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打了三十下,才對張廣說:“大人的話,只需要遵從。”
“你若是心中不服氣,盡管可以告訴你家公子,都退下吧。”
女子說完,就站起身,從珠簾后面離開了,一個丫鬟帶著封慎言他們離開,在離開府邸的時候,封慎言他們后面多了三個人。
“呼,終于出來了,這姑娘太可怕了,讓我想起了當初見到將軍一樣,甚至比見到將軍更加能讓我感受到難受。”干將自嘲說著,封慎言這時才注意到干將后面的衣服都被汗濕了。
五人回到府中,房間已經不夠用了,這時候陳予權主動提出回到國子監,干將也沒有阻止,等陳予權走了之后,封慎言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然后詢問說:“兩人認為如何?”
非煙凌波看了看說:“這件事一根鐵索不夠,需要兩根,我們姐妹輪換才能將人帶過來,而且那陸姑娘必須鎮定,若是她慌亂,我們就不能成功了。”
“這點我有考慮,不知道你們鐵索需要多粗?”
“一般大小就可以,這一點倒是沒有多大要求。”
大家決定好了之后,就開始行動了,封慎言他們前去外面打鐵索,而非煙裝成漁家去找到陸姑娘,和告知他們的計劃。
非煙和凌波兩人到了帝江畔,找了漁家租了一艘船,然后準備了一些魚,打扮成漁家婦女模樣。她們搖著船跟在泰安侯的船隊后面。
泰安侯不愿意離開京城,船隊也慢慢的走著,走了一個時辰,就要停下來休息半個時辰。
這個時候,非煙他們就靠近家眷所在的船隊,船中護衛見她們是女子也沒有多管,在賣魚的時候,兩人小心的尋找著陸姑娘。
她們用了兩天時間,才找到陸姑娘。這些家眷見兩人上船,連忙迎上來,雖然是買魚,其實就是找人聊天,這些時日在船中無所事事,可把她們憋壞了。如今有兩個生人就來,她們自然不愿意放過。
非煙兩人在應酬的時候,看到一個女子神情憔悴的坐在一旁,如同死人一般一動不動。心中明白這個可能就是陸姑娘了,為了以防萬一,非煙還是小心的詢問說:“這人是誰?”
有人準備回答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說:“賣魚的,打聽這些干什么?”
“公公,我只是好奇。”非煙連忙說著,這時候凌波目光含情的看著那監督船的宦官,輕聲的說:“公公,我妹妹無知,還請公公見諒。”
凌波常年在外走動,人情練達,她這精心的一眸,讓這個不嘗人事的宦官心頭一熱,伸出自己雞爪一樣的手,抓住凌波的小手,對著她們說:“不礙事,不礙事,不知者不罪,下一次記住不要多問就好。”凌波害羞的點點頭,手指小心的劃過宦官的掌心,讓這宦官心頭更加熱了。
凌波在那里應付宦官,而非煙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探問,這些女子也沒有什么提防心,一個女子很快就說出這個女子姓陸。
非煙兩人見問出了,也不在多留。在離開的時候,那宦官還多有不舍。
接下里兩天,她們就這在這船出沒,一個護衛起了疑心,向宦官報告這兩人怕是歹人,一直前來有什么陰謀。但宦官以為非煙兩人是來找自己的,痛罵了那護衛,更將這個多事的人調離了這船。這一下整個護衛隊也就不在多言,不過心中還在嘲笑這個沒種的老東西還想要兩個黃花閨女。
凌波幾番查探終于知道了陸姑娘晚上休息的位置,一天夜深的時候,悄悄畫船到船邊,用鐵鉤上船,避開崗哨,到了陸姑娘的船窗前。敲了窗子,對著里面說:“陸姑娘,我乃是曾公子派來的。”
陸姑娘打開窗戶,驚喜看著凌波,凌波這時候拿出一塊玉佩,對著陸姑娘說:“這是曾公子交給我信物,你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陸姑娘點點頭,凌波于是說:“按照這個速度,兩天后,船隊將進入黃鶴灣,那里狹窄,到時候我們會帶來鐵索,到時候我和妹妹將要背著你鐵索渡江,你那會且不要害怕。你若是心慌出了差錯,掉入江中,我等就難再救你了。”
“有勞姐姐了。”陸姑娘聽著她的話,眼眸再次明亮起來了,約定好之后。凌波離開這里,在跳入船中的時候,她一時不慎,發出聲響。
聽到動靜的護衛立馬打著火把過來,一些人拿著弓箭對著凌波。這時候老宦官也來了,看到凌波皺眉準備詢問什么時候,凌波哀怨的望著他。宦官咳嗽一聲,對著四周護衛說:“把家伙收起來,各回各位,侯爺訓練出你們,難道就是讓你們欺負弱女子的嗎?”
護衛知道這個老宦官的身份,也不在多爭論什么就回去,反正出了什么事情這個老宦官擔著就可以了。
宦官等人散了之后,讓人放下軟梯,讓凌波上來。凌波到了船上,就委屈撲在老太監懷里,小聲的說:“公公。”
“唉,你這小丫頭,你和咱家一起回到侯爺府,咱家保證你日日元宵,夜夜寒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這件事我還要和我父母商量一下,請公公你多給我一點時間。”
宦官點點頭,手開始不老實起來。凌波不動神色的阻擋,對著宦官說:“公公,剛才真是嚇死奴婢了,奴婢先告辭了。”
凌波說著,臉色都白了,宦官看她這個樣子,只好放他離開。
凌波回去之后,對著非煙說:“果然還是要按照封公子說的走鐵索,船只太容易暴露了,不知道他們那邊如何了?”
“已經傳來消息了,他們已經到了黃鶴灣了。”
兩人便到了黃鶴灣,和干將等見面。
看著封慎言不在,兩人好奇詢問起來,得知封慎言另外有一件事要處理,于是沒有前來。大家心想這里已經安排妥當了,也不用他親自前來了。
在一切安排妥當之后,泰安侯的船隊也停在灣里了。
晚上岸邊,干將和張廣打了兩個木樁,非煙二人穿著水服,游泳拉著鐵索到船邊。這時候已經到了子時,床上的人多數已經入睡了,就算守衛的護衛也沒有注意到他們。
兩人小心將鐵索穿過鐵環固定起來,然后凌波再次上船,她輕車熟路來到窗邊,這時候陸姑娘已經準備好。凌波二話不說背著上的陸姑娘,然后跳到鐵索上,快速的走動。
這鐵索不過離江面一尺高,而且細小,背上的陸姑娘看著腳下真的如同凌波而行,嚇得她緊閉雙眼,不敢想象落下去會怎么樣。
走了一段路程,凌波已經滿頭大汗,對著一旁的非煙說:“妹妹接著。”說完讓陸姑娘松手,快速遞給非煙。在非煙接手之后,陸姑娘一時慌亂,非煙連忙抱住她穩定身形。
這時候鐵索吃重,岸上的木樁頓時被拔了起來。
這一變故讓岸上的人不由吃驚,說時遲那時快,干將用力一拉,穩住鐵索,站在一旁的張廣也來協助,終于讓兩人有驚無險的渡過了這五六丈水路。
隨后他們拔了木樁,讓兩道鐵索沉入江中,等一切痕跡消失之后。他們上了馬車離開,在馬車之中,曾鼎和陸姑娘相見,兩人喜極而泣,擁抱在一起。
他們擁抱了一會,就像眾人道謝,干將拿出一袋銀子說:“九功兄弟,拿著這些錢前去天定城,捐一個監生,考南榜。日后有了出身,那泰安侯再跋扈,也不敢在明面得罪你。”
曾鼎兩人跪下磕了三個頭,感謝他的神恩。干將讓他們快快起來。
在岔路口,曾鼎對眾人說到:“我兩人性命都是諸位所救,大恩大德永世不忘,日后定當結草相報。”
大家依依惜別,就此分開了。
封慎言三人和非煙他們分別之后,就出了京城。不在京城打鐵索,是封慎言擔心到時候泰安侯追查起來,京城鐵匠最容易被抓去詢問,到時候鐵匠吃刑不過,將他們供出來。
三人到了京城百里外,靠近南直隸府的一座縣城。三人到了安寧縣,曾鼎便前去尋找鐵匠鋪,找到鐵匠,說自己是村里造橋來打造兩條鐵索。鐵匠在雪花花的銀子面前也沒有多想,立馬開工了,這事情他雖然第一次干,但是在銀子的作用下,鐵匠許諾兩天時間就可以打造完畢。
曾鼎收了收據,然后到約定的地方找到二人。封慎言他們已經找到住處了,三人先休息了一天。
在第二天,封慎言覺得無聊,就出去游玩了。
這安寧縣不大,主街就四條,不過因為離京城不遠,不少官宦士紳住在這里,倒也十分熱鬧。
他心中想著泰安侯的事,沒有留心四周,走到拐角之處,不防被一群人撞到在地。
“韋學士公子娶親,閑雜人等,速速避開,否則惹怒了我家公子,叫你吃不了兜著走。”為首的一個奴仆傲慢的說著,神情說不出的倨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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