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云鳳說猜出來的,終究是不確定的,而且林冰梅也不會主動詢問這些事情。
聶云鳳將自己和林泉相識的事情給說了出來,她也沒有說關于自己和斷絕關系的事情,只是籠統說,自己在林泉結婚之后,就和林泉當朋友了。
唐錦自然詢問,聶云鳳想了想,告訴唐錦說:“很簡單,我喜歡是劉思永,而不是林泉,一個人可以做很多事,但是絕不能叛節求生。你父親可以選擇放棄復仇,但是他不能選擇,為虞廷效力。我還記得,那天晚上,他說過自己一定要完成自己父親遺命,寫完三朝演義,雖然最后他的確修了太祖朝國史,太宗朝實錄。但是這和三朝演義已經差的太遠了。”
唐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聶云鳳也告訴唐錦,其實林泉也不是一個惡人,作為虞朝的大臣,他沒有失職的地方,他作為文官,因為武皇帝命令,參加西征,不止浴血奮戰,帶領少量士卒沖殺進入敵營之中,也在西戎傳播經學,讓宣父之道被西戎眾人所知。被貶到南通城的時候,面對南國北上的局面,以他的地位,就算逃走天下人也不會說什么,但是他率領全城軍民,抵擋南國多日,最后孤劍入敵營,取了南國元帥性命,最后死在亂兵之下。他這個文正謚號,倒也沒有什么不妥。
聶云鳳說到這里,告訴唐錦:“有些人雖然是大英雄,大豪杰,但不是你的,終究不是你的。就算他件件事情都是對的,只有一件事是錯的,而你偏偏較真的就是這件事,那么他也終究是錯的。”
聶云鳳說完,念了一聲福生無量天尊。
這時候楚姑娘跑了回來,對著聶云鳳行禮請安,聶云鳳笑著說:“貽彤,你這性子,風風火火的,日后你嫁給了陳士弘,可要改了這個毛病了。”
楚姑娘說著是是,自己一定會改的。
唐錦也不好在多問,只好心中疑惑的離開了。
第二天,林多聞去稟告消息的時候,陳士弘正在召見丐頭。
丐頭對著陳士弘行禮之后,詢問陳士弘找自己所謂何事。陳士弘讓丐頭坐下,丐頭連說不敢。
陳士弘再三堅持,丐頭只要長跪在茵席上,表示自己不敢受如此大禮。
陳士弘也開門尖山進入正題,說前些時日,丐頭說的是不是丐門之中,是否意圖作亂。
丐頭聽了之后,苦笑著說:“這件事,陳老爺你是注意到了,其實這都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丐門如今群龍無首,一個丐頭管著一個縣,哪里有什么作亂的。”
“你是不會這樣,本縣是知道的,但是其他丐頭,本縣就不敢保證了。你是知道的,這若是丐門真的作亂,那么到時候總督命令下來,本縣也要奉命捉你。你若是將你知道的說出來,那么本縣也好幫你回旋一番。”
丐頭聽到這話,頓時臉如苦瓜,告訴陳士弘,這件事真是捕風捉影的事情,丐門作亂事情是沒有影子,但是丐門如今有有人想要當門主卻是事實。
“什么門主?”
“不知道陳老爺是否知道鎖里幫。”
陳士弘點點頭,這件事他聽四蘊說過。丐頭繼續說,這要當門主的就是索倫,索倫自持自己乃是丐門正統,如今畢一東那一支就沒有在了,所以這丐門門主應該他來當了。
“那么你們是愿意奉他當門主了。”
“大人,如今我們自由自在的,何須一個門主來管,而且就小的聽聞,這索倫辦事極為糊涂,鎖里幫都管的一塌糊涂,更別說這么大的丐門了,只是這索倫來游說的人,我們惹不起。”
陳士弘詢問是誰,丐頭說是東海王小兒子的使者,他們自然不敢得罪,也不好拒絕,只是說著看情況。
陳士弘聽了之后,感覺到不對勁,詢問東海小王子怎么和索倫扯上關系了。
丐頭說自己也不知道,但是那使者腰牌的確是東海國的,而且那氣度,也不像是騙子。
陳士弘聽了之后,看了看身后的四蘊,四蘊沒有說話,只是地下了頭。
陳士弘也就不在繼續追問,告訴丐頭,或許這就是索倫的計策,這他要是造反了,那么天下丐門,也只能裹挾跟著。
“大人此事絕無可能,索倫這人小的沒有見過,但是卻知道他的為人,他不會做這種傻事,索倫就算這樣當上丐門的門主,也當不上幾天。”
陳士弘心想也是,索倫既然能讓東海國的小王子來幫忙,就不用冒這么大的風險,來統一丐門。
陳士弘猜測,肯定是有人不愿意索倫當丐門門主,才會傳出這個消息,四圣司的人向來聽風就是雨的,于是稟告給賢妃了。
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好辦了,只要四圣司的人好生看著索倫,那就沒有多大危險了。
陳士弘這猜的倒是不錯,但是他不知道,這是魚明的手段,先給虞廷關于丐門要造反的消息,到時候索倫當上了丐門之主,這朝廷就會死死盯著索倫,索倫想要無事,就必須幫助自己當上東海王,到時候魚明以東海王的身份來擔保,索倫才勉強能夠自由。
不過魚明也沒有想到,他這個消息反而被有心人利用,逐漸變成了四方作亂的消息,最后反而坑了某人,這是后話,暫且不談。
陳士弘現在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自然不知道其中的門道,不過他可以肯定,丐門沒有作亂的想法。
“不知道東海國那使者,如今在哪里?”
“不知道,聽他口氣,應該聯系東海四府的丐頭。”
陳士弘聽了之后,點點頭,說自己知道了,丐頭說其他自己也不不知道了,陳士弘也讓丐頭離開了。
在丐頭離開之后,四蘊對著陳士弘說:“這東海國幫忙,我倒是可以知道,肯定是小王子要借助索倫之力,當上東海王。”
“原來是這樣,不過丐門真的有這樣的實力嗎?”
“這天下乞丐有數百萬,這么多人,別說東海國了,就算朝廷也不敢小瞧。如今就這滄海府十萬乞丐,朝廷都恐懼,更別說他處了。”
陳士弘說著是,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不過朝廷也在努力將丐門的給分化。
四蘊和陳士弘以前談過這件事,也不就多談了,詢問陳士弘如今應該怎么做。
陳士弘說東海國的使者要找到,不能讓他繼續下去了,這些乞丐若是連成一線的話,也是一個極大的麻煩。
不過他擔心知府不會聽自己的,畢竟一方面是東海王小王子,一方不過一個小小的知縣。
四蘊笑著說:“陳相公,你忘記了信武伯了?”
“信武伯終究沒有官職在身,知府雖然不會得罪他,但也不會聽從的他指令。”
四蘊想了想,還是沒有辦法,這時候仆人稟告林多聞到來的消息,陳士弘到門口迎接,林多聞也沒有進來,將這個消息了陳士弘,就告辭離開了。
林多聞不愿意進來,讓陳士弘納悶,詢問四蘊,自己是否哪里得罪了林多聞。
四蘊指了一下陳士弘的補子,對著陳士弘說:“陳相公,你這穿著官服,這信武伯還以為你在辦公,他怎么好意思進來打擾。”
陳士弘低頭一看,忍俊不禁,說自己也是太忙了,是他疏忽了。
不過他的確沒有什么好和林多聞聊的,回到書房,開始寫信給自己父母,告知他們這件事。
寫完之后,四蘊對著陳士弘說:“陳相公,你也可以為你大舅子捎去一封信,一是說婚事,二是讓他寫信給知府,知府見到他的信,怎么也會給他面子。”
陳士弘說是,寫了一封信。
陳士弘寫好信,讓人送出去,然后縣丞告訴陳士弘,馬上要到釋酒的日子,還請陳士弘做安排。
陳士弘拍拍自己額頭,說自己怎么忘了這么一件但是,這虞朝和歷代一樣,都有尊老的習俗,在虞朝定鼎之后,每年的六月二十八定為釋酒節,這一天,縣里的六十歲的,無論男女,都要出席這釋酒宴,這酒宴源頭,是孟子曾說說的七十者可以食肉矣,于是朝廷設宴招待這些老人。
除了吃肉喝酒之外,還有就是送帛,八十歲的,送帛三匹,七十歲的兩匹,六十歲的一匹。
對于喝酒這件事,在三代一下,歷代都有禁酒令,就算官員都不能飲,倒是魏朝以后,糧食多了起來,酒禁逐漸取消了,無論官員還是百姓,只要有錢,就可以喝酒,這釋酒節之中的酒,倒是沒有往日那般重要了。
釋酒節這個節日,知縣要忙的主要是三點,整理名冊,將本縣的老人名字找出來,然后寫請帖,這請帖倒是可以書房代寫,但是最后落名就必須是他了。
二是決定安排酒宴的菜肴,很多知縣就在這置辦之中抽取一些油水,畢竟他們可以將菜肴多寫,到時候就算有人來查,也查不出什么。
第三就是安排好地點,就縣衙是坐不下這么多的人,要另外選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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