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陪笑道:“老婆好點沒有?還痛不痛?”
楊如花警愓的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告訴你,在生米奇的時侯本宮發誓再也不生孩子,再也不與你同房了,這些日子拉拉吐吐,行動不便,生孩子時幾乎連命都沒有了,本宮受夠了。”
米柱道:“不生孩子可以,但是不同房怎么行,大家都這么年輕?”
楊如花道:“不是買了通房丫環了嗎?一個不夠買十個,本宮的底線是不能逛青樓。”
米柱就是陰謀堆里打滾的人,那里會上當?他笑嘻嘻道:“郡主說笑了,現在下官就心滿意足了,不會有什么非份之想。”
女人生孩子后,身體和荷爾蒙都處于巨大的衰變中,許多會患上產后抑郁,更多的是放大配偶的缺點,將受的苦歸咎于配偶。
楊如花抱著小米奇,輕輕的搖著,她笑道:“那是你的事。”
米柱看見奶完了孩子,他涎著臉笑道:“兒子吃不完,下官可以幫忙的。”
楊如花惡心的道:“滾!”
米柱道:“郡主今天中午吃了多少?多吃一些有營養的哦!”
楊如花道:“少獻殷勤,你這廠衛提督,就沒有別的事干了嗎?”
米柱道:“在貴州呆了幾個月,總得讓我休息幾天吧?”
楊如花道:“也就你有這種想法,公公率領大軍,在塞北與敵人撕殺,各鎮兵馬都趕去支援,就你啥事都沒有的樣子。”
米柱道:“現在是冬天,大雪封路,此時運送糧草,十停消耗了九停,人員他損傷也極大,除了從各鎮調集精兵馳援,咱們能做的不多,冬季出兵本來就是兵家大忌,而且遼鎮擁有大明最強的皇家陸軍,最好的火槍、最好的大炮,最好的板甲,他們可以面前強大的敵人。”
三萬五千全副武裝的皇家陸軍對上三十萬烏合之眾般的蒙古騎兵,并不是一面倒的。
明軍據城而守,糧草充足,特別是肉食充足,大軍斗志昂揚。
反之蒙古軍,三十萬大軍倉促組成,糧草不足,內部派系林立,又是在野外忍受寒冷和饑餓,他們雖是圍住了明軍,但明軍并不是他們砧上肉,他們圍的是一群狼,一不小心就會被反噬。
所以他們沒有必要手忙腳亂,只要按步就班,靜觀其變即可。
不過米柱口上休息,還是回到了東廠上值,開始處理這幾個月積壓的事宜。
東廠和錦衣衛自誕生之日起,就被皇帝和中官當成政治斗爭的工具,是皇帝與大臣角力的利器,現在的政治斗爭,簡單而粗暴,使用這些大型組織,這是浪費資源了,米柱把它們扭轉成軍統一樣的特務機構,既對付內外之敵,又搜集軍事情報,并進一步監管各項民生、經濟活動。
以前的東廠和錦衣衛,只是皇帝的鷹犬,現在終于變成了巨大的職能部門,也是大明最有權勢,最暴力、最高效、最廉潔的部門。
對于這一點,米柱是相當自豪的,掌管著這龐大的機構和部門,他可以積極參與朝廷的決策,并推動國家政策的制訂。
像以前他還沒有得勢,就可以經濟封建奴,滅了山西蝗商,現在得勢,直接可以領導軍隊,率領一支軍隊直撲貴州,平定戰亂,把手中的權力運用得好,他可以發揮的力量,不比任何一位閣老差,這是一股可以改變大明的力量。
米柱在東廠呆一陣,又直奔他們的棚戶區,因為多方大戰,抽調了大量人力,原本用于建房主力的戰俘們,都被抽調走,變成雇傭兵,出現在其它戰場,連建奴都不例外,工程期大大的推遲了。
不過米柱來到工地,看見的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只見男女老少齊上陣,自己建起來了,整個棚戶區就是一個巨大的工地,大下雪的天,卻是熱火朝天的景象。
米柱在此看見了坐地大炮京兆尹李思恭,他正在這里指揮調動,東廠風憲官楊以誠也在,楊以誠是米柱的同窗好友,現在己升為東廠理刑百戶。
楊以誠忙向米柱行禮,大聲道:“參觀大人!”
李思恭呵呵笑道:“米伯爵,可把你這大貴人盼來了。來來來!先喝一杯茶暖暖身子。”
米柱道:“中堂大人這是把官署搬這啦!”
李思恭捊須而笑,自得的道:“沒有辦法,要想過年前住上新房子,就得加班加點呀!您瞧,大伙兒干勁十足,老少爺們都上陣了,男人砌磚,婦女小孩做小工,在趕工期呢?”
這里是以前的工匠區,工匠在以前可不受歡迎,雖然說是仕農工商,但是誰人會認為商人是最底級的?農民百姓起碼有田可耕,這個工匠那是手停口停,即使是軍器監、兵仗局的工匠,也要忍受上司的盤剝,能勉強填飽肚子就燒高香了。
新皇當政后,工匠們大受歡迎,成為各大工廠里的搶手貨,為了安定人心,將棚戶區的茅草屋改成青磚大屋提上日程。
這是由米柱發起的,免費提供材料和勞動力,這獲得了親兆府尹的大力支持,只是現在,材料和資金還在支持,許諾中的幾千戰俘勞動力,早己被調走,米柱以為要爛尾了,誰知工程正在熱火朝天,有條不紊展開。
米柱道:“行呀!中堂大人,那里弄來這么多人?”
各家各戶工匠的主力,都在上班呢,絕不允許請假的,他們在日夜趕工制造板甲、火槍、大炮,火藥,以應付前線的需要。
李思恭道:“這不是把婦女兒童發動起來了嗎?城中的流民和乞丐都拉來了,牢里的輕犯們都拉來了,還有多得楊大人,每天為本官拉來不少人手。”
楊以誠欠身拱手道:“城中打架鬧事的,一律捉來幫忙,地痞流氓們捉光了,只能在青樓賭場下功夫。”
米柱看見他們捉了不少地痞流氓,公子哥兒,他說道:“這些歪瓜裂棗,是干活的料嗎?不要搞些豆腐渣工程出來。”
楊以誠道:“每道工序會有人驗收,做得不好返工,掛在門邊的皮鞭可不是開玩笑的,除非他們肯交納三倍人工的罰款。”
米柱道:“這確是解決了人手不足的問題,現在咱們人手非常缺,不可能抽調人手出來,不過糧食不缺,我可以再支援你們一批糧食。”
李思恭道:“早就聽說東廠手里有大批糧食,可以說是堆積如山,這么多糧食怎么來的。”
米柱道:“當然是在日本、安南、暹羅購進,特別是南方,沒有這么冷,一年三產,當地糧食價格并不高。”
李思恭道:“如此便多謝米大人了,如果沒有什么意外,過年前應該可以住進新房子。”
米柱道:“這敢情好,在現在遇到的問題要登記統計出來,為以后的改造積累經驗。“
李思恭道:“還要搞?”
米柱道:“當然搞,城里還有許多的貧民窟呢?這里是京城,首善之地,必須搞得整整齊齊,這才有大國氣象。”
李思恭道:“這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可是不少呀。”
米柱道:“明年,我就不會缺人手了。”
明年他確是不會缺人手了,一旦缺,就是大明的死期。
李思恭向米柱拱了拱手,說道:“相請不如偶遇,便讓本官做東,請米大人吃個便飯如何?”
米柱道:“不巧了,呆會還有事。”
李思恭道:“米大人果然難請?”
米柱道:“非是如此!我己快四個月沒有和家里人吃過一頓飯了,今天必須在家吃飯。”
李思恭道:“原來如此!”
米柱離開了工地,直接回家,他米柱作為當朝大佬,許多人以請到他吃飯為榮,能巴結上這位大佬,這就可以飛黃騰達了,但是米柱相當低調,既不收禮,也不接受宴請,相當低調,所以才會有米柱難請之說。
米柱是有他的難處,他是穿越之人,見識和愛好很難讓他有共同語言者,他算是注定孤獨之人。
米柱也不是科班出生,沒有同期好友,更坑的是他當初與閹黨結親,為同窗所排斥,除了一個楊以誠,一個同窗好友也沒有。
當日他為人所棄,現在他飛黃騰達,名揚天下之時,這些人他是不屑一顧了,以前的我你們看不起,現在的我你們高攀不起,他也不與這些人來往了。
現在米柱是三品大員,執掌廠衛的大員,他手中擁有巨大的權力,這都是別人所覬覦和涶讒的,他不知這些接近他的,是出于什么目的。
宦海險惡,更險惡的是人心,你永遠不會知道這些接近你,向你示好的人,到底是人是鬼,他們是出自什么目的,會不會背叛你,會不會捅你一刀。
人至察無徒,米柱就相當于是至察的人,他又怎么會有朋友?沒有朋友,又如何應酬和社交,在這方面,他并不是一個長袖善舞,善于處理人際關系的人,所以許多人認為他是一個孤傲、冷漠,不近人情的人。
又有人認為,他因為權力太大,所以將自己打造成一孤臣,讓皇帝認為他并不結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