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吸引,可不是‘隕靈奇術’能夠提前防備的。
現在回想起來,江昀又隱隱感覺到有些燥熱了,趕緊再吟誦起‘喚靈咒’,平靜心神。
“道行還是不夠……阿彌陀佛……”江昀在心中嘆道。
在想明白這一點之后,江昀心里一點那方面的想法都沒有了。哪怕升起了最原始的沖動,也要用‘喚靈咒’給壓下去。
同時,他也對譚妱儀那個女人充滿了警惕和忌憚。
江昀知道自己很帥,但是譚妱儀可不是那種純情小女生,因為英俊少年就一見傾心愛慕不已。
這個飽經風霜的美婦人,啥沒見識過?憑什么跑過來見他一面,就這樣展現風姿,搞得他心猿意馬?
肯定是抱有什么目的!
當然,江昀也有可能猜錯。搞不好,人家譚妱儀不管面對誰,都是這幅態度呢?或者人家啥也沒想,就看著帥小伙心動了想要來一發呢?不然,那些不太好的風評,是怎么傳出來的?
但就算是猜錯了,又如何?猜錯了又沒什么損失,反正就當有惡意處理了,以后盡量敬而遠之,真要免不了碰上,也要多加小心。
白龍寺,香客院。
這里是白龍寺特地開辟出來的一片地方,用于香客們暫居之處。長住短住皆可以,只要得到允許,便可免費在這里居住一定時間,不收錢財,吃飯也不要錢。
當然,‘得到允許’這一點,本身就是一件很難、很費錢的事情。
在這里,譚妱儀有一個兩進的小院子,她住在正房,東西廂房皆有她帶來的隨從住。
而此刻,她的房門被輕輕敲響了。
在此之前,外面院門毫無動靜,隨從們也一點動靜都無,門外的人好像幽靈一般的就出現了。
但譚妱儀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她此刻并未睡,穿著那一身標志性的紅衣,走到了房門前,將門打開。
門外,皓月當空,但銀輝灑到門外那人的身上,卻什么都照不亮,他仿佛永遠都被一股濃重的黑暗所籠罩一樣。
但譚妱儀并無任何奇怪,她將門讓開,讓那男人進到了屋內。
她想要點起燈火,卻被阻止了。
“就這樣吧。”那男人的聲音沙啞而沉著,明顯是用的假聲。
若非如此,平常用這種嗓音講話,可就太有標志性了。
譚妱儀也不勉強,兩人就在黑暗中,坐在一張桌子的兩邊。
“你見到江昀了?”
“見到了。”
“成功了么?”
“一個毛頭小子而已,恐怕現在正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吧。”
“很好。”
“后續的事情,按照計劃走,不要出漏。”
“嗯。”
“最后一次了,以后不會再找你。”
“嗯,我相信你們。”
那男人起身,走出門,然后再無動靜。
過了好一會兒,譚妱儀才起身。她沒忍住,向窗外眺望了一眼,果然,一如既往的沒有任何蹤跡。
她就勢坐在了窗臺,望著灑滿月光的院子發呆。
半晌,輕笑了一聲,心中想著:“是啊,我也相信是最后一次了……等最后一次做完了,我就沒用了吧,沒用的人,你們還會讓她帶著秘密活下去嗎?”
轉念,她又想到了江昀:“我已經做得那么明顯了,聰明點吧,小伙子,別讓我失望。”
到了葬劍山莊與白龍寺的這次門派交流,一共要持續三天。
第一天大講經加參觀游覽寺廟,第二天比武,第三天則是武學、經學的交流。
就是口頭上的了。
雙方的門派弟子、白龍寺的一些高手,包括玄言和趙赫這兩位明之境高星的存在,都會在講堂上,講述一些修煉心得。白龍寺這邊還會說一些佛學講義,葬劍山莊沒有白龍寺這樣的宗教背景,但山莊建立這么多年,依然有自己的哲學體系,也就是所謂的立世之道。
對于這些,江昀的期待并不高,在昨夜修行功課持續到后半夜的情況下,他今天的精神狀態不是特別的好。
作為修煉者,疲倦還不至于顯露在臉上,也不可能雙目通紅哈欠連天,但有些精神不集中是很正常的。
而到了下午時候,葬劍山莊的人收拾好了行李,準備走人了。
他們今天就會離開白龍寺,到建安城去,明日一早乘上列車返回盛江。
下午早早的用過餐之后,江昀與葬劍山莊的隊伍一起,到了寺門口。
“就送到這里吧。”趙赫轉過身來,拍著江昀的肩膀說道。
江昀心中有些不舍的情緒。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除了最開始逃獄那幾天,他大部分的時光,都是在葬劍山莊中度過的。
離開之時,就已經有些許感傷了。在剛到白龍寺時,身邊好歹也有山莊的弟子們、有趙赫這位長輩陪著,心中還有底。
而這下,他們要離去了。
越送到門口,就越有一種孤獨感撲面而來。
此時,江昀心中難耐,不禁脫口而出:“師伯,我送你們到建安城吧。”
“哈哈哈……”趙赫大笑,說道:“我知道你的心情,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當初是你自己選要來的,總要把自己選的路走下去。”
“師伯教誨的是。”江昀有些尷尬。
轉過頭,他又看到陶陽沒拿行李,于是說道:“陶師兄,你怎沒帶行李?”
他一開始只是想要轉移話題,但話說出口,就覺得有點不對了。
趙赫含笑道:“我讓陶陽留下來,在白龍寺交流學習半年。”
陶陽也笑著走了過來,站到了江昀的身邊,說道:“江師弟,未來半年,我們兩個人就要一起作伴了。”
這下江昀可就真的感動了。
“師伯……陶師兄……這樣會不會影響到你的修煉?”
“不會。”陶陽說道,“我去年在外游歷了一整年,今年本就打算好好靜修一番,在山莊和在白龍寺,也無什么大差別。”
江昀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多謝師兄,未來請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