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匈人斥候在廣袤的草原上奔行著,突然其中的一人說道:
“看!那里有煙!”
順著說話人指出的方向,其余兩個匈人看去,果然,遠處的有煙霧升空。
“走,過去看看,我懷疑是武人的斥候。”
領頭的匈人目露兇光,作為王庭軍,卻一直沒有和入侵草原的武人打仗,對其來說簡直就是恥辱,現在能摸到匈人的尾巴了,當然要會會這些武人。
三名匈人當即策馬狂奔,直奔煙霧升空的地方。
是武人斥候!
只有兩個人!
終于能看到煙霧下面的情況后,三名匈人狂喜起來,竟然是兩個正在就餐的武人斥候,這一刻他們二話不說就策馬狂飆起來,直追而上。
殺武人!
由遠而近的馬蹄聲驚動了正在火堆處的斥候,看到是匈人追來,兩名斥候毫不猶豫的丟下了烤熟的兔子,上馬撒腿就跑。
匈人追至火堆旁邊,看到剛剛啃過幾口的兔肉和火堆周圍的痕跡后,已經確信這就是兩個違規在偵查時候點火烤肉的斥候,當即追了出去。
一追一逃,不一會兒就追出了七八里路,看著越來越近的身影,三名匈人都露出了猙獰的神色。
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發。
追在最前面的匈人斥候,突然連人帶馬騰空了起來。
“絆馬索!”
騰空的斥候腦海中閃過這個詞語的時候已經晚了,剛剛下意識降速的兩個斥候,瞬間就招來了數支箭矢的打擊。
射馬!
這些箭矢的目標很明確,就是戰馬,而非馬上的人,相比于人的體型,戰馬本就更容易射中,再加上還是急減速,簡直就是活靶子。
戰馬慘叫這跌倒在地,兩個斥候也被甩得鼻青臉腫,這時候從草叢中站出來了四個人來,剛剛站起,一支弩箭就飛射而出,第一個被絆馬索絆下馬正在吐血的匈人,就被利箭貫穿了胸膛。
“抓活的!”
李威了結了摔沒了半條命的匈人后,直接下令,三名摩拳擦掌的斥候獰笑著撲上前去。
論起騎戰,這些匈人單挑斥候屯的士卒絕對沒問題,但下馬格斗、捕俘,這些匈人只有抓瞎的份,三人相互配合著先打趴下一個,隨即集火將另一個活捉,三兩下捆綁好后,轉而對付剛剛站起來的匈人斥候。
沒有挑戰可言,兩名斥候全都被俘。
“我跟著教官練了一個月的刑訊逼供,你們都瞧好了,看看我這一個月的訓練成果!”
李威摩拳擦掌的上前,一番實踐的刑訊后,卻得出了一個讓他們膽寒的訊息。
“你確定你沒翻譯錯?”
李威追問麾下簡直通譯的士卒。
“屯長,你們也懂些匈語,有沒有錯你們自己看嘛。”
“滾蛋,我就是確認一下。”李威叱罵一聲,隨即低聲對練手的俘虜道:“給你們一個痛快,下輩子,可別做匈狗了!”
解決了俘虜以后,李威道:“得趕快回去報信,大戰要來了!”
“屯長,咱們的兔肉……”
“吃吃吃,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兔肉?啃幾口干糧就行了,邊跑邊吃!”李威笑罵一聲,隨即翻身上馬。
從俘虜口中打聽到的消息太過重要了,李威他們不敢耽擱,一路上沒命的催動著戰馬狂奔,將近七十里的路程,不到一個時辰便跑到了,當然,人也累慘了,坐下的馬也跑廢了。
“都尉,匈人……匈人……來了……五萬……五萬……騎兵……”
李威喘著粗氣匯報情況。
“慢點說,到底什么情況。”蕭文示意李威不要著急,李威喘了半天的氣,才將自己捕俘、刑訊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完道:
“按照俘虜的說法,五萬騎兵的前隊,距離他們就只有四十里的路程。”
蕭文神色不變,這都是預料中的事。
“走,跟我去見校尉匯報。”
和其余軍官一樣,帶隊的校尉也在等著輪換的到來,但沒想到距離輪換還有一天了,竟然探聽到了這個消息。
“情況屬實嗎?”帶隊校尉再三確認。
“大人,小的是分開審訊的,兩個匈人俘虜都是這么說的。”
“那就是真的了……”帶隊校尉默默算計,按照騎兵正常的行軍速度來說,百里的路程至少需要四個時辰。目前距離天黑只有兩個時辰不到,匈人今天肯定是沒辦法來了,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決定撤軍。
斥候戰隨著蕭文蠻不講理的一次夜襲落下了帷幕,這個基地的用途只剩下示警一個功能,現在匈人大隊騎兵來了,不走難道堅守營寨?
開玩笑!就這木頭寨子,幾萬匈騎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攻陷。
“放狼煙通知外出的隊伍歸營,其余人立即下去收拾兵寨,一個時辰后,我們必須撤走,連夜要撤回去。”
“另外,來一組騎兵去帥寨報信。”
帶隊校尉立即安排起了撤離任務。
帶隊校尉趙柱的為人還算不錯,在撤離時又遣出了幾支隊伍,前往相鄰的兩個斥候兵寨示警之前斥候戰,武朝這邊一共有四個斥候兵寨作為前進基地,斥候戰結束,這四個兵寨都成為了示警基地。
至于越國的兵寨和燕國的兵寨,帶隊校尉顯然沒想著去通知用趙柱的話來說,被匈人咬上了算你們命不好!看書厔浭噺朂赽掱僟鍴:《https:/wp.kanshu侍/》看書室https://https://wap.kanshu侍 因為提前離開,一路上也沒有匈人歡送,隊伍不緊不慢的行進,直到亥時過半,才終于回到了狼居胥山前的聯軍營區。
他們隸屬于代州軍,但代州軍被左將軍帶去護送補給隊伍了,沒有歸屬的這支斥候群,只能落腳到空蕩蕩的代州軍營寨區,涼州軍方面根本就沒有接納他們的打算。
好在因為示警有功,涼州軍方面也沒有刻意追究提前撤離的責任,功勞什么的只能等左將軍率部回來才能上報,暫時他們就只能像孤魂野鬼一樣在“鬼寨群”屯住。
“被說聯軍了,就是友軍自己都是矛盾重重,哎,一點團結的跡象都沒有。”
蕭文對于這種情況只能嘆息,說起來武朝的軍隊也是夠奇葩的,縣兵間不和諧、郡兵間不和諧,府兵和主戰正軍不和諧,一個集體下,州軍又和州軍間矛盾重重現在還加了個京軍,這看起來都是一團亂麻啊。
就在這種背景下,第二天,五萬匈人騎兵浩浩蕩蕩的出現在了距離聯軍不到四十里的地方。
戰事,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