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是一枚落入湖水中的小石子,這場在廢墟之上的激烈討論,正式拉開了洛克郡改革的帷幕。
這群玩家,在商量完后,紛紛離開了工地。
但也并非是全部,還是有一部分留了下來。
他們是最忠實的建造系生活玩家,堅信建設才是振興洛克郡的王道。
而驢鞭的老父親,則不屬于這兩撮玩家的任意一邊。
作為一個文化人,他是不屑于去干碰瓷這種事的。
但不得不說,劉壯實的案例,讓他打開了自己的腦洞。
這是一個擁有無限可能的游戲,自己不應該按照死板的思路去玩。
“酒館,應該是在這兒,沒錯,就在這!”
與其他玩家分開,驢鞭的老父親按照自己之前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洛克郡的那家酒館。
在隨同老查理參觀洛克郡的時候,他就聽到了酒館內的喧嘩。
他不懂,為何一個如此貧瘠的城鎮里,在大毀之后,酒館還能有這樣熱鬧的生意。
但無論如何,這里將成為自己賺取第一桶金的地方。
推開酒館的木門,當即一陣喧嘩的吵鬧聲迎面而來,可以看到,在這間不大不小的酒館內,已經坐滿了人。
他們大都穿著皮甲,攜帶著兵器,手臂上印有一柄纏繞響尾蛇的長劍徽章。
“不要走!決戰到天亮!”
驢鞭的老父親正琢磨,這群在酒館里喝酒尋樂的,是否是某只傭兵團的傭兵時,只聽得酒館深處,一道耳熟的聲音響了起來。
他順著聲音從酒館里看去,頓時嘴角一陣抽搐。
“炸彈!”
“王炸!”
要是自己沒記錯的話,正坐在酒桌前瘋狂扔炸彈的,應該是那個叫半盞歌的玩家。
他這會連續扔了兩個炸彈,就跟著,就扔了張單牌,讓自己的隊友以炸彈結束了這一場斗地主。
“還能這么玩的?”
半盞歌也是一開始就沒有去搬磚的玩家之一,驢鞭的老父親一開始也尋思他是不是下線了。
誰知道,這家伙早就已經找到了發家致富的辦法。
“看樣子,這家伙之前說他是戒賭吧出來的,應該是真的了。”
不得不說,這些個首測玩家,一個個都是人才,驢鞭想到這一點,一陣咂舌。
同樣是首測玩家,他也不想混得太差,在做好了心理建設后,他就往吧臺正在偷閑打盹的胖子老板走了過去。
在與胖子老板談好了之后,驢鞭的老父親就走到了整個酒館最顯眼的位置。
此刻,整個酒館的顧客,都在忙著喝酒吹牛皮,壓根沒有人搭理他。
只有胖子老板一個托著腮幫在打量這個領主大人的仆人。
他很好奇,這貨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啪!!!
坐在酒桌前,驢鞭的老父親拿起空的酒杯,就狠狠地砸到了桌上。
這巨大的一聲,直接讓整個酒館喝酒的顧客都安靜下來了。
就連正在洗牌的半盞歌,也好奇地往這邊伸長了脖子。
安靜歸安靜,但那些傭兵,已經下意識地將手摸到了腰間的武器。
他們覺得,這個突然搞事的家伙,是在挑釁他們。
說實話,驢鞭的老父親很慌,但最起碼的,他這一聲醒木成功地氣到了壓言的作用。
“咳咳!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鬧春秋!頃刻興亡過手!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
這一手壓言詩,直接就將這群傭兵給整懵逼了。
這家伙,在說什么呢?
“說甚龍爭虎斗!”
不等他們想明白,驢鞭的老父親又來了一下,再次將酒館里的竊竊私語給壓了下去。
“大伙都喝得挺好啊?”
“你誰啊!”
“誒!問對了!我,驢鞭的老父親,一個相聲界的小學生,今兒個坐在這呢,就是想給大伙來一段單口相聲!”
“相聲?什么東西?”
“誒!我來告訴你,相聲啊,那是一門語言藝術,講究的是坑蒙拐騙……”
驢鞭的老父親,還真就是有兩把刷子的票友,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就已經和整個酒館里的傭兵聊了起來。
整個酒館里面的氣氛,從一開始的緊張也漸漸緩和了起來。
他靠著一張小嘴,很快就把大火都給逗樂了。
“今天呢,給大伙來一段傳統的單口相聲,濟公傳,濟公,是誰呢?大伙可能都不太清楚……”
???
“我特么竟然能夠在一款驚悚類的網游里聽單口,還特么是濟公傳?”
半盞歌看著此刻已經開始進入正題的驢鞭的老父親,整個人都傻眼了。
他本以為,就自己獨辟蹊徑,找到了一條上岸的道路,結果誰能想到?
尼瑪!這些個首測玩家,一個個都是人才啊!
“yu!!!”
驢鞭的老父親的確是有東西,他這段濟公傳,甚至考慮到了異世界水土不服的關系,將里面的內容都做成修改。
這會講著,被逗樂的傭兵們,甚至跟著起哄了起來。
至于他們為什么懂的起哄?
半盞歌黑著臉就往自己那個已經聽入迷的隊友看了過去。
特么的,有兩把刷子!
隊友被帶偏了,整個酒館的傭兵,此刻注意力也全被驢鞭的老父親給吸引了過去,半盞歌要想繼續斗地主,顯然是不可能了。
但他也沒有抱怨什么,他剛剛靠著和隊友打配合,已經贏了不少金幣了,要繼續下去,怕不是得從戒賭吧會員變成跑路吧會員。
這群npc可都是獨立ai計算的,自己要懂得適可而止。
嗯,最關鍵的是,驢鞭的老父親這家伙。
嘿,講得還不錯!
“啪!欲聽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很快,驢鞭的老父親這一段濟公傳就講到了尾聲,在將整個酒館的酒客興致調動上來后,他恰到好處地選擇了結束。
深得斷章之精髓。
“怎么就聽下回了啊!繼續說!”
“對對對!正到關鍵時候呢!”
此刻,四周皆是催更黨,無形之中證明了自己的計策乃是正確的,驢鞭的老父親笑吟吟的,就瞇起了眼。
他很清楚,這個時候,就是自己恰飯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