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若是師兄不知道,怎么會調查上洞十仙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賢妃什么時候處理這件事?”
陸通突然一笑,這一笑讓三無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好奇的說“師兄,你在笑什么?”陸通急忙解釋說“原來是這樣呀,這件事我并沒有告訴賢妃娘娘。”
“怎么可能?師兄,你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三無尷尬的說著,但是看著陸通嚴肅的表情,他選擇了相信。
三無想了一會兒說“那么師兄還是告訴賢妃娘娘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出了什么問題?”
“你為什么不告訴賢妃娘娘呢?你不會認為你的身份賢妃娘娘還不知道嗎?”陸通反問道,三無一時間支支吾吾,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
陸通為自己倒了一杯茶,小口品了一下,對著三無說“禁宮之中是要發生什么嗎?”三無聽到這話,勉強笑著說“師兄你說笑了,禁宮之中,能有什么事?”
“是嗎?”陸通盯著三無的眼睛,三無覺得十分不舒服,想要避開。
陸通見這個情況,站起身來說“我希望你別忘了,這江山是姚家的天下,四妃只是輔助陛下的,這一點希望你時刻不要忘記。”三無聽到這話,沒有在多說什么,保持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三無在輕聲的說“明年圣人將要改元。”
三無說完,然后轉身離開這里。陸通聽到這話,心中的一沉,改年號意味這天下將要一場大變動,雅妃他們不希望賢妃回去,這說明這件事十分嚴重,可能會影響到四妃之間的平衡。
能造成這個結果的,只有一件事。圣人準備立太子了。按照古訓,一般是要等孩子到了十三歲才能立為太子,如今四妃都有兒子,其中文妃的兒子明年即將加冠了。
一旦確定太子,就要準備為太子選定四妃和三孤,在太子登基之后,太子四妃接過四妃印璽,三孤繼任三司。太子府中的官吏也選入六官府,成為新皇的得力手下。
因為太子監國牽扯太多,除非太子發下大錯,一般情況不會廢去了。陸通這段時間也聽聞了,賢妃的兒子賢明,朝中不少人都贊賞不已。除此之外,文妃因為掌管書院,六官府多是其門生,這一批人支持文妃之子。
至于武將,當然是支持平妃之子,這位皇子也卻是能干,五歲之后就離開皇宮,在跟隨十將在軍中歷練,想到這里,陸通突然想到,玉衡將軍的女兒似乎已經許配給這位皇子了。
至于雅妃,她代表的是五姓七氏,這些世家大族為了自己的利益,全力支持著雅妃的兒子。
雅妃代表的是貴族,而文妃代表的寒門,于是兩邊一直勢同水火,都想將要對方擠下去。當初太祖也沒有辦法,只能交給他調和,陸通想到這個,就感覺到頭疼。他不在回憶往事,而是想著自己是否應該告知賢妃這件事。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在外面想起了鐘聲,陸通前去吃午飯,走到路上,看到了慧茗和華天麟兩人親密的走在一起。華天麟看著陸通連忙說“道長對不住了,等這件事結束之后,小侯一定在豐城設宴賠罪。”
“無妨,無妨,對了小侯爺,希望你能賢妃一件事,明年將要改元。”聽到這話,慧茗和小侯爺同時一愣,慧茗小聲的說著“多謝告知,不過此事娘娘已經知道了,娘娘不愿意傷了和氣,于是動身來了這赤霄山。”
“既然娘娘心中已經有了主意,那么貧道就不在多說什么?慧茗道兄,若是有空,你還是去一次香玉天宮吧。”
慧茗疑惑的點點頭,不知道陸通這話是什么意思。華天麟握著慧茗的手說“靈妹,有空去看看吧。”
陸通不在多說,轉身離開。華天麟看著他的背影,對著慧茗說“靈妹,這道長是何來歷?”
“不知道,娘娘也沒說,我曾經讓四圣司的打聽,但是四圣司的人也說不知道?”
“靈妹,你雖然得到娘娘的寵愛,但也要注意分寸,四圣司的人還是少動用比較好,免得到時候朝中有人參你一本,到時候娘娘也護不住了你。”
慧茗歪著頭,吐著舌頭調皮的說“好啦,好啦,別這么死板了,若是我真的出事了,你這個侯爺會救我嗎?”華天麟緊緊的握著他的手,笑著說“這個自然,我們可是月下盟誓,三生互許了。”慧茗甜蜜一笑,牽著華天麟到了其他地方。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在為新年做準備,道士雖然出家了,但是玉衡將軍和賢妃在這里,他們不得不籌備起來,一時間整個赤霄宮張燈結彩,倒也是熱鬧非凡。
除夕夜,赤霄宮在后花園設宴,擺了百多桌,除了兩桌有葷菜,其他都是素宴。賢妃一個人是案桌,設在亭子之中,亭中已經掛上簾幕,從外面看去,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在亭子四周站著上善弟子,他們將食物送進去。
在亭子不遠處就是玉衡將軍一桌,他和知府知縣還有侍衛坐在一起。
陸通也看到九淵,這些時日九淵憔悴了不少,朝廷的詔令還沒有下來,他還是朝廷從五品命官,也和其他四位掌門坐在,不過大家都知道這是暫時的,等到朝廷奪了他的封號,九淵就要按照大虞律的偷盜罪處罰了。
等到暮鼓響起,眾人站起身來,對著京城三拜,然后開始請祖先用膳,這樣過了一刻鐘之后,才再次入座。
等到賢妃一敬天地,二敬祖先,三敬圣人之后,筵席才算正式開始。大家享用過筵席,這筵席菜肴十分豐富,大家都吃的心滿意足。接下來五位掌門和玉衡將軍拿著干竹,點燃之后,開始驅逐年獸。
在干竹燃燒完畢,四周的道士回到房間開始守三尸。子時之后,大家才開始熄燈睡覺,一時間赤霄山中瞬間的冷清下來。
陸通沒有睡覺,而是站在了窗口旁邊,望著京城那邊,他想起了那個人,自己一生最愛的人,自己遇見她也是過年,那是他作為汪先生第一年,蘇醒之后的他,茫然到了魏朝的國都。
國都過年的氛圍可不是這小小的赤霄山能夠比的,那時候逢亂世,國都人民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那一天,滿城燈火,亮若白晝。京淮之中,蓮燈競艷。而她掀開畫船簾幕,將花燈放出的那一瞬間,他心中已經無法忘懷了。
他和她歷經波折,多虧了太祖高皇帝才結合在一起,想到太祖幫自己騙自己的岳丈,陸通不由噗嗤一笑,在這個世界,她和太祖是自己最為重要的人,可惜自己尚在,而兩人都已經化為枯骨了。
陸通心中充滿了哀傷,這種日子真的可謂無趣,長生不死自然有長生不死的好處,自己能夠見識這不斷變化的世界,而孤單的一個人見證,心中難免充滿了哀傷。他甩甩頭,不愿意在多想什么,回到床上靜靜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吃了湯圓之后,赤霄宮的弟子就到了香玉天宮前,這一天要祭祖燒香,以前很多凡夫俗子都會在子時來到赤霄宮燒頭香,但是因為賢妃的原因,知縣已經嚴禁他們半夜來赤霄宮,要他們其他的道觀燒頭香,等天亮之后再到赤霄宮。
忘荃和幾個赤霄宮重要的道人進去之后,四周赤霄宮道士跪在地上誦經,等誦經結束,香玉天宮上突然出現萬道霞光,將整個香玉天宮渲染的如同仙境一般。
看著這個景象,陸通心中一愣,他自然不會相信這是什么神跡,肯定這香玉天宮上面有什么機關,大概是鏡子之類的東西,造成這種人為的霞光。
霞光慢慢消散之后,忘荃他們一出來,在赤霄弟子離開的時候,陸通看到了慧茗和華天麟進入到了赤霄宮,他不由微微一笑,這兩人一定會弄出一些好玩的來。
接下來的就是整個赤霄宮最忙的時候,無數善男信女來燒香求平安。赤霄宮道士笑著迎接他們,看著不到一個時辰香火箱就滿了,他們頓時覺得這些時日所受的氣一下子就散了。
陸通也在其中湊熱鬧,他到了除病泉旁邊,當初赤霄祖師立派的時候,恰逢瘟疫橫行,一時間救治不過來,于是赤霄祖師將符咒丟到這個泉水之中,凡是患上病的人喝了這水,就痊愈了。
后來赤霄祖師飛升之后,這泉被南火國士兵污染,不在有治病的功能。不過還是有不少信徒來這里取水喝,赤霞道人也順勢而說,只要心誠,這泉水還是有治病的功能的。
陸通到了這里,一眼就注意到了一個穿著華服的少年,這少年頭上還梳著羊角,一臉好奇的看著信徒們在泉水邊打水。
他看到陸通,連忙說“道士,他們為什么喝那水,這水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嗎?”陸通微笑的說“有呀,這泉水能夠消災除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