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聽到這話,勉強開口說:“這件事不用散人多掛心了,小老兒會有自己打算。”
這時候說書人對著真言行禮說:“這位前輩,實不相瞞,晚生對于江湖的事情向往已久,一直無緣見到有道高人。今日前輩這一手棉絮震落梅花的功夫,真是晚輩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還請前輩能收在下為徒。”
真言見到這個情況,笑著說:“你這小子,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想要拜我為師,也太草率了吧。”
說書人聽到這話,跪在地上說:“實不相瞞,晚輩有一個天大的仇人,這人武功極為厲害,又有錢財,能疏通官府。晚輩想要報這血海深仇,卻苦于自己手無縛雞之力。晚輩這次來昆侖,也是尋求名師。”
真言還是笑著說:“既然都來到昆侖山下了,那么為什么不去昆侖找一個師傅呢?”
“以晚輩看來,這昆侖眾位仙師的武功,未必如前輩你。”
說書人施展了這馬屁功夫,真是合真言的心意,自從林泉死后,真言只覺得天下之大,在也沒有人是自己的對手了。
不過可惜,朝廷也不收武林人士了,對于朝廷來說,武林這個隱患已經除去了,當初以武止武的法子也不用在繼續實行下去。
這四處碰壁之下,真言無意之中得到了一個消息,于是前來昆侖,希望找到那東西之后,進獻給朝廷,或許有一個小小的封賞。
說書人在江湖上浪蕩了這么多年,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的,于是大拍馬屁。
真言被聶云鳳說中了心事,心中也有了收徒的意思,如今這說書人這么乖巧,他自然有了一些心動了。
不過真言心病在那里,一時間還是過不去,于是對說書人:“要是和我一起,你可是要做好吃苦準備。”
說書人說自己在江湖上浪蕩這么多年,早就習慣了吃苦了,他為了報仇,什么苦都可以忍下去。
真言聽到這話,到了說書人身邊,捏了一下說書人的肩膀,說書人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真言松開手,再次捏了說書人手臂,說書人頓時流出了斗大的汗水,但是說書人緊咬牙關,沒有說一句疼。
真言松開之后,對著說書人說:“很好,你是真的不錯,你暫且跟著我吧,不知道你姓什么?”
“尚天良。”
真言聽到這話,不由皺眉,對著尚天良說:“你真的叫這個名字?”
“師尊,若是我要騙你,何必說這個名字,小生也是無奈,幫我取名的那秀才,當天喝高了,也沒有管姓什么,于是就取了一個天良。晚生這一生,也是以天地良心所許,不敢越禮一步。”
尚天良這么說,真言倒是相信了,若是真的要騙自己,也不會說這個名字,而且剛才他試過了,這尚天良的確沒有半天武功底子。
真言帶著尚天良離開這里,四周的人議論紛紛,聶云鳳倒是沒有在開口說話,等到晚上,這些上頭香的點著燈籠,前去昆侖山的時候,房間也空了出來,小二整理了一下,然后聶云鳳三人到了房間之中,楚姑娘詢問真言是誰。
聶云鳳說了之后,楚姑娘咋舌說:“沒有想到他們三代,既然都是如此歹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話說回來了,既然知道真言是這種人,師尊你為什么不阻止尚天良拜入這真言門下,我見這尚天良倒是像一個良善的人。”
“若是他真的有仇人,那么他拜入真言門下,倒也是一件好事。真言的武功遠勝過我,當今之世,除了蘇夫人,應該再也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剛才那一首武功,就算林泉再世也未必有如此本事。而且這人學的可是佛門正宗楞伽經,也不是什么旁門左道。”
聶云鳳說到這里,告訴楚姑娘說,雖然這有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俗話,但是尚天良若是天性良善,那么自然不用擔心,而且真言好不容易收了一個徒弟,自然不會把徒弟往溝里帶。
這時候唐錦開口說:“師尊,這尚天良未必是良善之人。”
“此話怎么說?”
“散人你沒有注意吧,他在被真言試探的時候,右手掐訣如同蓮花,這是蓮花印,乃是我教弟子所用。”
聶云鳳的確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詢問唐錦,這尚天良就算是白藕教的弟子,也不一定是惡人。
“散人,當初我們到了南國,留在這里的,基本都是叛教之徒,他們和我們早就劃清了界限了,在來的時候,義母大人曾經叮囑過我,若是發現我門之中的害群之馬,就將他除去。”
聶云鳳聽到這話,說這也不能證明尚天良是一個壞人,唐錦說自己也不好說,就是自己直覺上認為這個尚天良不是什么好人。
聶云鳳告訴唐錦,這件事暫且不管,反正如今和他們無關。
第二天,聶云鳳和上香的香客一起進入昆侖山,這到了山門前,聶云鳳拿出自己度牒,知客連忙去通知昆侖長老,半個時辰,幾位長老親自下來迎接,對著聶云鳳行禮。
聶云鳳還禮之后,在上山的途中,和傳功長老詢問,有幾個掌門到了。傳功長老告訴聶云鳳,這近處的清丈掌門已經到了,然后就是上善的一位長老到了,接下來就是歸藏和萬化大概明后天就可以到了,而碧落掌門,最遲初十,就會到來。如今就差赤霄掌門的消息了。
聶云鳳告訴傳功長老,赤霄掌門會另外派遣人,傳功長老說著是,傳功長老帶著他們到了承陽宮的一處禪房,然后告訴聶云鳳,如今掌門沒有在,道觀之中諸事繁忙,所以還請聶云鳳見諒。
聶云鳳說無所謂,傳功長老看到這地方,感嘆說:“貧道還記得散人和林文正公在這里的時侯,正是青春年少,沒有想到,這恍惚之間,林文正公已經仙去了,而貧道和散人都已經兩鬢斑白了。”
楚姑娘聽到這話,似笑非笑地看著聶云鳳,然后好奇說:“長老,原來林文正公也在這山上呀。”
“說來慚愧,當時大師兄和我還將林文正公當做另外一個小賊。”
傳功長老說到這里,也不愿意多說,轉身離開。
“師尊,徒兒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和三位林夫人是好友,怎么你和林文正公到了這昆侖山了。”
“散人是因為三娘的事情,到了昆侖吧。”唐錦倒是沒有疑惑這些事情,想起樂瓊沒有出嫁之前,是昆侖弟子。
聶云鳳點點頭,用指頭戳了一下楚姑娘的額頭,對著楚姑娘說:“貽彤,你要是在瞎說,那么這些天,就讓你在這里抄經書。”
楚姑娘一吐舌,說自己再也不敢了。
到了初五,傳功長老再次來到這里,告訴聶云鳳,如今赤霄那邊也有了回信了,赤霄代理掌門初十可以到,而碧落掌門后天就可以到了。
傳功長老將這個消息告訴聶云鳳之后,詢問聶云鳳是否要見其他幾位掌門,聶云鳳說不用了,等到說正事那天再見吧。
傳功長老沒有強求,詢問她們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就是了,若是有道士玩忽職守,怠慢了他們,自己也會嚴懲。
聶云鳳說一切都好,等天下好的一天,帶著唐楚二人到了后山。
到了那溪邊,聶云鳳坐下來,想起了那個帶著面具的人,那段時間算是她一生最快樂的時光,望著潺潺溪水,聶云鳳不由小聲說:“小騙子。”
楚姑娘聽到了之后,見聶云鳳這么出神,本來想要說什么,最后還是忍住了。
聶云鳳回憶了一下,帶著她們繼續走,到了當時耿電練劍的地方,聶云鳳說當初耿電就是在這里練劍的,可惜耿電卻被自己徒兒毒死了。
楚姑娘詢問這件事的原委,聶云鳳說自己也不是很清楚,這件事始終是一個迷。
雖然耿電是死在沐懷恩手下,但是沐懷恩為什么毒害耿電,林泉也不清楚。
這要是說有仇,也沒有聽說過雙方有什么血海深仇,若是說不為仇,那么為什么要加害耿電呢?
楚姑娘說這件事到現在還沒有結果嗎?聶云鳳說昆侖現在還不知道是沐懷恩害了耿電,而沐懷恩都已經在京城死了,怎么能夠清楚。
三人心中疑惑,不過這件事既然已經作古了,那么就沒有什么好說的。
回到道觀之中,她們看到了尚天良和真言,這兩人打扮如同香客,出現三清殿前。
楚姑娘三人自然沒有上前詢問,回到自己的云房,楚姑娘說:“這真言到這里來,絕對沒有安什么好心思。”
“走一步看一步,這昆侖掌門之位,他也是拿不到的。”
楚姑娘點點頭,詢問聶云鳳,是否要將這件事告訴給昆侖的道士。
聶云鳳點點頭,畢竟這人是一個魔頭,昆侖早點知道,早些準備才是正事。
楚姑娘之后,不過昆侖卻是謝過他們的好意,真言到的時候,他們已經知道了,并且他們已經安排好耳目,隨時盯著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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