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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蛇蝎心腸醞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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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孟嘗笑著說:“有什么不好的,別人怕他周家,我可不怕他周家。”

  賽孟嘗和戈廣牧回到莊子里面,而周鶴也被家丁背著回到了周家,家丁稟告了周大少爺,周大少爺聽后勃然大怒,這時候周員外說這件事不要急,讓人先將周鶴的傷勢治好。

  周員外詢問管家怎么回事,管家苦著臉說:“老爺,這件事,還是怪二少爺不聽我的話。否則怎么會鬧出這么一件事情來。”

  管家告訴周員外,昨天周鶴前去收租,恰好看到了正在溪邊洗衣服的方妻,于是有了心。

  周鶴詢問管家怎么辦,管家告訴周鶴,這件事倒是不難,他可以偽造一個欠條,然后送到衙門去,這衙門上下都是他們的人,到時候打點一下,就可以讓衙門抓人。

  到時候方以文關在監獄之中,那么他家妻子,六神無主,找一個能說會道的牙婆,那么就可以成事了。

  但是周鶴覺得這件事太慢了,他可等不得,于是管家只好想出這個辦法,沒有想到,這路上竟然遇到了賽孟嘗這個掃把星。

  周員外聽了之后,喝了一口茶,對著他們說,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周大少爺看著自己父親,神情著急地說:“父親大人,這口氣不能就這么咽下去,否則我們如何在這縣里立足。”

  周員外看著周大少爺說:“你們這些人,總是心急,這種事情,是心急就能辦好的嗎?”

  “那么父親大人,總是要想一個法子,不如我們告到衙門去,說這姓孟的,養死士,意圖謀逆。”

  “阿虎呀阿虎,你真是說話不過腦子,這太平盛世,你告人謀逆,你猜知縣會相信嗎?就算相信了,他敢往上面報嗎?這就告他草菅人命,都比告他謀逆好。而且知縣那里,誰錢多誰就有理,到時候他兩頭吃,我們有多少銀子和那姓孟的拼。到時候銀子去了,反而還給我們一個誣告的罪名,這豈不是讓人笑話。”

  周虎聽了之后,摸著自己的頭,對著周員外說:“那么父親大人你的意思是,就這么算了。”

  “自然不會就這么算了,我自有主張,你不用多管。”

  第二天,周員外坐著馬車,到了附近一個寺廟之中,他沒有燒香拜佛,而是到了后院之中,一個頭陀正在那里劈柴。

  這頭陀虎背熊腰,拿著斧頭,順手一揮,那柴就被劈開了。

  周員外走上前,合十說:“上師,安好?”

  “周檀越,你怎么有空來了?”

  周員外見四周無人,對著頭陀說:“實不相瞞,我是想請上師幫一個小忙。”

  “是什么人?”

  “賽孟嘗。”

  “這個忙可不小,至少要五百兩。”

  “上師快人快語,小老兒就靜候佳音了,三日之后,小老兒會將銀子放在老地方的。”

  頭陀聽了之后,再次劈了柴說:“要明的還是暗的?”

  “不知道這明的是如何,暗又是如何?”

  “明就是我假裝投奔他,等他接待我的時候,手起刀落,要了他的小命。暗就是今天晚上,神不知鬼不覺,讓他六陽魁首無翼而飛。”

  周員外想了想,對著頭陀說:“上師,還是用暗的。賽孟嘗家里食客眾多,難免有一些奇人異事。”

  頭陀點點頭,然后周員外回到前殿,燒了香,然后離開這里。

  當天晚上,頭陀穿了夜行衣,將寶刀背著身后,離開這里,前去賽孟嘗的家。

  他到了之后,恰好是二更十分,他施展輕功,如同一只輕盈的小鳥一樣,落入到院子之中。

  他飛身上了房頂,然后在屋頂上面跳躍,尋找賽孟嘗。

  頭陀聽到了后廳有談話聲,于是到了后廳前的庭院,藏身樹上,見到賽孟嘗正在和一個道士說話。

  原來賽孟嘗昨天見識了戈廣牧的功夫,心癢難耐,于是今天晚膳之后,再次求楊飛云傳授自己武功。

  楊飛云不好拒絕,也不好傳授武功,于是就和賽孟嘗談起來道經來。

  這賽孟嘗誤認為,這是楊飛云對自己考驗,于是也不管這道經有多無趣,也故作精神聽著。

  夜深了,賽孟嘗也不好意思讓楊飛云回去,免得楊飛云誤認為自己對于向道之心不專。而楊飛云見賽孟嘗聚精會神聽著,自己也不好停下來。

  仆人因為得到過賽孟嘗的吩咐,沒有他的傳喚,不準進來,于是也沒有進來催。

  這樣雙方都沒有臺階下,就這么說到二更時分了。

  楊飛云口中講著,但是耳朵卻也聽到了院子里面有響動,他對著賽孟嘗說:“今天還有一個客人,不如我替你向莊主敬茶。”說著楊飛云將桌子上面的茶杯丟了出去,這百步傳杯的本事,將頭陀下了一跳,他準備離開,楊給云說到:“朋友既然來了,何不多留一點時間。”

  說著楊飛云將發簪給拔出來,當做暗器丟了過去。

  這頭陀閃躲不及,也接不下,被發簪刺入穴道,頓時真氣一泄,跑不動了。

  楊飛云走了過去,對著頭陀說:“原來是一位大和尚,不知道你來這里所謂何事?”

  頭陀為了活命,將事情經過說了出來,楊飛云聽了之后,將發簪拔了出來,對著頭陀說:“本來以你之罪,罪無可赦,只是貧道向來不殺生,你走吧。不過有大門,還請從大門出去。”

  賽孟嘗于是喚來仆人,將頭陀帶走,賽孟嘗見到機會難得,于是再次將自己學武的之心給說了出來,楊云飛還是沒有答應,只是說夜已經深了,還請賽孟嘗早點休息。

  賽孟嘗也不是喜歡強求的人,于是告辭前去休息。

  這一覺睡得不是很好,賽孟嘗還是擔心著,雞鳴之后,就起床了,等到天亮用過早膳之后,留下楊飛云,商量對策。

  楊飛云安慰賽孟嘗,如今武林凋零,這頭陀的武功,若是放在五十年前,那不過是三流,而到了如今,已經算是益安府一流了。

  如今益安府所謂習武之人,甚至連輕功不會的都有很多。

  就算有高人,也不是周員外這種鄉間員外能請的動,賽孟嘗還是可以放心。

  不過楊飛云擔心,周員外會不用武林的力量,而是用官府的力量。這江湖拼斗,他倒是可以保賽孟嘗的安全,但是這若是涉及官府的話,自己卻沒有辦法了。

  賽孟嘗聽了之后,笑著對楊飛云說:“這一點仙長還請放心,這周家,可沒有我和官府親。如今要過冬了,也是時候走動一番了。”

  賽孟嘗讓管家帶著一些禮物,送到了知縣衙門,這衙門上下受到了這柴火錢之后,自然對賽孟嘗感激涕零。

  管家也囑咐了他們,若到時候周家要來告狀,衙門的人盡量幫忙拖延,好讓賽孟嘗有準備。

  眾人自然是一口答應了,而一個捕快作為一個老人了,當天就到了周家,將這一件事說了出來。

  周員外聽了之后,也拿了一些銀兩給這個捕快,送走這個捕快之后,周員外對著周虎說:“看到沒有,這些就是平時巴結你的胥吏,他們就是喂不飽的狗,哪家有銀子,他們就去哪家。這一家吃了還不甘心,還要吃兩家。小小一個胥吏就如此,更別提我們那縣老爺了。”

  “父親大人,這么說來,我們如今只能將這口氣咽下去了。”

  “咽下去,只怕這口氣咽下去了,其他氣就接踵而來了,到時候只怕我們想要咽下去就咽不贏。”

  周員外想了想,對著周虎說:“縣里是不行了,你去永安城找通判試試,就告這姓孟的仗勢欺人,為禍鄉里。”

  周員外說到這里,再次停頓了,看著周虎說:“你知道應該怎么做嗎?”

  “自然想要打通通判的府上的人,然后就是師爺,最后才能見通判。”

  周虎有些不以為然,對著周員外說:“父親大人,這種事情,我在縣衙里面做過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老就放心了。”

  “記得別給他扣上多大的罪名,若是抄斬了話,我們就得不償失了。盡量讓這人關著,到時候孟家必定要出錢去營救,這錢絕不是小數,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順勢將他府上的田地都給買回來。”

  周員外說到這里,才暴露了自己的意圖,他倒是不想為兒子報仇,而是想要這個機會,將周家的田地給低價買了,好壯大他們家,他家這些家產都是這么一步步借衙門的手奪來的。

  周虎離開這里,到了通判衙門,他對于流程很熟悉,三天之后,花了三百兩銀子,終于見到了通判。

  通判坐在池塘邊,正在釣魚,周虎行禮之后,通判這才悠悠說:“免了吧。”他這句免了,倒是想為自己說的一樣,還是握著釣竿,沒有還禮。

  周虎自然也不敢說啥,通判詢問說:“聽說你鄉里出現了一個惡人,是不是有這么回事?”

  “大人英明,那人姓孟,有個綽號賽孟嘗,專門養了一批人,稱霸鄉里,橫行無忌,作惡多端,人神共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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