,葬身魚腹,絕對是歷代之中最慘那一個。
諸葛連云與羅雪山近八十年的交情,形同兄弟,今日當他面被殺,令諸葛連云傷心憤怒之極,他氣道:“老安呀!你為什么攔著我?就讓我去死好了,鬼主死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安千秋也是傷心旁徨之極,他哀嘆道:“我們還要留著有用之身報仇呀!”
諸葛連云憤怒到極點:“報仇,就是因為要報仇,我們活得豬狗不如,活得那么的憋屈,這仇不報也罷!”
安千秋道:“報!為什么不報!你的藥還在不在?”
諸葛連云道:“貼身,當然還在。”他們上船前被搜了身,所有的東西讓人搜刮走,他的疫毒用一個皮袋裝著,縫在了衣服之上,防水防火,不留神還以為是裝飾品呢?
安千秋道:”以前我們一直想著,冤有頭,債有主,只找米柱報仇,現在顧不得這么多了,安氏不在了,鬼教也不在了,就讓所有人給我們陪葬吧!下毒吧!就從這艘船開始。”
諸葛連云也是滿心憤怒,怒火和傷心發泄不得,讓他痛苦之極,他聞安千秋的提議,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憤然道:“對!讓所有人給我們陪葬。”
他們開始釋放病毒,他們被銬了手銬腳鐐,但并不妨礙他們手腳活動,因為這腳鐐是為奴隸設計的,既限制了人生自由,又不妨礙他們干活,當然也不影響他們下毒。
他們在船中打掃衛生,端屎端尿,干的是最臟最累的活兒,但卻是涉及了所有的范圍,除了船長室,他們所有的地方都可以去,他們也可以在廚房里向船長下毒。
三之內,諸葛連云向安千秋保證:“全船六十一人,全部中了鼠疫。”
安千秋道:“我們也中了?”
諸葛青云道:“當然!不過我們事先吃了解藥,我們身上有毒,自己卻不會死,這艘船的目的地,正是新家坡!”
諸葛連云獰笑道:“新家坡我們來了,很快就要變成了死人坡了。”
當他們滿懷喜悅前往新家坡時,在外海附近讓南洋軍海軍驅逐,對方拒絕他們入境,并讓他們迅速離開,從巽他海峽返回印度洋,因為馬六甲海峽己封鎖了,禁止他們通校 他們是收到了消息,南洋軍對英國人宣戰了,他們禁止一切英國人船正在南洋軍控制區域停泊,所有靠近的,會讓南洋軍擊沉。
馬鞍號上下的人嚇壞了,不知道怎么會發生這種事,但是他們知道與南洋軍交戰,他們是死路一條,馬鞍號的船長沒有如南洋軍要求,走巽他海峽,而是改掛意大利威尼斯公國的國旗,改走馬六甲海峽西海岸,沿著蘇門答臘島海岸線走,在班達齊亞附近則脫離海岸線,直走中央,進入安達曼則是安全多了。
馬鞍號偷偷摸摸的走馬六甲海峽,比之那些走巽他海峽的早了幾抵達加爾各答,并將南洋軍宣戰的消息傳來。
馬鞍號進入加爾各答港口之時,港口相當平靜,那里有大戰將來的跡像,當船長馬克將南洋軍宣戰的消息傳來,港口的官員失聲而笑,道:“南洋軍是我們的朋友,怎么會打仗,你們上岸,好好的休息吧?”
馬克急道:“南洋軍他們在海峽以東地區驅逐英國人了,最近可是有英國船從東方來。”
馬磕話引起了港務官的注意,最近確是很少英國饒船來,他道:“你們好好休息吧?我們會調查的了。”
馬克沒有辦法,只好讓水手們上岸放假,大家在海上飄泊得久了,都憋壞了,找女饒找女人,喝酒的喝酒,忙著去撒歡兒了。
安千秋和諸葛連云則依舊被扣在船上,他們倒是想走,可是被多加了一副鎖鐐,限制了活動自由,走不了啦,連鏟屎官的活兒也干不了啦。
不過他們沒有什么好擔心的,因為他們干活賣力,馬克船長認為他們是可用之才,留他們一命。
而且他們可以肯定,這些人都病了,都感染鼠疫了,但是他們依然上岸去尋歡作樂,這樣接觸的人更多。
在趕往加爾各答的海路上,他們就死了好幾個人,但是他們沒有留意,認為死亡是深海魔鬼病或戰斗中產生的舊傷。
他們沒有留意,死人有什么好看的,他們直接的往海里一拋,如此便一了百了啦!他們干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當海盜,可不是什么風光舒服營生,這可是將腦袋別在了褲腰帶上,隨時丟命,不是亡命之徒,還真是干不了這活兒。
安千秋貿意到,他們船上是有老鼠的,現在船靠岸,老鼠便趁著無人,沒著綁住船身的鐵索往陸地上爬,來一個大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