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注定不會尋常!
清元山王家鱗字輩修士王鱗余完全沒有想到會在此地碰到太丘山的李清水,而且看樣子對方還來者不善。
他把靈劍拿出來,斜提在手中,周身靈氣激蕩,小心翼翼的防備著。
而對面的李清水卻看似很隨意的右手一動,下一刻被他掐住脖頸的趙元林就失去了所有氣息,脖子詭異的歪在一邊。
至此,五桐峰趙家為數不多的一名筑基期長老徹底身隕。
見到對方這個舉動,王鱗余更加不敢大意,當趙元林身死的那一瞬,他眼神微微變了變,隨即半瞇起來,對于李清水如此決絕的手段感到有些驚異!
“李道友這是在掩飾什么?”
李清水打開白色紙扇,隨意看了一眼被他拋在地上的趙元林的尸身,確定其真的已經身死之后,才將目光與王鱗余正視。
“王道友想要的,亦是李某想要的。”
王鱗余臉色沉下來,他有些弄不懂李清水說這話的具體含義,而后還不等他答話,李清水卻再次出口帶著些許的笑意出口說道:
“嗯或許途徑有些不一樣,但目的終究是相同的,不過我這人比較心急,因此想將整個事件推快點,所以”
王鱗余腦中更加混亂,下意識接口:“所以什么?”
那邊李清水卻突然將手中展開的白紙扇一收,數根黑色的鐵制扇骨就從其中飛了出來,直沖王鱗余的面門。
“所以李某要借諸位的性命一用。”
隨著李清水的動手,他身后早有準備的李氏族人也立即展開行動,霎時間,他們就與對面的清元山王家的族人戰作了一團。
一場新的廝殺在此地展開,不過之前展開屠殺的一方此時卻被迫轉換了身份。
月光下,各色光澤的戰斗余波顯現,無數的鮮血從身體里面噴涌而出,濺射入周圍的黑色泥土。
原本清元山王家在人數上雖然處于弱勢,但在早有提防的情況下,局面并沒有一邊倒。
甚至在戰斗中王鱗余還有空閑查看其余煉氣期族人的具體情況如何。
在看到他們與李家的修士打的有來有回后,放心不少,而后才準備專心對付李清水。
因為經過幾次試探性攻擊,他發現對方的修為其實并不穩定,應該是突破到筑基中期境界的時間還沒有多久。
單論實力而言,王鱗余有信心擊殺對方,但李清水有一種十分詭異的身法秘術,這讓他頗為惱火。
因此,他就一邊與之戰斗,一邊尋找著一擊必殺的機會。
戰斗在繼續,并且漸漸的開始變得激烈起來,也漸漸的開始有人受傷,開始有人倒下。
王鱗余與李清水很早之前就在濱海坊市相識,當時他們兩者都還是煉氣期的修為,但他并沒有與后者打過太密切的交道,因此他也并不知曉李清水的具體手段。
此時若是一個熟識李清水的人,那么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會防備著他的后手,如果沒有把握完全防住他的后手的話,就會在第一時間內選擇避免接觸,好保住性命。
因為李清水既然選擇用這種正面出手的方式展開戰斗,那他必然就有足夠的底氣。
而且他行事必定趕盡殺絕,不會留有任何后患。
正如當年李清水曾劫掠了王家一名落單的煉丹師一樣,不僅那名煉丹師身死,他身邊其余的幾名低階族人也沒能逃過。
所以至今清元山王家也沒有查出來那次事件的兇手是誰!
當王鱗余在戰局中漸漸處于優勢時,他卻突然察覺到了又有一股十分強大的氣息在往這邊靠近,
他心中一驚,隱隱察覺到了不對,但當他準備暫時和族人脫離戰團時,李清水的攻擊手段卻突然凌厲起來,甚至不惜以傷換傷。
在后者的這種打法下,王麟余和王家的其余族人一時間竟然無法脫身,完完全全的陷入了戰局。
即使王麟余此時在戰斗中占據的優勢越來越明顯,李清水已經多處受傷,但想要擊殺他卻已經是來不及了。
那道強橫氣息已經趕到,從遁光中現出身影的李玄淵在加入戰局后,幾乎是以摧枯拉朽的氣勢破掉了王鱗余的所有防御。
最終將他一腳踢出去很遠,如同一口破爛的口袋從半空砸落在地上。
戰局已經明了,王鱗余不可能取勝,甚至翻身起來,選擇立即逃遁也沒有成功。
他被李玄淵打至絕路,最后在李清水的游走偷襲下斃命。
而后在周圍李家其余族人的圍追堵截之下,剩下所有王家的煉氣族人也都沒能逃脫,全都斃命于此。
族人處理好尸首,將儲物袋全都帶回來,并向李清水稟告著傷亡情況。
這次行動他們李家有一名族人身死,另有四名族人重傷,五人輕傷。
聽聞這個結果李清水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詢問了一下身隕族人的字輩和名諱。
“是族叔李清言!”
聽到是十九弟清言,李清水這時眼神中才有一絲微不可查的情緒波動。
但很快他就將這絲情緒隱藏起來,手中拿著那些儲物袋從原地站起,開始下令按計劃處理戰場。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李家的族人已經將戰場打掃過一遍。
而李清水則將神識散入周圍,確定該處理的痕跡都已被族人給處理干凈之后,他便從儲物袋中喚出了黑森飛舟。
隨即李氏眾人躍入其中從這里離開,飛進了南方的密林。
月光清冷,空氣中還殘留有及其微末的一絲血腥味,而一道黑色遁光此時已經完全消息在了天際,似乎這里剛剛發生的一切都和他們無關。
夜幕下,李清水在操縱著黑森飛舟,李玄淵站在他的身旁,而后面舟艙內則是那些煉氣期的族人在療傷或是嘗試著打開此行收獲的儲物袋。
“十七叔,這次你有些冒險了,回去之后五叔公那邊可能不好交代。”
李清水身上的血腥氣亦還沒有散盡,他沒有偏頭看向李玄淵,而是繼續看著前方夜幕下連綿的山巒,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弧度。
在沉默了片刻后,才有些意味深長的開口道:
“放心,此事我已推演過多遍,不會出任何問題。”
“不過玄淵你這次來的有些晚了!”
李玄淵臉色如常,既沒有回答李清水的這個問題,也沒有再看向他,而是在疾馳而過的罡風中負手而立,任憑衣衫和發絲飛舞。
他這次本就是被十七叔李清水給設計誘來的,最后的出手也是迫不得已。
在此地停留了一會,他轉身進入了舟艙之內,但一道冷冷的傳音隨即便傳進了李清水的耳朵。
“下次如果還有這樣的行動,十七叔不妨先和我商量一下。”
李清水笑了笑,知道李玄淵的性子,因此也不以為意。
飛舟連續不停的飛遁了十余日,得自于五桐峰趙家趙元林的那個儲物袋也終于被打開。
一名玄字輩的族人將那個儲物袋拿給了李清水,并開口說道:
“稟十七叔,里面確有數量龐大的一批低階礦石。”
李清水臉上露出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將那個儲物袋接過看了一眼。
等確定之后,才喃喃自語道:
“果然如此,也不枉我追查了這么多年,設了這么多的局。”
當黑森飛舟回到太丘山,李清水在山頂求見五叔李長青的時候,一個消息也傳回了清元山。
此時在清元山的某處地底空間內,王家的族長,筑基巔峰境界的王衍繁正恭敬的對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行禮。
隨后便開口說道:
“八叔,鱗余身隕了!”
金丹中期的王漢生睜開眼,看著王衍繁,緩緩出口:
“怎么回事?”
“前幾年我讓鱗余去帶些族人去調查五桐峰趙家的事,本來已經有些眉目,但今日實施最后行動的時候,出了點意外?”
“趙家干的?”
“有人在坊市放出了這樣的消息,但我派人去查看了一下,事實可能有所不同。”
“誰干的?”
“太丘山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