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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三章東海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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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子說完,對著慈恩師太彎腰行禮,表示自己歉意。

  慈恩師太聽到這話,冷笑一聲,絲毫不感覺到意外。這時候李星野開口說:“師太,你明明知道她是皇女,卻藏匿不報,將皇女隱于民間,這之中有什么禍心,就算你不說,在場眾人也都能明白。”

  李鳳等人看著虞廷的人恩將仇報,不但不謝慈恩師太養育之恩,反而污蔑他們,心中不由怒火中燒。

  他們來不及發作,就聽到長階之下,一人放聲大笑,笑聲之中充滿不屑了。

  皇帝等人望了下去,只見魏白云傲然從長階上走了上來,無視四周的刀槍劍林,到了邙山弟子旁邊,不屑地看著皇帝等人。

  皇帝見他儒生打扮,卻敢在眾人面前露面,不由詢問說:“你是誰?”

  “東海窮酸魏白云。”說到窮酸兩字,魏白云臉上的譏諷之情更濃了。

  “原來你就是那個暫寄此身委鬼府,無慚尺布裹頭歸的魏白云。”皇帝只是聽說過魏白云的名字,但是一直無緣一見,如今見到,不由心中一喜。

  “正是老夫,魏某久疏雅教,見諒。”魏白云這話無禮到極點,李星野立馬呵斥說:“將這人給圍起來,帶下去。”

  皇帝搖頭,對著魏白云說:“朕幾次征召,你都托病不入。如今在興國寺之中遇到,你不會又有病在身吧。魏白云,你應該知道傲慢君上,是何罪?”皇帝臉上帶著笑容,有些看玩笑的看著魏白云。

  “老夫末學膚受,見笑大方,以管測天,以錐刺地。若是應召,進入京中,恐為天下有識者笑。”魏白云這話謙虛,卻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自己若是當了虞廷的官員,會被天下人笑話。

  皇帝自然明白,不過他倒是沒有在意,對著魏白云說:“魏白云,你這朕之間,無須說這些。你若是嫌棄做官沒有意思,那么朕讓你總修《魏書》,這件事,你總不會被天下人笑話了。”

  這替前朝修史,從儒家角度說,也不算背叛,歷來前朝滅亡,遺民都會修史紀念,因為私人修史會惹禍,所以多數是協助官家修史。

  皇帝表明了自己可以讓步,然后看著魏白云,只要魏白云肯幫忙修史,其他事情就好說了。

  “竊以為圣人不止要修的是一部《魏書》,而是要修一部王道之書。”魏白云在王道兩個字念了重音,這王道是表示魏朝已經徹底結束,而天下已經是虞朝的。這也是魏白云不愿意幫助虞朝修建《魏書》的一個重要原因。

  皇帝裝作沒有聽懂魏白云這話的意思,而是笑著說:“不錯,朕的確要修一部王道之書,告訴朕子孫,這興衰存亡之道,前車之鑒,后車之師。這不就是你們讀書人夢寐以求的立言嗎?如今東海無聲無息,魏白云你難道想要白白辜負這浩瀚東海嗎?”

  皇帝最后說東海,告誡魏白云東海鬼府已經弄不起什么風浪了,魏白云不要執迷不悟,好好接受自己君恩。

  “承賜東海凌波四字。想必圣人也祝讀書人八脈呈祥,生生不息了?”魏白云再次用東海凌波這四個字做文章,告訴皇帝,自己一個人不算什么,東海書生會繼續下去。

  話題說到這里,皇帝也不好繼續下去,只好說:“難道還有別的意思嗎?”,接下來用笑聲來結束這個話題。

  他這邊笑,魏白云也笑了起來,兩個人莫名笑了起來,讓在場侍衛不明所以,他們也不敢妄動,等待下面的旨意。

  四皇子也看出了皇帝不愿意當惡人,出面說:“魏山長,久見了,本藩前些時日多有叨擾,多謝山長海涵。山長不以本藩愚鈍,用心開示,本藩受益無用。”

  “隱名視罔,原是親王。富貴常伴,豈是閑人。”

  魏白云搖頭說著,而四皇子卻開口說:“事出有因,還請見諒。”

  “老夫只當心有人不愿意原諒你。”

  四皇子聽到這話,神情一頓,然后立馬恢復正常,對著魏白云說:“這件事,時間久了,山長自然知道本藩之心,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

  “既然是天家子弟,談何人心?師太含辛茹苦,養帝女十八年,如今換來兵刃加身。這是什么人心?丁司空為國家盡心盡力,換的玉山自倒。吳織造毫無過錯,修建集子,換的紅棗當歸。王爺,請你告訴老夫,這是什么人心?”魏白云憤怒地說道,指著皇帝親自說:“如今圣人為了逮捕東海慷慨之士,選擇在這里興國寺祈福。”

  然后指著四周的兵士大聲喝問:“如此精兵良將埋伏于此,卻不告訴上山香客。若是二者拼殺起來,不但千年古剎化作劫灰,上山香客皆為刀下亡魂。像如此好大喜功,草菅人命,也配談什么王道,也配談路遙,也配談什么人心。”

  魏白云說到這里,慷慨激昂說到:“所謂修史,不過修一部你天家所想。我且問圣人你,我英宗成皇帝,八歲繼位,何來繼位四年,后宮嬉戲,不理朝政。我孝宗仁皇帝,臨陣十六年,外和四戎,內除國賊,何來十六年垂拱,吏治為壞。再說我世宗武皇帝,本是土人作亂,他帥軍平定,怎么能說窮兵黷武,妄開邊釁。”

  魏白云想起前些年,自己朋友給自己開草修的《魏書》,真是憋著一肚子火,如今破口大罵起來。

  李星野見魏白云如此放肆,站出來大聲呵斥說:“魏白云,你不想活,竟然在圣人和王爺面前胡言亂語。”

  “是非不明,恩怨不彰。利字當頭,無所不用其極;權之為謀,六親不認其宗,如此為人,也能叫做圣人。如此天下,老夫也不待也罷了。”

  四皇子心中雖然不滿魏白云這一番說辭,但是想到魏思思,只好壓下心中怒火,和魏白云辯解起來。

  “夫子此言差矣,這是非不明,恩怨不彰,乃是魏帝。利字當頭,乃是王長軍。權之為謀,乃是靈非凡。魏朝就是因此失去了天下,而我圣朝因為無此,才得了天下。”

  魏白云對著四皇子說:“是嗎?你虞廷今日又算怎么回事呢?”

  李星野見魏白云不服教化,他可沒有四皇子那般顧慮,自己插口說:“魏白云,你若是想活的話,就乖乖閉嘴,向圣人認罪,圣人至仁,未必和你一番見識,若是你在執迷不悟,就被別怪刀劍無眼了。”

  “哈哈,魏某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你們虞朝梟騎要殺老夫不過易如反掌,何須如此多言?”

  四皇子不忍情況這么下去,連忙說:“夫子,圣人御極以來,選賢舉能。如今天下,野無抑郁之士,朝無悻進之徒。如此盛世,老夫子遍閱古書,能否尋一個出來。”

  “好一個野無抑郁之士,老夫便是此士。朝無悻進之徒,傳燈就是此徒。如今老夫就要為前任住持本塵討一個公道,列為將軍,威風凜凜,手中寶劍,氣沖斗牛。然而你們的威風卻只能對老夫這一個文弱書生,而不敢對真正的殺人兇手。”

  說著魏白云指著傳燈說:“傳燈不伏法,天道問真假。本塵何在?菩薩何在?”

  皇帝見到魏白云將話題轉到傳燈身上,不由松了一口氣,他能言善辯,但如今礙于面子,不能和魏白云多說,今日若是殺了沒有足夠的理由殺了魏白云,反而會落人口實,他要當這千古未有的明君,自然不會這么做。

  “文淵,這是怎么回事?”

  “啟稟圣人,本塵被殺一案,疑云叢叢,兒臣為了避免覆盆之冤,還在勘察,如今無憑無據,很難說是傳燈殺的。”

  四皇子咬定這一案沒有人證物證,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只有他,他不開口,任何人都別想定傳燈的罪。

  出乎四皇子的預料是,這時候樓梯下面,再次走來一群和尚,他們毫無畏懼地說:“我等愿作證。”

  四皇子一愣,想這群本來被關押的和尚怎么逃了出來,但是很快他就看到了人群之中有些不是和尚,立馬說到:“放箭,護駕。”

  “狗皇帝,納命來。”白車豐等人見到這個情況,也出手了。

  還好這些護衛都是大內侍衛,很快就反應過來,傳燈等人保護皇帝推到祈福樓,傳燈對著皇帝說:“圣人,祈福樓早已經備好暗道,請隨貧道來。”

  不過進入祈福樓之中,虞慧兒卻拔出劍來,這時候趙甲擋住這劍,對著虞慧兒說:“殿下,你難道不念圣人在東海時候對你的照顧嗎?”

  虞慧兒聽到這話,眼中再次流出淚水,從外面跑了出去。

  皇帝一愣,這時候四皇子說:“圣人,你且先去,我自然會追回皇妹。”

  “勿要傷她,勿要傷她。”皇帝叮囑說到,四皇子點點頭,讓賢妃保護皇帝先走。

  四皇子走出門,然后對著護衛說:“按照計劃行事。”

  等到皇帝他們進入暗道之后,四皇子和侍衛拿起早就準備好的火把,將這祈福樓給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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