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昌吉吟誦著,豪氣頓生。吳小姐看著李昌吉自信滿滿的樣子,對著李昌吉說:“夫君,不久之后,你一定可以得償所愿的。”
李昌吉點點頭,吃完飯之后,李昌吉將碗筷洗好,然后燒水,吹滅了油燈。
李昌吉并沒有多沉迷在新婚燕爾之中,努力攻讀,在六月初六,李昌吉進入會試考場,這一次監考的是南都的官員,這個官員在來的時候,林紹聞就有交代,若是有一個考生名叫李昌吉的話,那么就多多照顧了。
官員看了看名冊,果然有李昌吉的名字,于是他就記在了心上了。
這三場過后,謄錄封名之后,閱卷官開始閱卷,當看到一張卷子之后,不能定下來,和其他人一起來看。
這人選的是仁人志士這一題,其中束比為:
“當國家傾覆之余,則致身以馴過涉之患者,其仁也而彼即趨之而不避,甘之而不辭焉,蓋茍可以存吾心之公,將效死以為之,而存亡由之不計矣;
值顛沛流離之余,則舍身以貽沒寧之休者,其仁也而彼即當之而不懾,視之而如歸焉,蓋茍可以全吾心之仁,將委身以從之,而死生由之勿恤矣。”
眾人看了之后,都贊嘆這文豪雄,非是一般學子能寫出來,再開他后面兩場,都應對得體,于是眾人先沒有急著點解元,而是將名字撕開來看了之后,看到是李昌吉這個名字,眾人點點頭,這才點了李昌吉一個解元。
到了放榜之日,報喜人就來三波,周水田倒是早就有了準備,來著銀子和紅雞蛋打發了這些人。
這時候附近鄰居也來恭喜,送上禮物來。
中午時候,吳老爺也坐著馬車到了,李昌吉親自迎接,吳老爺拍了拍李昌吉的肩膀,對著李昌吉說:“我果然沒有看錯,接下來就是拔貢,然后進士了。”
李昌吉也說了自己為難之處,他沒有路費前去京城了。
吳老爺聽了之后,笑著說:“這有什么難的,你是我的半子,如今你有出息了,我難道還舍不得錢財嗎?”
吳老爺說著,讓人送上了菜肴,讓仆人去熱熱。
吳小姐連忙倒了一碗溫水給吳老爺,吳老爺喝了之后,對著李昌吉說:“不知道你什么離開?”
“最遲七月初,如今天氣好算好,不如早些走,若是到了冬天,天冷起來,反而麻煩。”
吳老爺想了想說:“這有一些快了,不過畢竟科舉是大事,這是應該的。”
吳老爺說到這里,對著吳小姐說:“你夫君沒有在家的時候,你就去豐城那家房子暫時住一下吧。我本來想當嫁妝送給你們的,但是這一間小屋子,不值錢,送你家寒磣。”
吳老爺說著忍不住笑笑起來說:“賢婿,你不會認為我這個岳丈是一個老摳門吧,一見房子也舍不得送給你。”
李昌吉說沒有這么一回事,若是吳老爺真的摳門的話,也不會將吳小姐嫁給自己了,吳老爺的恩德,他會一直記在心上。
吳老爺交代了幾句,說他在京城之中沒有什么朋友,也無法照顧李昌吉了,如今只能希望李昌吉高中,然后進入翰林院之中,到時候有了俸祿,也可以接吳小姐到京城去享福了。
李昌吉說自己在京城安頓好之后,有能力養活吳小姐的時候,一定會讓人迎接吳小姐到京城來。
吳老爺不在多說什么,吃完飯回去之后,隔天就讓人送來一百兩銀子來。
這銀子可不少了,吳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拿出這百兩銀子,也算是傷筋動骨了。
李昌吉是六月十八出發的,在那一天,周水田親自送別,周水田在李昌吉離開的時候,對著李昌吉說:“昌吉,你沒有忘記吧。”
“忘記什么?”
“幫我一個忙。”
“你說就是了。”
周水田看著四周說:“我不能參加科舉,是因為你不準備讓我參加,否則你就當不了第一。”
李昌吉聽到這話,一時間疑惑了,但是聰明的他很快就明白過來,對著周水田說:“不錯,若是你出山的話,我也只能區居第二,從此之后默默無聞了。”
“所以你有嫉妒之心。”
李昌吉點點頭,對著周水田說:“不錯,是我以你友情威脅你,讓你不能參加科舉。”
周水田聽了之后,對著李昌吉深深一躬,李昌吉還禮之后,對著周水田說:“書院就拜托你了。”
李昌吉也上了馬車,前去京城了。
同時間,尚天良騎著馬到了昆侖下面的小鎮。
這里的人已經不認得尚天良了,畢竟誰能想到這個威風的軍爺,是當初那個默默無聞的說書人。
一個軍士對著小二說:“將上房準備好十間,然后好的酒菜盡管上來就是了,若是怠慢了我們將軍,到時候少不了拳頭照顧。”
“軍爺,小的知道,小的知道。”
掌柜也親自下了柜臺,點頭哈腰,討好說著。
尚天良下了馬,等小二將椅子抹干凈之后,小二在一旁陪著,低眉順目,等待尚天良的招呼。
尚天良自己倒了一杯茶,詢問說:“昆侖山上最近有什么事情發生嗎?”
小二連忙說:“軍爺你是去昆侖上香嗎?這可上去不得,這掌門那個老道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現在他們幾個道爺,整天在那里爭權奪利,好不嚇人。”
“有啥嚇人的,難道他們還殺人不成。”
“是呀,軍爺,他們這一群人,你殺我,我殺你,這些時日來,都死了數百人了。”
這個消息還真的把尚天良給嚇住了,尚天良心想這些人最多暗中斗來斗去,沒有想到會干的這么明面。
“放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軍爺,他們都是立了生死契的,這知縣知道了,也是派人來過一次,但是不管用,后來知縣老爺也不管了。”
尚天良這才明白為什么石中玉會寫信給他了,石中玉信中想著她明天很害怕,希望尚天良來昆侖帶他離開。
這恰好軍隊剛好就在益安府,尚天良請了一個假,說自己曾經在昆侖許愿,自己若是飛黃騰達之后,一定會來昆侖重塑金身。
于是就以這理由,尚天良帶了幾個親兵到了這里。
尚天良想到了石中玉,忍不住想到了陳秋水,雖然他如今和陳秋水是兩條路上的人了,但是他又怎么能夠忘記呢?
尚天良搖搖頭,詢問了昆侖現在的情況,得知如今昆侖有五股勢力,至于具體情況,他一個小二也不知道了 尚天良對于這個不知道三字報以冷笑,就小二這些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惹禍上身而已。
尚天良也沒有追問,這昆侖的事情和自己無關,自己來昆侖就是帶著石中玉離開,有石中玉在身邊,尚天良也可以渡過軍中無聊的生活了。
第二天,尚天良就順著山道上山了,這一路上,也不是小二說的那么恐怖,整個昆侖還是一片祥和,一如往日。
不過就是沒有知客在山門迎客了,除了尚天良等一行人,整個山道不見人影。
這到了廣場上,尚天良就看到一群道士圍在一起,其中兩人正在比劍。
他們劍招處處殺機,完全不是切磋,而是以命相搏,但是尚天良沒有在乎,就連昆侖的同門都沒有在乎。
尚天良到了主殿,上了一炷香,這時候一個知客才匆匆來,詢問說:“軍爺,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尚天良說無礙,自己這一次是找一個故人的,他讓知客去找石中玉來,然后自己好離開這里。
尚天良呆在這里,總是感覺有一點不舒服,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不舒服,就是想要早點離開。
他坐下等待了一刻鐘,就看到一群昆侖弟子拿著劍圍了過來。
士卒看到這個情況,也拔出了武器,尚天良見到這個情況,呵斥說:“我乃是瑤光軍游擊將軍,你們莫非是想要造反不成。”
這時候一個中年道人走出來,看著尚天良說:“尚天良,我們知道你是朝廷命官,但是我們有一件事必須問問你。”
“什么事情?我和你們昆侖好像沒有多少交集吧。”
“沒有交集嗎?那么獻上藏劍圖的又是誰呢?”這個道人說到這里,對著尚天良說:“尚天良,我們就實話實說了,掌門懷疑你獻上了假的藏劍圖,于是讓虛白先生跟著你。”
尚天良點點頭,如今昆侖道人不要臉面,將這件事都這么說了,他想要不承認都難,他倒是想要看看這人最后說什么。
“虛白先生和你一起到了桐山,后來虛白先生去了什么地方?”
“虛白先生去了什么地方,我怎么知道,他那天敗在楊霸天的手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他乃是虛白先生,我還能管著他去什么地方嗎?”
尚天良對于這件事,早就有了說辭,而這時候昆侖道人拿出一封信,對著尚天良說:“是嗎?這是虛白先生讓人帶給我們的信,你要我念給你聽聽嗎上面可是將你的所作所為寫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