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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小人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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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與魏忠賢拉上關系以后,候國興又去找上母親客氏,這客氏是終于與情人成雙成對,得償所愿,十分高興,她是想擺幾桌慶祝,但這是畸戀,為人所不齒,只能低調行事,在親朋之中擺上幾桌慶祝即可,她始終是個女人,必須有個主,死后才可以有所歸依。

  而且她也明白,必須與此人結盟,才可以將力量向朝廷延伸,否則無人為她說話,這權利是限制在皇宮之內,始終是不得擴大,被大臣們攻擊,也沒有人幫腔和反擊。

  而且她也是有隱憂的,依照習慣,皇帝長大后,乳母的職責已經盡到,完成任務,皇帝已經不再需要乳母朝夕相伴,必須出宮了,出了宮回到鄉下,可就是什么榮華富貴也沒有了,要長保富貴,就必須留在宮中,留在皇帝身邊。

  現在己有傳她每日清晨入乾清暖閣侍帝,甲夜后回咸安宮,二人可能有淫亂的嫌疑,客氏常常將龍卵烹煮給朱由校食用,這是要趕她出宮的節奏,有鑒于此,在魏朝和魏忠賢之間,她毫不猶豫選擇了后者。

  選擇了魏忠賢,這讓客氏最難以面對的,是她的兒子,兒子都這么大了,給他選了一個父親,還是宮里的太監,這會讓他怎么想?她是羞于向他解釋此事,所幸侯國興在田爾耕的勸解下,他主動去見魏忠賢,他們相談甚歡,據魏忠賢稱,他們像爺倆一樣聊天,他賞了侯國興一萬兩銀子,有侯國興讓人寫的感謝信為證。

  魏忠賢不識字、客氏不識字,侯國興也是一個睜眼瞎,但是客氏拿著傳聞中的感謝信,十分的高興,他對侯國興道:“難得你如此識大體,咱們家以后的富貴,全仰仗于他。”

  候國興道:“阿娘乃是當今皇上乳母,撫養皇帝成人,乃相當于皇上的八母,為何說阿娘的富貴在魏、叔叔之手上?”

  八母指的是泰昌帝皇后郭氏一;康熙帝朱由校生母王才人二;泰昌帝還有個劉淑女,是崇禎皇帝的母親,后來封了太后,為三;有兩個李選侍(即東李、西李)為四、五;一個趙選侍六;還有一個姓名不詳的“舊貴人”,為七;輪到客氏本人,就是當然的“八母”了,她是這么算,這么向兒子吹噓的。

  客氏道:“按例皇帝長母就要出宮,回到定興那鄉下,你可愿否?”

  侯國興沉默不語,這定興雖近,但他每年一次回鄉祭祖,己是苦不堪言,回去長住,這是生不如死呀!為了不致回鄉養豬,他只好認魏叔叔為魏爸爸了。

  侯國興道:“我出生低賤,因為阿母為皇上乳母而享受皇恩,愿討一實職,為皇上效力。”

  對于兒子如此有上進心,客氏十分高興,說道:“你想當什么官兒?”

  侯國興道:“我想當錦衣衛指揮使,因為這官兒可以為國出力,可以留在京城,保護母親和皇上。”

  這句話完全是對了客氏的胃口,朱由校由她一手養大,早視之為半子,這是大逆不道的想法,但她內心是這么想的,都是吃她奶長大的,陪著半子的時間比親生兒子的還多,如果可以讓他們“兄弟”倆在一起,兄恭弟孝,這最讓她開心欣慰了。

  這是從一個母親的視角出發的,她入宮伺候朱由校的時候,由校這里還是一處相當冷清的地方,親生母親受窩囊氣,父親朝不保夕。太監們只當這冷灶燒不燒也沒什么意義了。客氏倒還不勢利眼,只要是奶媽該盡的義務,她都一絲不茍。對小皇孫的起居煩躁,溫饑暖寒,都能業業兢兢,而節宣固慎,艱險備嘗。

  孩子就是孩子,吃了一口奶,就有親情的血脈在。大明的皇宮里有規矩,皇子皇孫滿百日后,頭發要剃光,到10多歲時才開始留發。宮里的“篦子房”就是專管這類事的。

  客氏對由校顯然是有感情,從由校小時候起,就將他的胎發、瘡痂,還有歷年的剃發、落齒、指甲,都收集起來,包好,珍藏在小匣子里。

  朱由校斷奶以后,她干的活兒,實際上就是保姆,直到由校當了皇帝,客氏風光十足地住進了咸安宮,她也沒變。天不亮就趕到乾清宮內,等候皇上睡醒。皇上一醒了,就趕緊伺候洗漱更衣,一忙一整天,直到夜里頭更時分,才回去休息,天天如此。

  她像照顧兒子一樣照顧朱由校,是有很深感情的,她也很喜歡這工作,做這項工作,讓她很有成就感,人們尊敬她,畏懼她,客氏受到了天大的恩寵,就有點兒跋扈。知名的大太監孫暹、王朝輔、劉應坤、李永貞、石元雅、涂文輔一干人等,每天見到她,必叩頭問好,行子侄禮。有些資格極老的舊人,如梁棟、王體乾等,雖不用叩頭,但給她下帖子時,也必須自稱小的。

  泰昌元年九月二十一日,康熙帝即位剛半個月,就以保護圣躬有功為由,加封客氏為奉圣夫人,并蔭封她的兒子侯國興為錦衣衛千戶,又命戶部選20畝好地作為客氏的護墳香火田。

  言官中對此頗有不同意的,御史王心一上疏,抗言此舉“于理為不順,于情為失宜”。朱由校竟一連發下幾道諭旨,說明緣由,對客氏評價道:“亙古今擁祜之勛,有誰足與比者?”

  并賜金印一顆,方二寸余,四爪龍紐,印文是“欽賜奉圣夫人客氏印”,重達二百余兩。

  這年冬天,客氏移居乾清宮西二所,朱由校親自到場祝賀喬遷。皇上入座飲宴,鐘鼓司領頭的太監親自扮妝演戲。皇上喝得高興,又下令,從此客氏在宮中出入可以坐小轎,專門撥給數名內侍抬轎,一切禮儀形同嬪妃,就差一頂青紗傘蓋而已。

  這樣的榮幸對她來說,就是人生巔峰,她是舍不得放棄,無法放棄的,所以聽聞兒子這么說,她十分高興,第二天進宮時,和皇帝說起了這件事,朱由校十分高興,加上米柱昨日回京,心情極好,他說道:“乳兄愿為國效力,這再好不過,朕甚欣慰,讓魏公公去辦吧?”

  客氏馬上讓人將魏忠賢叫了,說了此事,魏忠賢怨道:“你這娘們,怎生如此糊涂,視軍國大事如兒戲?這錦衣衛指揮使屁股下有座火山,這是好坐的?”

  客氏道:“怎么說?”

  魏忠賢道:“這錦衣衛指使,掌三萬錦衣衛士,官居三品,非經驗豐富,為國立有大功者不能勝任,這是一個有事無功,有過是罪的位子,讓國興去做一個管錢的將軍,日夜撈錢,豈不是好?”

  客氏不悅道:“許予你魏家,無非是望有事時有個依靠,現在好了,一點小事你都推三相四,你作為一個爺們的擔當又在那里,國興是你的兒子,你可曾為他想過?這忙不幫,你以后再也不要入我之門。”

  魏忠賢頭痛,只好道:“好好好,我依你!我依你。”

  客氏嫣然一笑,她對自己的魅力是十分自信的,只要是男人,就可以拿得下,不但小皇帝對她百依百順,這閹了的太監也一樣。

  魏忠賢看見客氏嫣然一笑的媚人樣子,心里一熱,說道:“且去快活一會如何?”

  客氏道:“死鬼,這可是大白天,誰會在大白天干這勾當。”

  一聲死鬼,叫得魏忠賢骨頭都酥了,他就好這一口,他說道:“咱家這是奉旨對食,御史也不敢說半句不是。”

  魏忠賢在米柱前來匯報工作時,讓他想辦法拉駱思恭下來,米柱不想攙和他們之間的爛事,一口回絕了。

  魏忠賢無奈,只好讓田爾耕去,田爾耕沒有辦法,只好硬著頭皮上。

  田爾耕一直與駱思恭相交莫逆,直至駱養性謀南鎮撫使才結怨。所以這田爾耕是毫無顧忌的走進了駱府,傳達了上面的意思。

  駱思恭十分震驚,說道:“競然要趕本官走,這是誰的意思?”

  田爾耕道:“皇上的意思,沒有皇上的意思,咱們敢來嗎?駱公一直尸位素餐,占著茅坑不拉屎,還是讓位讓能干的人來吧?”

  駱思恭道:“這能干的人是誰?”

  田爾耕道:“自然是奉圣夫人之子侯國興指揮僉事,大人識趣,早早讓位,免得自取其辱,為家族招來禍事。”

  駱思恭道:“本官在庚辰之變中擁立有功,又是皇上欽命的大臣,三朝元老,田爾耕小兒,競敢如此欺我?”

  田爾耕道:“若不是大人沒有了圣眷,又何至于此?大人身居高位,卻是尸位素餐,碌碌無為,看人家東廠,辦成了多少大事,大人還賴著不走,等皇上下旨,這臉就丟大了,什么體面也沒有,何不上書致仕,帶著撈來的銀子,廣置田地,大蓄婢女,做一個快樂富家翁豈不是好?”

  就這樣,駱思恭上書致仕,內廷幾乎沒有任何挽留,立即同意。

  在米柱離京往河東辦案時,內廷下旨,任命侯國興為錦衣指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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