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小姐聽到這話,對安華容說:“我和你家相公早就沒有什么好談的了,在你們結婚之前,就已經談好了。”
安華容看了看陰小姐,繼續說:“若是這么簡單就好說了,可惜一切都沒有那么簡單。很多事情,不擺在明面上,是沒有結果的。”
安華容說完,轉身離開這里。
安華容來的快,去的也快,陰小姐坐在那里,不知道說什么好。
等到姜星楚回來,見安華容離開了,對著陰小姐說:“姐姐,你沒有事情吧?”
“沒有事情,你回來了,來坐下吃點東西吧。”
陰小姐和姜星楚沉默用著午膳,吃完之后,姜星楚見陰小姐悶悶不樂的樣子,對著陰小姐說:“姐姐,今日天氣不錯,我們不如前去郊外踏青游玩一番。”
陰小姐點點頭,她們到了愛晚山,這秋天正是賞花的時候,山中自然游客不少。
這些人主要沿著大路欣賞,姜星楚這些時日和陰小姐學了不少功夫,也就走著小路游玩。
她們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聽到前面有動靜,不由小心靠近,打量著前面。
她們看到一個富貴公子站在一塊錦繡上面,這快繡踏之上,擺放著文房四寶,還有一個用玉做成的酒壺,在酒壺旁邊,也放著幾個玉杯。
這位富貴公子拿著一杯酒,對著四周行禮,然后將杯中的美酒倒在地上,對著四周說:“所謂美景如美人,今日本公子敬諸位一杯。”
富貴公子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對著四周吟誦說:
“傷懷離抱。天若有情天亦老。此意如何。細似輕絲渺似波。
扁舟岸側。楓葉荻花秋索索。細想前歡。須著人間比夢間。”
富貴公子念完這一首減字木蘭花,然后拔出自己的寶劍,揮動起來。
陰小姐看著這劍法,對著姜星楚說:“這人的劍法是興國寺親傳的青龍劍法,看他腳步輕盈,是有內功在身。”
這邊說完,那個富貴公子就收劍,對著她們這個方向說:“仁兄已經駕臨,何不賜教一番。”
姜星楚看了看陰小姐,陰小姐點點頭,走了出來,到了那個貴公子面前,對著那公子說:“民女二人叨擾了,還請公子見諒。”
那個公子看了看陰小姐,眉頭一皺,對著陰小姐說:“姑娘,你青氣已經凝聚在眉心,你若是要繼續練習那邪門內功,恐怕離走火入魔不遠了。”
陰小姐對著那公子說:“多謝公子關懷,這是本門心法,若是不走火入魔,就練不下去。”
“是嗎?那么就是小生唐突了。”
那個公子拿起玉杯,倒了一杯酒,然后輕輕一彈,杯子就落在了陰小姐的面前,陰小姐見這百步傳杯的本事,心中頗為詫異,沒有想到這個公子內功這么厲害了。
陰小姐聞了一下玉杯的酒香,神情一變,對著這位公子說:“這是百花回陽酒,如此貴重的藥酒,實在不敢……”
“一杯酒而已,姑娘何須客氣。”
陰小姐不由猜測這位公子的身份來,這個百花回陽酒,是用百種名貴藥材泡出來的,對于修煉陽剛功夫的人,無疑是仙丹妙藥。就算是修煉陰毒內功的,長年飲用這酒,也可以調和陰陽,不至于走火入魔。
這酒原本是萬化一門的珍寶,煉制方法一向不外傳。江湖現在有的,還是萬化滅門之后,流出來的,不過十壇。
陰小姐的所在門派,對于這酒垂涎很久了,他們修煉百毒真經,稍不注意就會因為毒功反噬而喪命,這酒可以壓制毒性,讓他們走火入魔的可能降低不少。
百毒真經上面對于這個酒的記載自然很詳細,這酒有個很容易辨識的一點,就是吸入酒香之后,全身覺得一暖。
陰小姐握著酒杯,心中猶豫萬分。這江湖中人,最難換的就是人情,自己喝下了這杯酒,就是欠這個人的人情。
但如今她沒有完全的把握渡過接下來的難關,喝下這杯酒,她就有了幾分把握。
最后陰小姐還是將這一杯酒一飲而盡,那個公子一笑,對著陰小姐說:“姑娘,小生有要事,就先告辭了。”
說完,那個公子穿上自己的鞋,就這么飄然而去。
陰小姐準備說什么的時候,那個公子已經消失在她們眼中了。
“怪人,真是怪人,他這些東西就這么丟在這里了?”姜星楚說著,走了過去,看著那一壺酒,對著陰小姐說:“這里還有半壺。”
“看樣子,他是想要將這個酒送給我們。不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來歷。”陰小姐有些懷疑,這人是楚元鳳找來的,專門為自己而來。
姜星楚一笑,看了看玉壺下面,對著陰小姐說:“這位是康國公的公子,這些下面都刻著康國公的章。”
陰小姐看著這一壺酒,心中一動,她最后還是收下這一壺酒,離開這里。
這康國公的公子的確是為了她而來,不過這位公子在剛才以前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這位公子和安華容交好,安華容聽說他有一壺酒,是武林人士的寶物。在仆人稟告陰小姐他們前往愛晚山的時候,就說動這位公子,帶著他的百花回陽酒,前去賞玩楓葉。
接下來的事情,安華容就只用等他們遇到了,畢竟愛晚山就那么大,這要撞上就簡單了。
至于會不會送酒,安華容也用明說,她知道自己這個好友的脾氣。
康國公公子到了九門提督府,到了前廳,安華容走了出來,對著這位公子說:“德璋,這么早,就回來了。別人去愛晚亭,總是要呆在傍晚,哪有你這樣的,愛晚殘陽都不欣賞。”
陳稚珪笑著說:“楚夫人你交代的事情,小生都已經辦妥了,何必在那里繼續帶著呢?”
“一切都瞞不過德璋,不過這一次讓你前去,也是為了你好,你年歲也不小了,也應該找一個人家了,那么姑娘,相貌也不錯,武功也不錯,和你相配。”
陳稚珪一笑,對安華容說:“這件事暫且不談,舜儀兄,還沒有回來嗎?”
“你們先下去吧。”安華容讓仆人下去之后,對著陳稚珪說:“你這次為了幽王的事情而來京城,大家都知道。但是現在圣人還不知道,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
陳稚珪神情嚴肅起來,對著安華容說:“還請楚夫人明示。”
“這是夫君對你保護,如今這個情況,幽王會有什么下場,康國公不知道,德璋你不知道嗎?”
陳稚珪嘆了一口氣,對著安華容說:“怎么說,都有聯姻之情,不可不救。”
“救是難以救了,德璋你要是真的見到幽王,實話和你說吧,你今天見到,明天幽王就會死在三省殿里面。”安華容神情嚴肅地說著,然后繼續說:“你的事情,我已經和姐姐說過了,姐姐也認為先押著比較好,要來求情,不是你來。而是幽王的王子來求。”
陳稚珪搖頭,對著安華容說:“小王子如今才十歲,來這里又有什么用。其實,父親大人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一個人死,表示一下。”
陳稚珪說到最后,神情還是一如既往,如同說平常的事情一樣。
“德璋,唉,你就這樣甘心嗎?”
陳稚珪沒有回答,他本來就是庶出的,能夠做的就只能是這樣了。他若是死了,那么康國公一家也算是為幽王盡力了,無論是道德上,還是現實之中,就不在虧欠幽王了。
“楚夫人,等到舜儀回來,麻煩模你他,明天能不能讓我面見圣人呢?”
安華容對著陳稚珪說:“既然如此,那么明天,我也進宮,到時候若是有什么事情,我請姐姐出面,讓事情不會變得那么糟糕。”
“多謝楚夫人和雅妃了。”
“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
陳稚珪的母親和安華容的母親,是中表之親,陳稚珪出生之后,他母親就突然病逝了,后來是安華容的母親將他接到親國公的府上領養了一段時日,等到陳稚珪十多歲之后,才重新送回康國公府上。
兩人也算是青梅竹馬,只不過安華容一直將陳稚珪當做弟弟看待。
陳稚珪心中雖然有過想法,但是因為身份懸殊,最后安華容也有喜歡的人,于是就息心了。
到了晚上,安華容對著楚元鳳說了這件事,楚元鳳想了想說:“的確應該讓德璋去見圣人了,這樣藏著也不是一個事情。”
“到時候你盡量幫襯一下,讓德璋將命給留下來。”
“這個我知道了,對了華容,聽說你……”楚元鳳高興準備說出這個消息,安華容臉一紅,對著楚元鳳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好好,我不說了,不過你這些時候,還是要好生安養。”
安華容看著楚元鳳關心的眼神,心里暖洋洋地,點點頭,讓楚元鳳也好生休息,明天還有忙的時候。
在兩人準備休息的時候,安華容對著楚元鳳說:“你看德璋和那個陰小姐之間,是否般配?”l0ns3v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