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云輕飄飄地說:“沒有什么大事,就是昆侖掌門消失了,這昆侖掌門如今要換了,所以我們要回去,重新稟告才是。”
楊飛云說到這里,告訴戈廣牧,他們大概還有一兩年時間,所以倒是不用急著這件事,如今戈廣牧潛心修道就是了。
楊飛云不知道,戈廣牧如今心中,有一半的心思不放在修道上面。
這臘月到了,道觀里面開始忙碌起來,這過年之前,準備求福的人不少,道士一大經濟來源就是做這祈福法事。
因為法事要的錢很多,所以一般是以村或者家族為單位,求來年的豐收。
楊飛云這一忙,戈廣牧有到了放任自流的時間了。
這小道士在臘月初七,找到了戈廣牧,對戈廣牧說:“師兄,我找了一個好差事,你可以去永安城。”
“什么差事。”
“送符給永安城的周大人,這送符的事情我就去,到時候師兄你可以和玫瑰姑娘,詩文應和,也是一番雅事。”
戈廣牧聽他提到玫瑰姑娘,想起了這一朵解語花,就心癢癢的。
戈廣牧答應之后,于是前去找住持,住持看在那一百兩銀子的份上,自然是有求必應,也告訴戈廣牧,如今也不用急著回來。在永安城待上幾天也是可以的。
不過他要遵守清規戒律,不能壞了道觀的名聲。
戈廣牧允諾了,回去告訴了楊飛云,楊飛云看了看戈廣牧,笑著說:“去去也好,這到處走動,也可以長長見識。”
戈廣牧和小道士一起下山,到了山下,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戈廣牧就換了衣服,如同一個讀書人。
兩人到了永安城,戈廣牧自然能去住道觀,而小道士為他安排了一家客棧,告訴戈廣牧,戈廣牧想待多久就待多久,不用著急離開,自己會將事情辦好的。
安排好住處之后,小道士帶著戈廣牧前去找玫瑰姑娘,玫瑰姑娘的住處叫做玉生園,環境典雅,布置的如同河左的庭園一樣典雅。
這假山流水,相映成輝,尤其是那蓮花池之中的小亭最為雅致。
戈廣牧想著若是夏天,這夜風送爽,荷花送香,在那里飲酒作樂,豈不是人生一大樂趣。
因為是臘月,這小亭上面用綢緞封了,不讓寒風進來。戈廣牧在丫鬟帶著,揭開綢緞門簾,進入其中。
里面有火盆,倒是十分溫暖。這綢緞里面也繡了十里荷花圖,雖然不能欣賞到真的荷花美景,但是也可以欣賞這丹青妙手 戈廣牧坐下之后,玫瑰姑娘替他到了一杯熱酒,對著戈廣牧說:“戈相公,這天氣寒冷,喝一杯熱酒暖暖身吧。”
戈廣牧喝著酒,看著玫瑰姑娘,聞著這焚燒的清香,只是覺得渾身舒服,這仙臺還沒有舊游,就有如同仙界之感。
“玫瑰姑娘,請恕小生唐突,玫瑰姑娘舉子大方,非是一般教書先生能夠培養出來,想必姑娘來歷不凡吧。”
玫瑰姑娘聽到這話,突然落淚,戈廣牧察覺失言,連忙安慰玫瑰姑娘。
玫瑰姑娘哭了一陣子,然后告訴戈廣牧,她的確不是小戶人家出來的。她的父親是一位縣尉,在縣城也是以循吏著稱,但是因為過于剛直,不被上司所喜。
后來因為這縣尉同情一伙賊人,念他們無大錯,就向知縣進言。
不過知縣為了功勞,將這一伙賊人判了重罪,更借著這個機會,將她爹給安上了一個暗通賊人的罪名,不但要了縣尉的性命,更讓玫瑰姑娘成了賤籍。
戈廣牧聽到這話,嘆氣一聲,不知道怎么安慰這玫瑰姑娘。
玫瑰姑娘告訴戈廣牧,她見戈廣牧是一個良善君子,有了相托之念,只是不知道戈廣牧是否有此心。
戈廣牧沒有想到玫瑰姑娘會這么說,只能說自己乃是道士,不能成家。
玫瑰姑娘不由笑了起來,為戈廣牧倒了一杯酒,對著戈廣牧說:“戈郎,你休要騙奴家了,若是你真的要出家,為何會來這玉生園呢?”
戈廣牧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這玫瑰姑娘倒是一個不錯的人,他心中也有好感,但是因為身份的緣故,他不想娶玫瑰姑娘。
就算他沒有出家,也不可能,畢竟戈家嚴禁這個,就算春梅為自己生了孩子,自己也沒有給她一個名分。
玫瑰姑娘見戈廣牧不答應,也沒有在多說什么,只是眼中有哀怨之情,讓人生憐。
戈廣牧見到這個情況,連忙安慰,說自己是真的有苦衷,自己家乃是豐城右族,家規甚嚴。
玫瑰姑娘聽到這個消息,再次為戈廣牧倒杯酒說:“原來如此,是妾身唐突了。戈郎,你既然是世家大族的子弟,為什么會出家呢?”
戈廣牧自然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欠債不愿意還,才跑來永安城的,只是說自己不是讀書的料,這讀書都生厭,考取功名無望,愧對父母,于是到了這里。
在玫瑰姑娘巧妙的詢問下,戈廣牧將自家的情況說了出來,玫瑰姑娘聽了之后,心中有了計較。
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后,玫瑰姑娘洗漱之后,以做飯為由,離開這里。
到了后院廚房,老媽子詢問說:“這為相公是何來歷?”
“這來歷不可小,有當過知府的,有當過知縣的,他父親還舉了賢良方正,當了一個員外郎。”
“嘖嘖,這可真的來歷可不小了,你好生招待著。俗話說三年知府,十萬白銀,他家三代都是官,那豈不是留下了潑天的家私。”
玫瑰姑娘說自己知道了,然后拿著仆人所做好的事物,到了房間之中。
玫瑰姑娘見戈廣牧吃的津津有味,對著戈廣牧說:“戈郎,這還符合你口味吧。”
“這龍肝鳳髓也沒有這般美味,玫瑰你真是才藝雙全。”
“戈郎,你莫要取笑我了,我聽人家說了,你們大戶人家,那一頓飯菜,就是一兩銀子。”
“我那大哥家里倒是會這樣,我家節儉,除了招待客人,一般也就是十二道菜。”
玫瑰姑娘詢問有什么菜,戈廣牧也隨便說了一下,最后他補充說:“這不過是春天所用菜譜,四季各有不同。”
玫瑰姑娘聽了之后,感嘆說:“戈郎,這永安城城中一般人家,不過四道菜。若是辦宴席,也不過八道肉菜,這里俗稱八大碗,這已經算是豪華的了,而不如戈郎你家一餐。”
戈廣牧說這各地有各地的習俗,西京乃是十一朝古都,大戶人家沿襲舊習,自然會奢侈一些,不過比起京城來,那就不值得一提。
玫瑰姑娘見戈廣牧如此富貴之人,尚且修道,還是感覺不解,詢問戈廣牧家人會允許嗎?
戈廣牧說這件事自己已經說通了自己舅舅了,自己舅舅會允許的。
玫瑰姑娘聽到這個,想到小道士說,詢問戈廣牧,他舅舅是不是在永安城經商。
“是的,他商號叫做隆慶。”
“原來隆慶點的老板是戈郎令舅所開呀,我聽聞,這綢緞鋪子,一年要賺上萬兩銀子。”
戈廣牧聽玫瑰姑娘這么說,不以為然說:“這不過是浮財而已,來的快,去的也快。這都是面子風光,實際里子空空,在西京城,這街坊重我家,遠勝過重我舅舅家。別看舅父高我一輩,和我這個外甥說話,不敢說一句重話哩。”
玫瑰姑娘心中更加堅信的戈廣牧是一顆搖錢樹,如今戈廣牧又在修道,不能隨便走動,這是上天賜給她的機會。
戈廣牧用了早膳之后,還是修煉起來,這修煉能夠強身健體,修煉習慣了,就改不了這個習慣了。
玫瑰姑娘也沒有打擾,就在一旁看著,等到戈廣牧收功之后,將準備好的帕子遞給戈廣牧,讓戈廣牧將汗水擦去。
這時候,一個丫鬟拿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對著玫瑰姑娘說:“姑娘,那趙少爺,送來玉鐲一對,請你陪他去赴宴。”
“你這丫頭真的是不懂事,將這鐲子退回去,我如今要招待戈相公,怎么能去赴宴呢?”
“姑娘,這鐲子成色可好了,趙少爺說,這一對鐲子,可是值十兩銀子哩。”
“管它值多少,不去就是不去,告訴趙少爺,我這里有客就是了。”
丫鬟見玫瑰姑娘這么說,只好退下去,戈廣牧聽到這話,對著玫瑰姑娘說:“不知道這西京城哪里有賣玉器的地方,我準備前去為師尊買一根玉簪。”
玫瑰姑娘聽到這話,說在文殊廟附近有上好的玉器,那里文殊廟頗為靈驗,不少信徒許愿之后,會到附近雕刻玉佛像,回去供奉。
戈廣牧點點頭,于是披上了大氅,和玫瑰姑娘前去文殊廟。
這坐在馬車之中,看著玫瑰姑娘如玉臉龐,戈廣牧感嘆說:“這書中常說玉人,玉人,我當初還不明白,如今見到姑娘你,總算明白了。”
“戈相公,真是說笑了,妾身蒲柳之姿,不敢當玉人這個稱呼。”
兩人到了文殊廟,玫瑰帶著他到了一個熟悉的鋪面里面。
請:m.booktx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