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9章:從三十吹到初七(第1/3頁)
  李隆基卻是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大步走到了曹寶東的面前,咧嘴一笑剛想說話,連忙又后退了兩步,沒辦法,曹寶東身上的味兒實在是太沖。
  然后他佩服地看了看谷小白。
  嘖,能夠和曹寶東握手這么長時間,還能正常說話。
  這孩子的肺活量,深不可測!
  我就看看你能憋氣到什么時候!
  旁邊,秦川走了過來,拿著一根木管道:“你來試試合不合適。”
  對秦川來說,加工一個木管,計算出來合適的孔距,再簡單休整,這些東西,簡直是太簡單了。
  不過十分鐘,就已經造了一個合適的木管出來。
  在秦川為曹寶東安裝木管的時候,李隆基和谷小白交換了一個眼神,道:“這個孩子真不錯!”
  谷小白也點頭:“假以時日……”
  谷小白都能看上的樂手,也難怪李隆基見獵心喜。
  相對于曹寶東現在的技藝,谷小白和李隆基看重的是他的可塑造性。
  畢竟,這么年輕的樂手,如果丟到他們的梨園試練場里磨練一下……那又是一個大師級的嗩吶手,以后說不定能夠晉級傳說啊。
  曹寶東和秦川一起忙活了一陣子,略微修正、調節木管,突然覺得哪里不對。
  他一回頭,頓時看到谷小白和李隆基,正用殷切的目光看著他。
  一下子就僵住了。
  什么情況?
  小時候師父說如果我再不好好吹,就把我賣去黑煤窯里干活的時候,也是這么個表情……
  好可怕!
  秦川調整完了嗩吶,對曹寶東道:“你試試!”
  “哦……”曹寶東又回頭看了一眼谷小白和李隆基,拿過了嗩吶。
  頓時,純正的嗩吶聲,回來了!
  和之前只有哨子的時候相比,聲音的穿透力,何止是提升了十倍!
  曹寶東站在那里,又吹起了百鳥朝鳳。
  經過秦川之手的木管,和他的嗩吶嚴絲合縫,音色上佳。讓他怎么吹怎么順手,怎么吹怎么開心,越吹越順。
  百鳥朝鳳吹了一半,曹寶東身體一晃,聲音變了。
  短促類似笛子吐音的聲音響起。
  《眾手澆開幸福花》。
  第1379章:從三十吹到初七(第2/3頁)
  聽到這個聲音,大家就下意識地跟著搖頭晃腦了起來。
  耳邊似乎有一個聲音在響。
  “親愛的觀眾朋友們,我想死你們了!”
  過年了!
  似乎馬上紅色的大幕就要拉開,大家就要手拉手跟著節拍起舞了。
  張老教授更是下意識地跟著打著拍子,嘴巴都咧開了。
  他們這個年齡的人,當初就是聽著這曲子,迎來了一次又一次的節日的。
  不論是電視上,還是在集市上,在單位的典禮上,甚至自己的婚禮上……
  一首曲子,勾起了無數的回憶。
  曹寶東吹著吹著,又是腦袋一晃。
  《迎春鑼鼓》!
  剎那間,時間就從春晚剛開始,到了午夜倒計時。
  春節來了!
  絕對的C位!
  《迎春鑼鼓》吹了幾句,曹寶東腦袋又一晃。
  《喜慶豐收年》。
  大年初一了!
  拜年了,要壓歲錢了!
  大家聽得真的是又陶醉不已,又哭笑不得。
  嗩吶樂,大概是中國人聽的最多的器樂,曹寶東吹的這些曲子,都是又俗又喜慶的曲子。
  硬生生把11月吹成了正月了。
  這孩子吹完了初一,還不算完,吹著吹著,突然把哨子又摘下來了。
  聲音尖銳清新,儼然是一名女子在唱戲文。
  聽著那旋律,張老教授已經情不自禁跟著唱了起來:“樹上的鳥兒成雙對……”
  曹寶東吹了一句,管子向上一套,用手一捂銅碗。
  聲音發悶發憨,像是一個漢子在唱歌。
  長老教授搖晃著腦袋,繼續跟著唱:“綠水青山綻笑顏……”
  其實何止是張老教授,大家聽著這個旋律,也跟著搖頭晃腦地唱著。
  這是……
  這啥來著?
  好熟悉!
  這個旋律……
  啊,對了,《夫妻雙雙把家還》!
  這是大年初二要回娘家了?
  曹寶東就那么一口氣吹了下去,看的大家是目瞪口呆。
  原來,這嗩吶,還能這樣吹!
  原來,每種樂器,都那么牛逼!
  第1379章:從三十吹到初七(第3/3頁)
  吶是不是真能從出聲吹到頭七不知道,但是這嗩吶,絕對能從除夕吹到初七!
  “這小伙子真牛!”
  “嘿,小伙子吹得真不錯。”
  “這嗩吶,玩出花來了。”
  “又土又洋!還很上頭是怎么回事!”
  如果說之前,大家的重點,還是曹寶東和谷小白一起演奏。
  現在都已經把注意力完全放在曹寶東身上了,舉著手機對他拍個不停。
  就連谷小白和李隆基,都都完全吸引住了。
  李隆基盯著曹寶東手中的嗩吶,感慨道:“這樂器看起來和篳篥差不多,吹奏方式也類似,音色卻又完全不同,真是神奇。朕,喜歡!”
  這是李隆基第三次給曹寶東蓋章了。
  能夠得到李隆基的這般夸獎,換到唐代,曹寶東已經可以成為公侯們的座上賓了。
  正如當年的李龜年,因為深得李隆基的恩寵,飛黃騰達。
  “岐王宅里尋常見”,連李隆基的弟弟,都把他奉為上賓。
  曹寶東越吹越開心,越吹越放得開,吹著吹著,突然把手中的嗩吶放下了。
  大家都瞪眼看過去。
  這又是要干啥?這小伙子,要表演一個空口吹嗩吶,不用嗩吶的嗩吶嗎?
  誰想到,曹寶東突然嘴一咧,眼一閉。
  “哇”一聲,哭了。
  哭了?
  怎么哭了?
  把自己吹感動了?
  “哎哎哎……怎么了?怎么了?”那邊,秦川剛剛接到了靜學姐,從靜學姐的手里接過來幫忙捎過來的一些飯菜,聽到這邊突然哭了,連忙走了過來。
  “嗚嗚嗚嗚嗚,我想我師父了,嗚嗚嗚嗚嗚,師父……哇哇哇哇哇……”
  曹寶東的哭聲剛剛含蓄了一點點,說了兩句話,突然又哇哇大哭起來。
  這孩子哭都哭得特別奔放。
  “哎,別哭,別哭……”靜學姐也放下東西,趕快過來幫忙哄。
  哄著哄著,看看曹寶東,再看看秦川,突然抿嘴笑了笑。
  她終于明白,為什么秦川對一個萍水相逢的人那么上心了。
  看看曹寶東,身材不高,但是身體挺壯,像是一個小牛犢一樣。
  和某人,怎么那么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