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牛說自然算數,自己若是違背自己的誓言,就受三刀六洞之刑,必當斷子絕孫。
聽到李大牛發這么毒的誓言,阿骨打只能咬著牙說:“這樣吧,你和我一起坐車到你們營地,然后我以巡視之名,將你們帶走。”
李大牛點點頭,然后跟著阿骨打一起乘馬車到了住宅,他們從后門進去之后,李大牛先進入屋里,屋子之中蘇婉清已經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一封書信。
李大牛拆開看上面寫著:“讓阿骨打將箱子搬出軍營。”他看著那個蘇婉清帶來的箱子,上面已經貼上了封條,他準備打開看一下,但還是忍住了。
李大牛讓兩個侍衛和自己抬著這個箱子,將箱子放入到馬車之上之后,阿骨打對著他眨眨眼,然后帶著箱子離開了。
李大牛回到房間,仔細尋找著,但是都沒有看到蘇婉清留下的消息。李大牛心中倒是很疑惑,詢問一個侍衛,得知他離開之后,蘇婉清召見了一個侍衛到房間里面,等到海馬帶著人來的時候,那個侍衛就和海馬進入到了馬車之中,然后蘇婉清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聽著侍衛的敘述,李大牛也是摸不著頭腦,不過他沒有在乎,蘇婉清現在不愿意告訴自己,自己也不要多問了,只要等到回到豐城之后,在詢問蘇婉清就是了。
李大牛去書房里面,將這主人家留下的書本拿起來看著,到了中午時分,他也一個人吃著飯菜。
這時候外面也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李大牛沒有理會,很快有士兵將門推開,扎木赫帶著海馬和阿骨打一起進入到這個房間。
李大牛絲毫沒有畏懼,用筷子指了一下這桌子上面的菜,然后對著他們說:“來來,兄臺來吃午飯。這可是我朝有名廚子做的,平時是十分難得吃到的。”
扎木赫微笑的說:“多謝李兄好意,本帥已經吃過了,本帥只是想知道,蘇姑娘在什么地方呢?”
李大牛說自己也沒有見到,自己從海馬那里回來之后,蘇婉清就不見了,估計是去什么地方玩去了。
扎木赫聽到這話,笑著說:“是嗎?整個軍營都沒有見到蘇副使,不會是蘇副使逃了吧。”
扎木赫說完,然后再次看著李大牛,對著他說:“李兄弟,若是蘇姑娘在這里的話,你或許還有活命的機會,若是晚上蘇姑娘不出現的話,雖然本帥不會斬殺來使,但是李兄弟就不會這么好過了。“
李大牛反而笑著說:“真是好笑,不是本使向大帥你要人,你反而向我要人,不知道這是樂國的大營,還是我們豐城的軍營,大帥,若是人丟了,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交代。”
“是的,要給你一個交代,李兄弟,我想知道,為什么你會前去找海馬族長呢?”
扎木赫坐下來,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夾了一口茶,氣定神閑的說著。
李大牛也解釋了:“本使是想知道阿骨打族長的帥帳所在,這一點,海馬族長,我沒有說謊吧。”
海馬笑著說沒有沒有,然后對著扎木赫說:“大帥,這一點確實如此。”
扎木赫笑著說:“那么李兄弟為什么找上阿骨打族長呢?”李大牛喝了一口湯,慢慢的說:“當然是為了議和的事情,大帥沒有忘記吧,你并不阻止我們私下議和。”
扎木赫夾起一塊雞腿,大口咬著說:“好吃,好吃,不愧是虞朝有名的廚子,你們先下去吧,這里沒有多余的碗筷。”
海馬和阿骨打點點頭,退下去的時候,順便將門給關上了。扎木赫見到人都走光了,大聲笑著說:“厲害,厲害,佩服佩服,對于蘇姑娘本帥是越來越喜歡了,既然使用調虎離山之計,我原本以為你們會借助這些人的手離開,沒有想到他們都是障眼法。”
扎木赫說完,然后擦了一下手,舀了一碗湯,吹著湯說:“李兄弟,你的機智、手段都不如蘇姑娘,蘇姑娘不見了,明天你又當如何呢?”
李大牛說明天就可以回到豐城,自己絲毫不用擔心這件事了。扎木赫搖頭說:“難了,原本本帥打算明天就放你們回去,但是你們做出的事情,太不地道了,真的,李兄弟,你們為什么要咄咄逼人,你們以為我不敢殺來使嗎?”
“大帥自然敢,不過小的來到這里之后,就沒有想過活著回去了,說句實話,也不怕大帥你恥笑,我已經活膩了,人生的是何種的無趣,大帥你是沒有感受過吧,畢竟大帥你是一個人上人上,從小被眾星捧月一般的被人看著,不會理會我們這些窮苦的人感受。”
扎木赫聽到這話,有一些傷感的說著:“是嗎?本帥也是如此,本帥早就想要死了,只是這樂國還沒有復興,本帥就不能死。”
李大牛搖搖頭,對著扎木赫說:“這不同,你的痛苦是富貴人家的痛苦,而我們窮人家的痛苦你不知道的,你可知道人可什么病都不算太痛,但是窮病最讓人痛苦,你從來沒有試過窮人的生活吧。”
李大牛反問扎木赫,扎木赫只是平靜的說:“你說的窮人生活是什么樣的?”他對著扎木赫說:“那就是絕望,每天都生活在絕望之中,因為他們吃了上一頓沒有下一頓,他們都不知道自己這一刻活著,下一刻是否活著,而他們總是將這種絕望稱之為認命,他們不會反抗,也沒有能力反抗,大帥你在你所謂絕望的時候,還有一群人陪伴在你身邊,但是窮人家呢?所謂久病床前無孝子。連親情都被窮給磨平了,更不用說什么了。”
李大牛說到這里,放下碗筷,感嘆地對著扎木赫說:“這一切我都看淡了,我的現在死或者下一刻死都沒有什么區別,因為像我們這種窮人,是沒有明天的。”
看著李大牛那絕望的神情,扎木赫深吸一口氣,對著他說:“李兄弟,我們似乎很久沒有這么談過了,我們不如好好的談一下吧,你不是虞朝的使臣,我也不是樂國的大帥。”
李大牛點點頭,看著扎木赫,等著扎木赫先開口說。扎木赫對著他李大牛說:“李兄弟,你何必說的如此嚴重呢?你已經要迎娶蘇姑娘的,等到你娶了蘇姑娘,自然會飛黃騰達,再也不是窮人了,為什么還會這么哀傷呢?想開一點才是。”
李大牛說自己已經習慣了,不在對未來抱有希望了,這種絕望是刻在骨子里面的,不會在段時間之內就會改變,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李大牛說完,看著扎木赫說:“大帥,其實你應該多走出去看看,真的要去了民間,你就會知道,不止你們土人的生活很困難,虞人的生活也很困難,這世上,總是朱門酒肉臭,路有餓死骨。你們要反抗,虞人也在反抗。”
聽到這話,扎木赫反問說:“那么虞朝怎么還存在呢?”李大牛說四民的要求其實很低的,只要能夠活下去就可以了,而虞朝能讓大多數活下去,只要有一點,虞朝就不會有事。
扎木赫點點頭,說:“民不畏死何以死懼之,的確只要民能活下,那么他們就會害怕朝廷,可惜你們是能活下去,而我們已經活不下去了。”
李大牛說這個自己知道,現實其實就這么殘酷,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讓現實不用這么殘酷,他告訴扎木赫自己構思的情況。
自己要改良種子,改良種植方式,興辦農學,這一切都是要提高糧食產量。只要糧食多了,大家都可以活下去。
“李兄弟,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也是希望你來輔助我的原因,若是我有東南府這一塊富饒的土地,我會讓你更加能施展拳腳,這樂國的一切都歸你所管。”
扎木赫拍著李大牛的肩膀,欣賞的說著。李大牛搖搖頭,說自己不止要發展農業,還要發展手工業,比如養蠶,他將自己構思的工坊告訴扎木赫,扎木赫聽了之后,一直沒有說話。
李大牛也沒有管扎木赫是否能夠聽懂和同意,他只管著自己心意,訴說自己以后的藍圖,他說到自己百年之后,世界會是這么一回事,三四百年以后是怎么回事。
李大牛想那時候工業應該進入蒸汽時代,到時候人民的生活又是如何。他盡量說著美好的一面,忽視了其他不利的一面,對于他來說,其實那些不利的一面相比較現在,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
等到李大牛說完,扎木赫神情嚴肅地對著他行禮,然后一字一句的說:“李兄弟,我也很期待看到你說的那個世界。”
扎木赫說完,然后打開房門,對著四周的衛兵說:“將大使大人看好了,最近軍營有些亂,已經走了一個蘇副使了,本帥不愿意見到再失去一個大使了。”
扎木赫說完,四周的衛兵說是,然后門口的衛兵將門再次關上。看著關上的兩扇門,李大牛知道自己已經被軟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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