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蕭文請求的三天時間,蕭長生思來想去最終應承了下來,在他看來,浪費三天時間讓蕭文認清現實,也算值得。
當然,為了保證蕭文不會瞎胡鬧,蕭長生決定這三天自己盯死他,不能讓蕭文再搞出大簍子來。
但隨后,蕭長生就被蕭文一系列的操作給驚呆了。
首先蕭文召集了所有人,除了初始兵被留下外,蕭文將所有人分派任務派了出去——幾個人去打聽今夜陪酒的酒姬是哪家妓院的,其他人則去打聽今夜在座的所有秀才的身份。
起先蕭長生不知道蕭文在賣什么關子,不過只是打聽消息,他也沒有阻止,反而冷眼看著蕭文到底意欲何為。
不到一個半時辰,打聽消息的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蕭文執筆將匯總的消息一一登記了下來,然后帶著四個初始兵和蕭武就出門了,蕭長生擔心蕭文胡鬧,跟了上去。
出乎意料,蕭文直接找上了地頭蛇,盤踞在山陽城內的某個痞霸勢力。
這是蕭文在之前閑談中曉得的一個痞霸勢力,知道堂口所在。
一號他們用拳頭開路,打倒了十幾個花胳膊的大漢后,蕭文便如愿以償的見到了一個痞霸勢力的老大——一個六十多歲慈眉目善的老人,老人很瘦,拄著拐杖,但剛才都亮出了家伙的這些花胳膊,卻像鵪鶉一樣都老實的站在周圍。
“少年人,你找老夫何事?”老人詢問,他渾濁的眸子打量著蕭文身后的一號等人,心里疑惑,不明白擁有這等壯士的少年,為什么找上他——蕭文穿著很土,但現在的氣場很強,顯然不是傻乎乎的鄉下人。
更何況,真的鄉下人,也不可能有這般兇悍的部屬。
“兩百兩銀子,把這些人的訊息都查出來,明天下午給我!”蕭文也沒想到這個痞霸勢力的大龍頭居然是個老家伙,不過一想到越老越精這句話,蕭文不敢小覷他,直截了當的提了要求,順便加倍了報酬。
他之前想的是一百兩銀子!
“嗯?”老人一愣,示意身后的老仆將蕭文掏出的紙張拿了過來,老仆拿過來以后長著燈籠照明,老人細看,看到蕭文列出的名單后,老人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好,這生意老夫做了!”
看到老人的笑容,蕭文就知道自己的底已經被對方得知,心中也是暗暗驚訝,才不到兩個時辰,這人就知道了第二樓發生的事,不愧是地頭蛇啊!
“這是定金!”
蕭文示意一號將準備好的銀子包袱打開,里面裝了五十兩銀子。
“明日下午,一手訊息一手銀子。”老人呵笑著示意老仆將銀子拿了過來。
“那明日見!”蕭文告辭,在一群花胳膊虎視眈眈的神色中淡然離開,剛一出門,蕭長生就道:
“這老頭不簡單。”
“我看出來了,不過咱們只是花錢買消息,不必管別的。”蕭文也覺得老人不簡單,不過他并不是太在乎,畢竟這只是一個交易,更何況假如老人敢忽悠自己,他不介意派出初始兵讓老頭知道什么叫悔之晚矣!
堂內。
“老爺,您……”老仆好奇,以自家主人的身份,何必去接兩百兩的生意?更何況還是被人打上門來。
“有趣的小家伙,就瞧瞧這小家伙到底意欲何為。”老人笑了笑,沒有直言,隨即望向大冷天露出花胳膊的一眾大漢。
看到老人望著他們,為首的花胳膊急忙跪下:“大頭龍,小的……”
“算了,軍中好手,你們不敵也是正常。按這份名單去調查,把能打聽的消息匯總下。”老人說道。
沒有被懲罰,大漢松了口氣,忙應承道:“是。”
離開此地后,蕭文直奔萬花樓——萬花樓就是今晚派出了酒姬的妓院,蕭長生得知目的地后,奇怪的望著蕭文,眼神很怪異。
蕭文沒有解釋,反正到了目的地就知道了。
妓院的生意雖然在晚上,但此時已經子時,門口早就門羅可雀了。幾個打手在門口打著哈欠,突然看到蕭文一行人走來后,急忙招呼龜公,讓龜公出來迎接。
蕭文見面一個銀錠就砸了過去。
本來龜公看到蕭文一行的衣物寒磣,露出嫌棄神色,但看到白花花的銀錠之后,馬上換上了看到親爹的表情,點頭哈腰的將蕭文一行請入。
十兩銀子的銀錠威力巨大,龜公直接帶著蕭文來到了巨大的上房,風韻猶存的老鴇舞著手帕就過來招呼,親切的稱呼蕭文為公子。
進入其中本就拘束的蕭武,聽到老鴇肉麻的聲音后,立即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倒是蕭長生,榮辱不驚,像極了歡場老手的表現。
“把今晚到第二樓去的酒姬都叫出來。”蕭文直接了當的說出了來意。
“公子,這……”老鴇為難,但話還沒說完,就聽得砰一聲,一號在蕭文的示意下將三個銀錠丟到了桌上。
三十兩!
老鴇瞬間喜笑顏開,手從銀子上面抹過,三錠銀子便沒了蹤跡。
“公子稍等,奴家這就去喊。”
一轉眼就砸了四十兩銀子,蕭武肉疼的要命,倒是蕭長生,則有些呆滯。
之前在堂口蕭文沉著應對他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是經過戰陣的人,堂口的小場面也就那么回事——可在這里,蕭文還表現得這么淡然,還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這就奇怪了。
畢竟蕭家莊是個農莊,蕭文自幼長在其中,哪見過這樣風花雪月之地?
不一會兒,一群鶯鶯燕燕帶著香風先后步入到了上房當中,只是混雜在其中的一些女子,在看到蕭文以后馬上就變了顏色,更有幾個還心虛起來,下意識的將自己往同伴身后藏。
可能是她們在蕭文走后罵的太兇了,蕭文那陣子面對一群秀才老爺的威風,讓她們下意識的驚懼起來。
“麻煩諸位了,”蕭文試圖做出彬彬有禮的的姿勢,不過沒有文人那般的自然,自己也覺得別扭,索性中途便停了下來,然后打了個響指。
今晚出來特意背了一堆銀子的一號,又將一堆五兩的小銀錠(有五兩的小銀錠嗎?作者君說有,那就有。嘎嘎!)倒在了桌上,一群妓女看到銀子后不由兩眼放光。
“第二樓里面和我呆過的留下,其他人每人一個,拿錢走人。”蕭文將一錠銀子拿在手中拋著玩,明顯不是進來買歡的態度這些歡場女子哪能看不出來,見狀紛紛自覺的各拿一個銀錠,也不敢調笑便紛紛走人,只留下了五個女子。
“其他人呢?”蕭文望著卻是是眼熟的五個酒姬,一名穿紅衣的酒姬急忙道:“公子,她們還在接客,不便出來。”
蘇文“哦”了一聲,看了看桌上的銀錠,有讓三號倒了一袋,將近百個銀錠堆在桌上,白花花的異常炫目。
“不到五百兩,”蕭文將手中的銀錠也丟在桌上,“都是你們的,拿去分了,怎么樣?”
歡場女子愛錢,但不傻。蕭文擺出這樣的陣勢,還丟出這么多銀子,傻子都知道別有所求,這些女子當然不敢動彈。
之前說話的紅衣酒姬道:“公子有事請吩咐,奴家不敢隱瞞。”
“我是個武夫,就喜歡這種直來直去的方式。”蕭文笑哈哈的道:“聰明人,我喜歡。”
“就一件事,明天開始,你們四處把今晚發生在第二樓的事,好好的宣揚一通,一群秀才老爺聚眾隱巒、抨擊府兵,一個個正氣凜然宣稱能統兵吊打匈狗的英姿讓大家都知曉,如何?”
紅衣酒姬還沒反應過來,蕭長生的神色就驟然一變。
蕭長生經歷豐富,甚至做過天武軍都尉,自然不是蠢人,蕭文的要求剛說出來,他就頓時明白過來,甚至隱隱猜到了蕭文要打什么牌——這才是他駭然的緣由,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竟然有這心計?
(我忘了現在沒有什么數了,既然這樣,我干嘛分開發?還辛辛苦苦的設置定時發布?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