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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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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回去的路上,樂瓊對著劉思永說:“沒有想到讀書人,也會談命理之學。”

  “這不是命理學,道家所談不過是一人之命,而儒家所談,乃是王朝命理。而且這些吉兇早就有了注定,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吉兇生焉。這天子遠賢近佞,那么就天以災警示,若是天子還不改,于是就會有降下異。這和子平術不同,子平書是命中注定了,而祥瑞災異會因為天子的行為而改動。”

  樂瓊表示不明白,劉思永說自己也不明白,不過從陳朝開始,符讖都被朝廷嚴加管控,雖然沒有嚴禁諸生研習,但是這兩朝六百年之中,沒有人誰是憑借符讖而發達的。

  “那么錢曾他們為什么還研習呢?”

  “聽聞錢氏先人是治齊詩而聞名,齊詩推演陰陽,有三情六際之說,至于這是什么,我倒是不清楚了。”

  齊詩早就失傳了,如今劉思永聽錢曾所說,基本是一些老套的災異符讖說。

  樂瓊對這些倒是有興趣,詢問劉思永起來,劉思永也閑得無聊,簡短地說了一下,這符讖是準確說叫做讖,有名符命。和預言不同的是,這第一要表示天命,比如說某朝要興起,某朝要滅,最為常見的就是某某當天子,這類才能見讖。而緯是指緯書,緯是和經相對的,這織布豎是經,橫是緯,緯書和經書互為表里,經書言人之道,緯書言天之道,所以經書少怪力亂神之事,而為緯書卻常談這些。

  最早的時候,讖緯是不相連的,到了東西朝的時候,因為王位變化太快,造反的人太多了,有些人為了迎合這些人心愿,于是從緯書里面找證據,于是讖緯就結合了,到了后來,有人為了方便,將緯書某些句子改了,方便當符讖,于是讖緯就分不開了。這風氣在宋朝之后就被止住了。宋帝認為東西朝戰亂綿延,就是因為緯書亂人心,于是廢緯書,不在設立緯書博士。

  后來陳魏就嚴格控制符讖,到了虞朝,更是如此。

  不過這三朝,還是允許祥瑞等說,若是好話,那自然會得到獎賞,若是言災異,基本就是以妖言惑眾處理。

  樂瓊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這談完,也到了家,劉思永見府中沒有事,不用松了一口氣。

  不過第二天醒來,劉思永就得到稟告,張恩溥竟然遇刺身亡了。

  劉思永和趙甲他們到了張恩溥的房間,見張恩溥頭已經消失不見了,身上還有三個大洞,看來還被刺客行了三刀六洞之刑。

  錢乙他們來請罪,劉思永也沒有責怪他們,讓他們起來,詢問趙甲,這件事是否已經稟告知府了。

  趙甲說已經稟告了,劉思永點點頭,等候知府到來。

  在知府到來之后,看到這個情況,就立馬掩面離開,劉思永走出來,等知府緩和過來,對著知府說:“大人,這件事你也看到了,大人認為應當如何?”

  “肯定是天馬十三家做的,本府里面前去讓人查探。”

  劉思永說好,他這邊也會想法子將兇手給追回來。

  等到知府離開之后,劉思永回到書房之中,錢乙和李丁兩人開始稟告。

  “大人,那刺客帶著張恩溥的頭去了城外某個莊子。”

  “看來這件事算是有了眉目了,你們是否查出了那個莊子的主人是誰?”

  錢乙說:“那家主人姓馮,是附近有名的馮善人。”

  “既然是一位善人,就不要用刑了,你們去請他來吧。”

  錢乙兩人點點頭,等劉思永寫好請帖,然后前去請那么馮善人。

  樂瓊看著劉思永,對劉思永說:“林公子,真的要和天馬十三家作對嗎?”

  劉思永躺下來,對著樂瓊說:“這件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若是天命在他們那邊,那么就沒有什么事情,若是天命在虞,那么唉……”

  劉思永嘆息一聲之后,沒有在說什么,在中午的時候,馮善人被請來了,劉思永看著這位馮善人慈眉善目,心想這人或許是一個好人。

  馮善人見到劉思永有些局促不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劉思永見他年老,特意讓人搬來一張椅子,給馮善人坐下。

  等雙方入座之后,劉思永對著馮善人說:“馮翁,多有打擾,還請見諒。”

  “學士說笑了,不知道學士找老朽所謂何事?”

  “不知道馮翁是否知道天馬十三家?”

  “這……這老朽略有耳聞,好像是魏逆。”

  劉思永點點頭,說正是魏逆。

  馮善人握著扶手的雙手不由顫抖起來,馮善人對劉思永說;“學士,老朽一家潔身自好,奉公守法,家教慎言,老朽后人,也不和少年無賴廝混,至于魏逆,那是絕不敢有任何來往。若是因為老朽救濟窮人時,無意救濟了,還請學士明察。”

  看著馮善人要跪下來,劉思永讓趙甲阻止了馮善人,然后對著馮善人說:“馮翁放心,本官自然會明察,絕不會冤枉馮翁。這一次前來,就是要告訴馮翁一句,本官準備前去你家游玩,不知道馮翁是否……”

  “學士能來鄙處,正是鄙處之榮幸,不知道學士什么時候前去,讓老朽也有準備。”

  “今日天色已經不早了,明日我就去上吧。”

  說完,劉思永站起身來,和馮善人寒暄了幾句,讓人送馮善人離開。

  第二天早上,劉思永起來的時候,李丁已經回來了,李丁對著劉思永說:“啟稟公子,馮家沒有任何人離開家。”

  “連賣買菜的都沒有嗎?”

  “沒有?不過有人今天殺了一頭豬送了進去,那人我們查過了,就是當地的屠夫,沒有什么異常。”

  “知道了,去看看下道長起來沒有?”

  “道長已經起來了,想必應該要過來了。”

  李丁說完,樂瓊提著食盒進來,和劉思永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前去馮家。

  馮家的莊子倒是不小,劉思永估計了一下,大概有一頃大小。

  馮善人一群人早就在那里迎接了,見到劉思永到來,全都跪地行禮。

  劉思永攔住了馮善人,看著這一家人誠惶誠恐的樣子,倒是不想是鬼府的人。

  劉思永他們進入到了客廳之后,劉思永坐下之后,讓馮善人坐下,劉思永和馮善人寒暄著,一盞茶的功夫,劉思永才提出來四處看看,馮善人自然不敢阻止,自己杵著一根拐杖,帶著劉思永四處看看。

  這每到一處,劉思永就隨便詢問一個馮家的人,這些人應答得體,舉止有禮,表現出他們家教很好。

  劉思永這游玩到了中午,用完午膳之后,劉思永到了馮善人的書房,說是休息一下,實際上召見了錢乙,詢問他們張恩溥的人頭如今在什么地方。

  “大人,小的覺得詢問下去,他們也不會承認,不如用刑。”李丁這話說出口,就被劉思永瞪了一眼,劉思永對著李丁說:“馮家在當地有善名,若是沒有任何憑證就拿了去,你也不怕激起民變。”

  “小的失言,可是這樣下去,小的認為也不是一個辦法,看樣子,那人頭,他們早就丟出去了。”

  “嗯,你們出去,將馮家小一輩的叫進來。”

  錢乙他們退下之后,依次將馮善人的孫兒給叫進來,劉思永隨便問著他們的話,似乎好像在探聽口風。

  聽著這些小孩子都統一口徑,劉思永心中明白,馮家看來是真的鬼府有關系了。

  他見這些小孩回答的滴水不漏,也就沒有繼續詢問,然后開始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趙甲詢問說:“大人,你認為這個馮家是否可疑?”

  “就算再可疑,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也不能出手,先回去等著吧,希望知府那邊能夠有什么進展。”劉思永懶洋洋說著,聽到這話,趙甲他們倒是沒有多心,他們認為劉思永足智多謀,心中早就有了法子了,只是不愿意告訴他們。

  他們倒是猜對了一半,劉思永的確有法子不想告訴他們,只不過不是擔心他們泄密,而是不愿意和鬼府作對。

  這樣就磨到了冬月時分,天氣轉寒了,劉思永穿著棉衣,坐在溫暖的書房里面,看著書,也不在調查這件事。

  他倒是自在,但是這位知府卻倒霉了,這位知府因為這么長時間都沒有進展,于是被貶官了。

  新一任知府叫做戈靖,是豐城的一位教諭,這是不入流的小官,如今當上了隴右府的知府,自然引起了議論。

  不過圣人乾剛獨斷,雖然有議論,但是戈靖這知府還是當上了。

  明天就是戈靖到來的日子,劉思永絲毫沒有憂心,他繼續看著自己的書,以他現在的官位,區區一個知府,還不用他親自去迎接。

  樂瓊練武結束之后,走了進來,默默坐在劉思永的身邊。

  這快一年的時間之中,兩人都習慣了這樣,要說感情,兩人之間倒是沒有什么感情,只不過如今他們都孤苦無依,只能找一個人當做伴,不至于太過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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