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諾切特無語,他說道:“大將軍呀!南方局勢靡爛,己成定局,阿瑜佗耶王朝還能不能繼續下去,還不知曉,我等何不保存有生實力,返回北方,扶保王子,繼續保持王祚,這才是忠臣應有之義?”
蓬功素道:“某實是沒有面目,見北方父老!”
皮諾切特道:“南征軍集中了全國精銳,現在北方空虛,將軍就是如此,坐視阿瑜佗耶王朝滅絕不成?王上若在,必會斥你不忠不義也!現在我們自己不想活,也要堅持的活下去,為王室而活,為大城百姓而活。“
蓬功素道:“也罷!某將這幾萬兄弟帶回北方,交與王子殿下,這便自殺謝罪!”
皮諾切特道:“這才是忠臣應該做的。”
他們翻山穿林逃亡,要放棄一切輜重,不但要忍受饑餓,還要在叢林中與毒蛇猛獸、沼澤瘴癘作斗爭,也不知能帶多少人回去。
蓬功素當機立斷,說道:“將軍為先導,馬上出發,本將率領士兵殿后,為你們狙擊追兵。”
皮諾切特也不客氣,馬上道:“好!北方見!”
蓬功素一抱拳,說道:“北方見!”
皮諾切特率領自己的雇傭兵,扔掉能扔的東西,他部隊中的火炮和武器全部交給了蓬功素,他們自己輕裝上陣,直接的走人了。
蓬功素大聲道:“愿隨本將留下狙敵的站這邊!”
他的號召力還是不錯,居然有四千多人隨他留下,他們大聲道:“我等愿隨將軍,同生共死!”
不過更多的人是拿著武器,追隨皮諾切特逃命去了。
蓬功素心里一陣悲涼,二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南下,到現在只剩不足二萬人,其它的,不是死了,就是被俘了,連王上也被俘虜了,實在是平生未有之恥,他心里發狠,今日便在此死戰,讓明人知道,暹羅人有的是不怕死的漢子。
蓬功素大聲道:“把吃的喝的拿出來,今日我們與明人死戰到底。”
眾士兵大聲道:“死戰到底!死戰到底。”
蓬功素作為大將軍,威望是極高的,此刻兵敗,他決意戰到最后一兵一卒,大伙兒也服氣,決定誓死怎隨。
他們拿出僅有的糧食,大吃大喝一頓,然后布置防務,準備打仗,他們在頭上扎上了白布,決意死戰,他們往城里三拜,蓬功素凜然道:“吾蓬功素今日率部在此與敵死戰,是非成敗,任由后世評說!”
眼見南洋軍大兵云集,對方拉來了大炮,這讓蓬功素內心苦澀,想求痛快拼死一戰也不得也!
他們以血肉之軀,是無法抵擋敵人的大炮的,他們戰死敗亡,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誰知對面有一將騎出,在百步之外喊道:“對面可是蓬功素將軍!”
蓬功素道:“正是本將,來者何人?可敢與本將一戰!”
對方道:“本將扶漢明,南洋軍陸軍總長,前敵指揮,對于將軍的勇武,深感敬佩,今日便由扶某送將軍上路!”說完策騎而返。
蓬功素笑道:“無膽匪類!”
扶漢明犯難了,他們全面進攻在即,該怎么樣才能不弄死這貨?還得讓他“體面”的回到北方?
所以南洋軍并沒有馬上進攻,而是等到傍晚才進攻,而且是圍三闕一,先用大炮轟上兩個小時,然后才發動進攻,攻擊也是成排的列隊而進,沒有給對方以可乘之機,更沒有讓人拿著刀子上前砍殺,他們是團隊協作,一起的發揮作用,而不是逞個人英雄主義,罔顧士兵性命,讓他們與敵人撕殺。
當然,他們的作戰條例之中,也有一條,當彈藥用盡而敵人又未死之時,就應該使用刺刀和匕首解決戰斗,在火槍手的日常訓練之中,也有拼刺刀的項目,而且是重要的項目之一。
只是目前他們部隊之中還有大量的刀盾刀,這些任務將會交給刀盾手負責。
所以打到了晚上,他們看見了暹羅軍許多人逃進了山林里,翻山越嶺逃命而去了,蓬功素在不在其中,他們就不知了,但在事后,他們打掃戰場之時,也沒有發現蓬功素的尸體,就當他己撤回了北方。
劉承都的安全局是派遣和收買了大量的間諜奸細,乘勢涌入了北方,連他本人也親自去了,以收集更多的情報,配合鄭芝龍的工作。
至此,歷時二十五日的戰斗結束,其中有二十二日是對峙,大戰才三日,米柱將戰役命名為:馬來之虎戰役。
是役他們南洋軍傾力而為,出動了十萬海陸軍,擊潰了蒿貪大王的二十萬南征軍,擊潰擊斃俘虜敵人將近十八萬,成功翻山逃過回北方的軍隊不超兩萬,連蒿貪大王也讓他們俘虜了,阿瑜佗耶王朝克拉地峽以南八府之地盡落入南洋軍之手,南洋軍己順勢北上,兵臨春蓬府,他們完王可以沿官道北上,進入曼谷,圍攻大城。
而且在這一戰之中,南洋軍獲得了將近五十萬的人口,現在米柱最為看重的就是人口資源。
他們有制海權,在萬倫府這么一扼守,再派兵建立哨卡,難民們便無法北逃了,乖乖的做南洋軍順民吧!
而且北方也不安全,王威五千騎兵,化整為零,兵分十路,大舉進入北方,燒殺搶劫,無所不為,制造了更大的混亂,讓對方始終無法建立一條安全穩妥的防線,抵抗南洋軍的入侵。
這一戰,勝得這么的輝煌和耀目,樹立了南洋軍無敵威名,他們將控制地盤擴大了一倍,整個馬來半島成為他們的地盤,勢力直抵安達曼海,對面海就是緬甸、印度了。
他們在這一戰繳獲了無數的金銀財寶,讓他們的實力上了一個新的臺階,加上柔佛部分,他們治下人口,將近百萬了。
馬來半島戰役最終獲多少,還在統計之中,絕對可以令他們上一個臺階,而本身的損失,并不是很大,小到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
前方大勝,米柱于次日隨大軍抵達萬倫府,也將指揮部設立了在這里,在這里看見了蒿貪王,這位幾天前還不可一世的大王,坐著高大的戰象,接受臣民頂禮膜拜,十萬大軍,無數的僧侶、美女陪伴之下,不可一世的南下,這風光,誰人可比?
誰知轉眼,他們就兵敗,成為了階下之囚,南洋軍的打擊方式,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一下子將他們打垮打懵,以前以為他們人多勢眾,占有優勢,其實是小孩子和大人打架,一下子將他們打垮了,蒿貪王萬念俱灰,自付必死,他指著米柱罵道:“吾乃大明屬國,向大明納貢,受大明保護,你身為明臣,這與造反何異?”
米柱現在想的,又是另外一回事,這貨出征,他帶著這么多僧侶干什么?帶著幾百美女,米柱可以理解,男人嘛,誰沒有點生理需要?米柱自己就帶著夫人打仗,以確保在興奮之時隨時嘿咻,作為一個高級指揮官,必須隨時保持冷靜敏銳的心態,這是米柱把夫人安排在衛隊給別人的解釋。
但是這貨帶這么多?用得完,用得過來嗎?而且身邊放這么多的僧侶,孤男寡女,干柴烈火的,就不怕出事?米柱在想著這個問題,對于蒿貪王義正詞嚴的指責,他愣了愣,說道:“本官乃大明皇帝陛下欽命的南洋大臣,全權負責南洋事務,本官的決定就是大明皇帝陛下,大明帝國朝廷的意志。”
這就是獨擋一面,一把手的好處了,老子大權在握,我說了算,想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米柱就喜歡這樣,辛苦一點,累一點倒是關系不大。
蒿貪王更怒:“你無故攻擊暹羅,奪我城市,殺我百姓,還有理了?孤要告上朝廷,找個說理的地方去。”
米柱說道:“什么叫無故?戰爭是你們主動挑起的,你們必須為此而負責。”
蒿貪王只覺得冤死了,他怒道:“瞧你也是一個讀書人,文章也傳頌天下,卻是如此卑鄙狡辯?令人齒冷。”
米柱道:“啥叫狡辯?戰爭是你們挑起的,這一點毫無疑問,你在沙墩府和陶公府的駐兵,一向低于三千,但是我們來了,我們懷著善意而來,你們卻大舉增兵,令我們邊境壓力大增,你們無視我們釋放的善意,不念兩國邦交,蒼生福祉,召集了南征軍南下,我軍一直保持了最大的克制,但你們完全無視,你們大將軍主動出擊,向我們發出了挑戰,第一槍也是你們打的。”
蒿貪王口呆目瞪,有人居然能顛倒是非至此,真是無恥之極,把白說成黑,黑說成了白,他們打得暹羅這么慘,還指責是暹羅人發起的戰爭。他憤怒之極,他怒道:“胡說八道,顛倒是非。”
米柱道:“信不信由你!我們會以這個原因上報朝廷,戰爭是你們挑起的,錯誤在你,后果自負。”
蒿貪王道:“那你們現在勝利了,為什么不停止進攻?撤回柔佛?”
米柱道:“戰爭是你們挑起的,但什么時候結束,就不由你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