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生表面上毫無波瀾,心中卻疑惑不解,吳家這么大的家族。對方還有什么需要自己幫忙的?
于是不動聲色的說道:“思塬兄是此地主人,在下是客,不如兄臺先說吧。”
吳思塬呵呵一笑,神情玩味的說道:“這件事情對于沈賢弟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
看著仍然老神在在,端著茶杯靜靜品茶的宋平生,吳思塬有些摸不透他的心思,只好繼續說道:“賢弟乃是我們睢陽府土生土長之人,沈家雖然只是普通世族,但也傳承了數百年,想來應該也知道我們永州的一些隱秘之事,不知道賢弟可曾聽過——夷王陵墓!”
原本慢條斯理的品著茶的宋平生,聽到這里時,指間輕微晃動了一天,臉上閃過一絲震驚和疑惑,雖然這一切轉眼即逝,但還是被一直注意著他的吳思塬看到。
此人嘴角微微上揚,心中想道:看來這沈昱果然知道這個消息,二叔說的不錯,這沈家肯定有最少一枚烏金小箭信物。
宋平生平復了心中激蕩之情,緩緩開口說道:“思塬兄說的可是那傳說中,百年開啟一次的畎夷族陵墓?不止此事和在下有什么關系?難道貴府認為我小小的沈家會有那夷族信物?”
沒想到對方不僅沒有裝出一副不知道此事的樣子,竟然坦然承認了,而且還連續三問,吳思塬輕咳一聲。略微遲疑了一下后說道:“愚兄說的正是那夷王陵墓,至于和賢弟有什么關系嗎,其實也很簡單,因為還有半個月不到,就要到了百年一次的開啟時間,而經過高人推算,地點就在這睢陽城外。而我們吳家這次準備進入其中,看看能不能有些收獲,我家二叔得知了你的消息,想要和你訂個攻守同盟,在進入陵墓后聯手,也能相互照應一番。”
聽著對方一口氣說了一大堆,宋平生心中也在消化著其中的信息,這夷王陵墓竟然會出現在睢陽城外,而且還只有半個月不到的時間,怪不得最近兩個月來暗流涌動,一些外來勢力也頻頻現身睢陽府。
放下茶杯,宋平生輕輕敲著這小葉紫檀木做成的桌子,語氣平淡的說道:“你們應該知道,想要進著夷王陵墓,肯定需要什么信物,我們沈家小門小戶可沒見過這種東西,而且我還沒有聽我父親說起過,難道你二叔會為我提供這件信物?”
“賢弟說笑了,畎夷信物這種來歷神秘而久遠的東西,我們吳家也沒有多少,怎么可能再送出去一件,那樣的話族中的長老肯定不會同意的。畢竟這每一枚信物都是無價之寶,非黃金白銀可以衡量的。”吳思塬雙手一攤,神情無奈,語氣苦笑的說道。
宋平生見對方不準備給自己信物,那何談聯手之事,于是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還請思塬兄見諒,這個忙在下幫不了,因為我也沒有夷王陵墓的信物。”
“賢弟此言差矣。據我們吳家得到的消息,那白慕寒之所以對你們沈家下手,就是因為這枚夷族信物,而我們埋伏的眼線傳來消息,他們并沒有找到那枚信物,想來應該在賢弟手中吧。”吳思塬呵呵一笑,有些玩味的看著宋平生,語氣肯定的說道。
原本兩人之間還十分融洽的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宋平生沒有想到對方的消息竟然這么靈通,能夠知道沈家有夷族信物的事情,不過轉念一想,連白家都能知道的時候,吳家要是不知道,就真的不配作為永州頂尖勢力的存在了。
看著因為自己散發出冰冷氣息,而神情凝重,一臉戒備神色的吳思塬,宋平生腦海中思索了一番,忽然颯然一笑道:“思塬兄為何如此緊張,這可是你們吳家,難道你還擔心在下會對你出手啊成。”
“賢弟說笑了。愚兄剛才只是走神了而已,怎么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吳思塬看到宋平生沒有了剛才帶有殺意的氣息,心里也松了一口氣,畢竟眼前這位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他剛才真擔心對方想要殺人滅口,這么近的距離,以先天境的出手速度,一劍就可以擊殺自己,到時候暗處的二叔根本沒機會出手相救。
宋平生不置可否的“哦”了一聲,然后端起茶杯說道:“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喝茶。”
“嗯,喝茶,喝茶…”吳思塬因為剛才的緊張感,手指攥著桌角太過用力,現在端起茶杯竟然有些發抖,努力控制了一會兒后,才驅除這種感覺。
等兩人都當下茶杯后,宋平生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實不相瞞,在下卻是得到了父親大人留有的夷族信物,只是為了自保一直不敢輕易告訴別人,既然思塬兄的二叔提議聯手之事,那在下的卻之不恭了。”
“沈賢侄果然快人快語,不愧是連蘇老都交口稱贊之人。”
還沒等吳思塬欣喜之下回答時,在房間后面的屏風內走出一人。人未到,洪亮的聲音先穿了過來。
宋平生好似早就知道此人一樣,并沒有漏出驚訝之情,在他剛進入房間時,就感受到此地隱藏著一位先天中期武者的氣息,雖然隱藏的很深,但他憑借著遠超常人五識的明王降世錄,卻發現了此人的存在。
這也是剛才他為什么沒有矢口否認夷族信物之事,雖然動過殺人滅口的想法,但瞬間變換心思,坦然同意合作的原因。
在吳府動手的話,就算不懼此人,也擔心陷入重重圍攻當中,畢竟他的功力還沒有恢復完全。
當然更多的打算是準備和此人聯手,畢竟那夷王陵墓當中危險重重,每次進去的人,能活著出來的不足三分之一,稍有不慎就要永遠留在了里面,而有吳家這種外援,可以減少隕落的概率,還能放置被人圍攻。
站起身抬頭看著屏風后走出了一位中年人,宋平生細細打量了一番,此人身形修長,一身白色對襟華服,著一件淡黃色寬氅,青絲隨意批散身后,隨風飄揚,面容英挺瀟灑,留有一律胡須,生的飄逸出塵,瀟灑絕倫。
此人呵呵一笑,示意吳思塬坐在一旁不要說話,轉身對宋平生介紹道:“沈賢侄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吳某,在下乃吳家嫡系,名世平。”
說完便徑直坐在了剛才吳思塬坐過的上首位置,一雙明亮的眼睛,同樣細細打量著宋平生,似乎想要將他看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