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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你的就是我的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明帝國的崛起

  南口村中,吳春時在和護衛隊隊長姜承業商量怎么用玻璃配方為誘餌釣魚時,香山腳下壽齡候府的田莊中,新釀造的二鍋頭已經出鍋,裝壇運往西城的咸宜坊壽齡候府中。

  二鍋頭的秘方說白了,真的是一文錢都不值。最終無非就是酒窯的年份,原料的產地,釀酒過程中的方法,導致出“二鍋頭”的風味有些許的差異。

  整個“二鍋頭”的釀造過程,從高粱開始發酵開始,一個周期大約為二十天。壽齡候府的田莊中之所以五六天就釀制成功,是因為他們原本就在釀酒。

  明朝時的習俗不像現代社會。現代社會物資供應充足,人們基本都是去買服務。而明代的權貴們都習慣于自己動手。譬如,自己釀酒喝。自己養個戲曲班子聽戲,自己養個書坊出書。諸如此類。

  壽齡候張鶴齡的酒坊通常釀造的是黃酒。明中期時,黃酒才是權貴們的最愛。但張鶴齡一直垂涎著“二鍋頭”生意,本來是想將張昭下獄問罪再強奪的,只是沒有成功。他的酒坊一直在試驗“二鍋頭”的釀造。

  張氏兄弟確實草包。但張府的仆人們中總有兩個機靈的。若能試制成功,必定會被侯爺獎賞的。畢竟弘治皇帝都登基十三年,張皇后獨寵宮中十三年。張府早就是明代的頂級權貴。這種做事的人才還是能招攬到的。

  二月初十的晚上,張鶴齡撒帖子遍請親戚好友,商戶們來府中品酒,聚宴。

  夜風中,春寒陣陣。咸宜坊中的張府中喧鬧聲不斷。

  張鶴齡雖然為京中的頂級權貴,但是明朝的外戚和漢朝的外戚差距太大。明朝外戚永遠不能掌握實權。只能混混銀子,當個橫行京中的米蟲而已。漢朝的外戚那可是能執政的。特別是后漢時,外戚都成為權力三角之一。

  而且,張氏兩兄弟是草包,這是京中人所共知的事情。握有實權的勛貴們和張府都是表面上的往來。

  所以,張鶴齡雖然發了很多請帖出去,但是真正來張府中赴宴的大佬一個都沒有。像英國公、定國公,成國公這些勛貴,根本不可能來。都只是派了個嫡子過來應付下。

  來的都是些沒門路,想要走走張皇后路線的沒落勛貴。比如,去年被奪祿閑住的平江伯陳銳將其嫡次子,在宮中當勛衛散騎舍人的陳泰派來。

  顯然是想抱壽齡候的大腿,重新起復。平江伯陳豫在英宗時是名將,得以封爵,還曾守備南京。這是個很顯赫的職位。一般都是魏國公一系擔任。

  父親在戰場上掙來爵位,結果傳到陳銳這一代就家世傾頹,他能不急么?

  除此輩之外,還有一些京中有實力的商戶都被邀請來。譬如,在京中經營錢莊的盧員外。他們都是潛在的經銷商和客戶人選!

  張鶴齡自然沒興趣在前面應付這些人,將弟弟張延齡留在前院中喝酒,回到他的小軒,招待著悄悄來訪的徐智徐公公。

  小軒中燒著炭盆,溫暖如春。

  徐智四十多歲的年紀,喝著入口甘潤、爽洌的“二鍋頭”,連日來臉上的陰霾不見,笑著道:“侯爺果然厲害啊!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把酒都釀出來?”

  張鶴齡二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精美的絲綢長衫,得意的笑道:“這多虧徐公公提點啊!哈哈!”他一分錢都沒花就拿到酒方。這事令他頗為得意。

  徐智笑笑,勸道:“侯爺這里賣酒得加把勁兒啊。張昭進獻水泥配方給皇爺,英國公那里又多調撥了兩個月的給養給他。而且皇爺允許他組建商行經商來補貼軍中用度。那個國泰商行已經開業。就在崇文門外賣玻璃鏡。宮中還有一個等人高的大玻璃鏡,就擺在坤寧宮中給皇后娘娘用。”

  他在宮中,消息非常靈通。

  張鶴齡耳朵豎起來,“玻璃鏡子?”

  徐智點點頭,小口的抿著二鍋頭,這酒度數有點高,故意的挑起張鶴齡的興趣,說道:“侯爺,這玻璃成本不知道多少,但是售價卻是非常高。宮中那大鏡子,據說要賣一千兩銀子一個。而國泰商行里一些半尺的方境要買八百文,你想想這里的利潤得有多少?”

  他派人去調查過。

  張鶴齡眼睛頓時瞇起來,笑道:“好,好!本侯知道了。徐公公,等本侯的白酒和玻璃鏡子賣出去,將來少不了你的好處。”

  不管張昭有多么會折騰,能制造出多少新奇的玩意兒,這些東西不都是他的嗎?哈哈!哈哈!

  徐智忙拒絕,張氏兄弟貪財的很,怎么可能分錢給他?說道:“咱家謝侯爺美意。我只是是為了將張昭扳倒罷。”

  張昭的糧餉,他大致的算過。只要壽齡候這邊給力,足以將其扼殺在萌芽中。屆時,練兵受阻,在御前那些文官可有話說的!他這里有個消息,校閱未必是在一年后。而是在最近。嘿嘿!

  張鶴齡見徐智很上道,滿意的點點頭。一頓酒喝的賓主盡歡,送走徐智后,立即將他的心腹管家張二找來,令他派人去南口村中搞到玻璃配方。

  壽齡候府的品酒會后,很快,京城的地面上就出現新的“二鍋頭”,沖擊著白酒市場。根源直指壽齡候府的酒坊。

  這“亂象”自然被長寧伯所察覺。他們家現在有近半的“收入”都來自高端白酒五糧液。這酒都已是宮中的御酒。

  下午時分,長寧伯周彧在府中和二三清客一起看戲。周管家將情況報上來。

  周彧老者模樣,一身青布衣衫,揮揮手,讓戲臺上的戲班子先停下,也沒避諱幾個清客,他們都知道張昭,問道:“張鶴齡哪里來的二鍋頭配方?”

  周管家躬身道:“這老奴就不知道。”

  周彧捻須沉吟一會,對左右的清客笑道:“小年輕做事,還是容易出紕漏啊。八成是張昭的精力都在新軍千戶所身上,老家卻給人鉆了空子。重賞之下,有幾個人嘴巴嚴實的?老周,你去問問張昭,要不要本侯幫忙?哼!張鶴齡就是狗肉上不得席面!盡用些沒品位的手段。”

  他和張鶴齡恩怨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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