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幾招,其他人覺得云里霧里的,只有魏思思臉色變了,這幾招真是玄女劍法,自己和妙云子比試時候,才在若水仙子面前展現了過,沒有想到若水仙子居然也會。
“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以你的年紀,這小無相功應該不是孟韶韻教你的。”玉簫郎君對于這個讓自己吃夠苦頭的武功,一直銘記在心。
若水仙子笑著說:“玉簫郎君,你似乎忘了,這小無相功是我上善絕學才是,當初我上善祖師見水無常形,才領悟了這門功夫。”
眾人聽的云里霧里,這小無相功是什么,他們怎么沒有聽說過。
不過若水仙子沒有回答,而是再次施展彈指神通,連一崖悠悠地醒過來,若水仙子對著連一崖說:“按照你們兄弟的所作所為,江湖同道人人得而誅之,不過殷姑娘仇恨最深,貧道不方便代勞,不知道連一崖,你如今有什么話要說。”
連一崖看著四周,然后看著殷洛,對著殷洛說:“殷姑娘,老夫死在你手中也算值得了,老夫衣袖之中有一把短刀,希望你能用這把短刀,將我們恩怨從此了斷。”
殷洛見連一崖這樣,搖著頭,準備說什么時候,連一崖用最后的力量招招手,殷洛走了過去,連一崖用最后的力氣對著殷洛說:“這個妖女已經點了我奇經八脈的,就算今日不死,也活不過七天,與其死在這個妖女手中,老夫寧愿死在你的手中。”
殷洛雖然不明白這件事的原本,但見連一崖如此說,只能從連一崖的衣袖里面拿出一把短刀,看著這一把短刀,連一崖想到了很多,想起了那個自己畢生難忘的女子。
他十分后悔,他們兩兄弟,貪圖富貴武功,聽信了白羽真人的話,進入四圣司,從此淪為朝廷的鷹爪。
雖然他們財富越來越多,武功越來越好,但是他從來沒有快樂過,在白羽真人離開,當今賢妃清妙真人主持四圣司之后,四圣司手段越來越毒辣了,他感覺到心驚,最后選擇了退出。
可惜自己這個哥哥卻越陷越深,無法自拔,落得如此結局。
連一崖自嘲的一笑,看著短刀刺入到自己心臟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這一生總算是輕松了。
在意識模糊的時候,連一崖似乎聽到了聶天元的聲音,但是他已經不能再說什么了。
聶天元看著連一崖死在殷洛的刀下,感覺腦袋一片空白,這短短一個時辰,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理不清,想不明。他哭喊著到了連一崖的身邊,在場眾人感覺到莫名的悲哀,不由心有戚戚。
在眾人哀傷的時候,都沒有發現若水仙子嘴角微微上揚,她在得意,這一切都如同她策劃的時候發生了,在自己師尊清妙真人讓她將孫家一案抹平的時候,她就已經布下了這個局,連一崖這個有二心的,早就應該死了。連千山也老了不中用了。
而聶天元還年輕,武功也不錯,可以完美頂替這二人。剩下的事情,就是將聶天元吸收到四圣司,至于殷洛,用她的美貌還要為四圣司解決一件事情。
若水仙子再次施展彈指神通,讓聶天元睡去,然后嘆氣說:“實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些事情。有勞諸位去請武林主事妙云子前來,連千山就算十惡不赦,但死者為大,他的葬禮還是要準備的,至于這個金谷,也要有人打量。”
申不聞聽到這話,自告奮勇前去請妙云子,他知道今天算是把連家得罪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溜之大吉。
若水仙子點點頭,然后安排連家弟子去買壽衣和棺木,這樣忙碌了到天明,靈堂布置好了,連家兄弟也入殮了。
現在唯一麻煩就是,這到底是誰來支持喪禮。按照自古流傳來的禮節,誰主持喪禮,誰就是下任家主。連千山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嗣,按照常理,是他的大弟子主持,不過其他弟子卻指責這個大弟子今天表現過于懦弱,不配當他們大師兄。
這一扯起來,在場的外人一時不知道怎么辦才好,德高望重的如同玉簫郎君,又懶得摻和這種事情。名氣小的,稍微勸幾句,就被連家兄弟怒目而視,嚇得不敢再多嘴。
看到這個情況,魏思思突然想起了云昭南當初說的話,這金谷的悲劇,最后還是重新上演了。
天明的時候,妙云子也來到這里,先上了香,然后聽這些弟子說完,思索了一番說:“你們說連千山連大俠沒有子嗣,但是連一崖有一個義子,是不是有這件事。”
連家人也不準備反駁這個,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么這個義子也可以承祧,繼承連大俠的家業,不知道你們是否有意見。”
大弟子聽到這話,對著妙云子說:“如今師尊才死,我們就談分家,未免太過不孝,這家業的事情,不如等到師尊過了頭七再談吧。”
在場眾人暗中不由冷笑,這一大早爭家業最兇就是你們了,如今沒有你們的份了,就想起了孝道了。
妙云子也不準備管這閑事,這種事情,永遠不可能讓所有人滿意,若不是申不聞以武林主事的身份邀請,他才懶得下山。
“這也是正理,那就先處理喪事吧。”
連家弟子在這個時候,也齊心協力,說聶天元傷心過度,不如讓他在多休息一下,這喪事讓他們處理就好。
妙云子也沒有反對,只不過也說,這是連家弟子提出來的,以后論到分家產的時候,不能以這事為由,攻訐聶天元。
若水仙子這時候說:“貧道去看看聶天元。”
若水仙子到了聶天元的房間,點開聶天元的穴道,聶天元醒來之后,雙眼無神望著床帳。
“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想也沒有什么用。”
聶天元看著若水仙子,張嘴準備說什么的時候,若水仙子對著聶天元說:“唉,這件事其實怪貧道,若是貧道不答應幫你這個忙,你也不會這么痛苦了。”
聶天元搖頭說:“這件事,我答應過,不回怪你,只能怪我太過自信。”
“你現在還是少想這些,節哀順變,貧道去叫殷姑娘過來,雖然歷盡磨難,你們總算走在一起了。”
聶天元聽到這話,自嘲地說:“不用了,我和她,我和她終究是不可能的,她會嫁給她殺父仇人的兒子嗎?我又能娶了殺死自己父親的仇人嗎?”
“聶天元,你想的太多了,這上一代的仇恨,都已經了結了。你們為什么要讓仇恨繼續下去呢?你的義父是自愿死在她的手里的。若是知道你會這樣,貧道應該早些下手,寧愿讓你責怪貧道,也不讓殷姑娘出手。”
聶天元聽到這話,大為感動,對著若水仙子說:“仙子,你幫助我們太多,你不用太過自責,畢竟我們都是凡人,哪里知道的那么多。”
“唉,是呀,我們就如同浮萍一樣,在這天地之中,身不由己的行走著。”若水仙子這話倒是實話,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成為一個皇子的側妃,這個在外人看來,還算不錯的條件,對于她來說,卻是萬分難以接受。
她只能努力,在祭岳之前,將一切辦好,讓皇帝明白她的實力,明白她才是下任賢妃的最佳人選。
想到這里,她對聶天元說:“你暫且好生休息吧,我去看看殷姑娘那邊,昨天對于你來說,打擊很大,對于她來說,何嘗不是呢?”
聶天元點點頭,若水仙子到了殷洛的房間,敲門進去之后,殷洛看著若水仙子,開口就是:“若水姐姐,我做錯了嗎?”
“你沒有錯,錯是連千山他們。殷妹妹,你太善良了,很多時候,你的心腸要硬起來,不能用別人的過錯來責罰自己。”
若水仙子抱著殷洛,對著殷洛說:“殷妹妹,你若是感覺難過就哭出來吧,我們女人家,又不忌諱落淚。”
殷洛聽到這話,一下子就哭了出來,若水仙子輕聲細語地安慰殷洛,等到殷洛哭完之后,若水仙子用手帕擦去殷洛臉上的淚水說:“妹妹,你真美麗,這梨花帶雨的樣子,真是我見猶憐。”
殷洛臉一紅,對著若水仙子說:“姐姐,你莫要打趣我了,說起美人來,妹妹哪有你好看。”
若水仙子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詢問殷洛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殷洛說自己也不知道,若水仙子對著殷洛說:“你不是還有一個叔叔嗎?你不妨前去和你叔叔去逛逛。”
殷洛說好,但是臉上卻是滿是掛念,這時候若水仙子輕輕捏著她的手說:“現在,你還是不要和聶天元見面好,等到這件事過去吧。”
殷洛點點頭,這時候若水仙子對著殷洛說:“不過你要小心,我聽說你叔叔和昭穆尊的孫子在一起,那個人,怎么說呢?姐姐我一向不在人背后說他人閑話,總之,你千萬要小心,千萬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