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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巧言詭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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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穆尊說到這里,似乎覺得自己這話有些不妥,于是笑著說:“當然,你們有自己的顧慮,這顧慮是好的,不過老朋友呀,有時候想的太多可不是一件好事,若是想著事事算盡,那么就辦不成事了,我喜歡就是搏一搏。當初長樂逆侯作亂地時候,何嘗不是一場豪賭。”

  萍蹤不系舟覺得昭穆尊這話似乎有些不妥,但是仔細想來,還有幾分道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含含糊糊地說:“老錢,你說的倒是不錯,那么接下來你準備應該怎么辦?”

  昭穆尊從衣袖里面拿出一面三角令旗,上面寫著止武兩個字,昭穆尊對著萍蹤不系舟說:“將這個止武令旗送到各門各派,希望老朋友,你也能幫我一把。”

  “那么封禪這件事你準備怎么辦呢?”

  “這皇帝老兒愿意在哪里封就在那里封,這封禪之后亡國也不少,所謂神靈,虛無縹緲,我們干自己的正經事情要緊,他的事情,多注意就好了。”

  昭穆尊說完,在院子里面踱著步說:“這一次出關,我想做的事情可不少,現在真的一點時間都不想耽誤,明天我就出發去找其他門派,老朋友你,你還是留在這里,幫助益善處理一些事情吧,益善是少年心性,做事還太年輕了。”

  昭穆尊說到這里,詢問萍蹤不系舟說:“你知道莊九通這個人嗎?”萍蹤不系舟點點頭,說聽說過,是狂人陸通的弟子,和九世秀才交好。

  “是這樣的,你先聽我說。”昭穆尊將錢多多的事情說完,然后再次說:“就是這么一回事,益善這個孩子,也是種了別人的圈套。他本質不壞,既然這木已成舟,那么說別的沒有用,你若是遇到莊九通,就和他解釋一下,讓兩人成親吧。”

  昭穆尊說的很輕松,而萍蹤不系舟卻氣的渾身發抖,對著昭穆尊說:“老錢,這件事怎么這么處理!”

  “老朋友,不這么處理怎么處理?難道還真的要拿莊九通一掌打死益善,這件事本來就不是益善的錯,等我的人找到錢福,自然會送到他們那里去,讓他們處置。”

  萍蹤不系舟如同看著陌生人一樣看著昭穆尊,思索幾番,才苦心全說:“雖然是錢福獻出的丹藥,但是壞了別人貞潔的是益善呀,老錢,你不是一個糊涂的人,怎么連這么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

  “我看老朋友你不明白,這錢福是四圣司的內奸,四圣司苦心設計益善,益善避開了千次,這一次沒有避開,怎么會是益善的錯。這賊要偷東西,房子主人一時忘記關門,被賊偷去了,這不去怪賊難道還怪主人嗎?益善不是什么圣人,自然也會犯錯。夫子都說過,人恒無過。如今自責益善已經沒有什么用,還是想辦法彌補。”

  昭穆尊說完,見萍蹤不系舟還準備說什么,搖手說:“這件事不用再提了,老朋友,你只用告訴我,殺了益善能不能讓這件事變得更好就可以了。”

  萍蹤不系舟被他話這么一堵,心想這昭穆尊太過溺愛自己的孫子,自己一個外人再多談的話,反而會得罪昭穆尊。

  他也不準備說什么,等到昭穆尊走后,自己先斬后奏,讓錢多多去謝罪。若是莊九通想要殺的話,自己就出手保護,若是只是廢去錢多多武功,或者其他懲罰,萍蹤不系舟就選擇不理會。

  萍蹤不系舟說自己多日奔勞,有些累了,準備去休息,昭穆尊說好,說有空再和萍蹤不系舟敘舊。

  這天亮之后,知府就得到了消息,在城中發生了命案,知府親自前去勘察,他旁邊的府丞見到錢福,對著知府說:“老爺,這好像是錢家的那個家人。”

  知府聽到后一驚,讓人去通知錢多多,讓錢多多來知府衙門。

  知府讓人將尸體搬到衙門,就等待起來,錢多多也很快就來了,錢多多對著知府行禮說:“草民錢多多見過知府大人,大人金安萬福。”

  “賢契,起來吧,不用如此多禮。”知府年年接受錢家的供奉,對錢多多自然有親近之心。

  錢多多站起來之后,知府詢問說:“不知道大人找草民前來,所謂何事?”

  知府對著府丞點點羊頭,府丞立馬下去,很快就有人抬著錢福的尸體上來了。

  錢多多看到錢福的尸體,臉色一沉,拿出一塊玉,對著知府說:“晦氣,晦氣,沒有想到草民這個家仆死也會沖撞到大人,這塊玉,乃是千年羊脂玉做成,能夠消災辟邪。還請知府大人收下,免得被這廝的怨氣污了貴體。”

  知府笑著說無妨,無妨,將玉給收下了,然后對著錢多多說:“既然是你的家人,那么你就領會去,好生安葬吧。不知道這件事是否要衙門出面呢?”

  錢多多心想你這知府要是知道是四圣司背后下手,肯定會轉身對付錢家,于是笑著說:“不敢有勞大人,大人應該知道,我們錢家還是薄有錢財,難免會被賊人惦記。”

  知府也懶得追查什么真兇,如今錢多多不要追查,自己也得了好處,這件事就算完結了。

  錢多多帶著錢福一家人的人到了錢福一家原來的房間,仔細觀察錢福一家的死因,他怎么看都沒有認出來,只是知道有人用重手法點了錢福一家人的死穴。

  他于是讓人將萍蹤不系舟請來,萍蹤不系舟正好準備和錢多多談這件事,于是到了這里。

  看到尸體的時候,萍蹤不系舟不由倒吸一口氣,對著錢多多說:“你殺的?”

  “老前輩,若是晚輩殺的,晚輩怎么會請你過來呢?”錢多多苦笑一聲,對著萍蹤不系舟說:“如今這廝死了,看來這天下沒有人能夠證明我的清白了。”

  “益善,你到現在還不認為是自己錯了嗎?”

  “錯?老前輩,晚輩的確有錯,就是誤信了這賊子,沒有將他早日逐出家門。”

  聽到這話,萍蹤不系舟嚴聲說:“錢福的確有錯,但是你若不想壞人名節,那么也不會此事,我看錢福不過是從犯,而你益善才是主謀。”

  錢多多連忙搖頭說:“老前輩,這話你就說差了,我和你打個比方,這釣魚丟了魚餌到了河里,這魚去咬了餌,這件事難道老前輩也要指責魚說,都怪你,貪吃才會被抓嗎?這魚吃餌乃是天性,明知道陷阱也要挑,魚兒固然有錯,那最大的錯,不是那個釣魚的人嗎?”

  錢多多滔滔不絕地說著,說到這里,再次開口說:“這魚兒已經被抓,指責已經無用,魚兒現在要做的就是逃出生天,想辦法讓漁夫不要再來傷害自己。”

  萍蹤不系舟聽著他這一番歪理,氣憤地駁斥說:“魚兒那是咬餌,但是你這是騙其魚兒去咬餌,自己在一旁吃剩下的餌食,罷了罷了,老夫也說服不了你,這件事老夫說破天都沒有用,只有去找莊九通他們,看莊九通如何處置。”

  “莊九通算什么,也配處置我。不過算了,老前輩,我敬你如同我的祖父,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吧,現在你且看看,這錢福是什么人殺的。”

  萍蹤不系舟本來準備拂袖而去,但是想到莊錢兩家都對鬼府有恩,于是只能耐著怒氣,看著錢福的傷口,然后說:“這不是點穴,而是截脈之法,這是益安唐家的獨門手法,真是奇怪了,唐家有了勛爵,怎么還會來這里暗殺這些人呢?”

  “唐家的人也可能進入到四圣司。”

  “是,但就算進入四圣司,也應該在西南才是,唐家的子弟若非有要事,絕不會輕易離開西南二府。”

  錢多多不以為然地說:“這不過是老規矩,如今天下都是虞朝的天下了,朝廷讓唐家的人來東海,唐家的人難道還敢不尊嗎?”

  萍蹤不系舟想想也有道理,對著錢多多說:“這人能肯定不是你殺的,你可知道莊九通在什么地方?”

  “知道是知道,但是老前輩,有件事還需要你幫忙。”

  “什么事,你說吧。”

  “你見到莊九通的時候,替我作證,我不知道那丹藥是什么,是錢福這廝私自給殷姑娘服下的。我也是被錢福騙過來的,對于此事,我一點也不知情。”

  萍蹤不系舟聽到這話,冷笑地說:“你這是要讓我幫你作偽了?你為什么不這么告訴你祖父呢?”

  “這件事我可不敢欺瞞祖父和老前輩,晚輩也算讀過圣人之書的,知道怎么尊老。至于莊九通,這么說也對他有好處,若是他執意要殺晚輩,那么我祖父只能迫不得已殺了他,若是鬧到那種地步,想必也不是姜前輩愿意見到的。”說到這里,錢多多看著萍蹤不系舟,落淚說道:“關于殷姑娘,大錯已成。晚輩別無他法,只有真心對她,才能夠彌補晚輩的過錯。”

  萍蹤不系舟聽到這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對于殷洛來說,這樣或許是最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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