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被劈飛出去,骨刀的刀刃直接插入地底下。
不過它自身的防御驚人,這一刀并沒有劈下它太重的傷勢。
骨刀從地底飛躍而出。
只聽它大笑道:“痛快,當真是痛快,你確實有資格傲氣。”
“我還有一招,你若是能勝我,我便服你。
這一招乃是戮帝最強一招。
名諸黯!”
“當血色彌漫之處,一切都將化為血色。
因為這一刀,不帶殺戮之氣,它帶來的乃是荒之規則。”
聽到這話,徐子墨倒是有些詫異。
戮帝,一生以殺戮為主。
他從殺戮中生,最終也從殺戮中而死。
殺戮中證道,殺戮中走完一生。
但最強一招,竟然與殺戮沒有關系。
這要是被旁人知道,根本不會相信。
但這話卻是骨刀所說,是戮帝一生的陪伴。
只聽骨刀又說道:“你也不用感到驚奇。
戮帝以前確實以殺戮為主。
但自他遇到女帝,受到女帝的點撥后,便悟出了這一刀。
諸黯!”
“女帝就仿佛他人生的指明燈,所以他才會追隨而去,慷慨赴死。”
“否則以戮帝那高傲的性格,又怎么可能隨意服人呢!”
“這一招出,連我都控制不住,祝你好運吧!”
骨刀言至于此,只見它周身想血氣收攏。
這一刻它不是一柄殺伐之刀。
那刀身開始有荒之力涌動而出。
這種荒之力并非是天地規則,它是世間最特殊的一種力量。
傳聞古老的時代,在古神問道的時代。
天地間曾有一種名為“荒”的生物。
這種生物所過之處,寸草不留。
所有的事物都會荒蕪而去。
這種荒蕪不是死亡規則,也不是時間規則的時間加速。
它更像是一種侵蝕人的生命,侵蝕萬物的生命,連那些風暴、空間、雷電都能侵蝕。
修練到極致,甚至連規則之力都能侵蝕。
但凡被荒的力量涌入體內,這個人會在無限痛苦中老去,最終而死去。
這種老去,除了生命,還有一個人體內的力量。
簡單來說,就是徐子墨的生命會走到盡頭,他周身的力量也會走到盡頭,估計連一個普通修士都打不過。
此刻骨刀的四周,便是源源不斷的荒之力迸發而出。
這是戮帝生平最強大的一招。
因為女帝的點撥而有所悟。
這荒之力乃是有形的力量。
暗黃色的荒之力仿佛大地般,從四面八方撥動開。
這諸黯不是刀勢,而是一種朝四面八方擴散的力量。
凡是被諸黯沾惹的花草樹木,竟然一瞬間全部老死。
四周的人仿佛看到了洪荒猛獸般,一個個不敢靠近。
“你們躲不掉的,”骨刀大笑。
這荒之力擴散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幾乎是一瞬間就覆蓋千萬里。
許多人就算踏空而行,都來不及躲避這荒之力蔓延的速度。
包括徐子墨,也被籠罩其中。
不過他本身也沒打算去跑。
“你知道嘛,戮帝一生殺伐無數,他的仇敵也無數。
其中不乏一些與他差不多的強者一起圍攻他。
可惜面對這荒之氣,誰都束手無策。”
骨刀傲然說道。
“因為你的力量遇見這荒之力,同樣要被腐蝕侵蝕。”
徐子墨沒有回答。
因為他正在細細感受這荒之力。
正常來講,規則乃是天地的構建之一,是修士修練到的最頂尖之力。
而連規則都能侵蝕,這荒之力就有些意思了。
此刻他的體內,肉體在衰老,神魂在衰老。
這種衰老是由內到外的。
將生命規則涌入指尖,卻發現生命規則根本無法抑制衰老,相反連生命規則都被侵蝕。
“天地間竟然還有這種奇特的力量,”徐子墨說道。
“天地之力遼闊無窮,物華寶地,你又怎么可能事事都了解呢。”
骨刀笑道。
“荒之力,荒之力,”徐子墨喃喃自語了兩聲。
他暗自捕捉了幾縷荒之力放入神州大陸內。
如果說這股力量他分辨不出來,那么神州大陸自然會給他答案。
果不其然,這股力量在進入神州大陸后,很快就有了反饋。
人的一生會經歷從生到死這個階段。
在這里面有一個誤區。
時間!
大多數人都以為,時間的快慢影響著一個人的壽命。
但這兩點雖然有關系,但卻不是直接的關系。
人的身體之所以蒼老,便是因為荒。
只不過新生的身體,蘊含的荒之力很少很少,少到幾乎很難影響。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荒之力會越來越多,最終讓人五臟六腑都蒼老。
而時間的快慢,會助長荒之力的增長。
時間不會直接讓人致死。
時間與死亡之間,有一個荒之力。
這是萬物生命的一個輪回。
所以荒也是一種力量,戮帝將它修練了起來,從而發揚光大。
修仙者的壽命之所以長,那是因為他們的力量消磨了荒之力。
但那是被動的荒之力。
如今骨刀這濃郁的荒之力,已經很難被消磨了。
神州大陸反饋的信息讓徐子墨一一了解。
許久后,徐子墨睜開雙眸。
喃喃自語了一聲:“這是本質的力量。”
從某種程度來說,規則是鑄造世界不可或缺的力量之一。
而萬物的本質,便是看穿規則,甚至凌駕于規則之上。
因為規則可以被打破。
但本質不行。
什么是本質,白天黑夜循環,凡人要吃喝拉撒,萬物都要死,春夏秋冬不斷。
這是世界的本質,是不可逆轉的。
似乎是聽到了徐子墨的話,骨刀嘖嘖驚奇,說道:“本質,當你戮帝也說過這是本質。
可知道是本質,你又該如何破解呢?”
此刻的徐子墨已經蒼老了許多。
他的長發已白,臉上全部是皺眉,整個人就仿佛一名風燭殘年的老者。
“你錯了,我不需要對抗本質。”
徐子墨搖了搖頭。
說道:“本質之所以是本質,那是因為他不可更改。
不可被利用。
領悟出來的本質,還是本質嗎?”
徐子墨的目光中,仿佛有周天星辰在運轉著,精光炸裂。
似乎看穿了一切。
他什么都沒做,身上的荒之力竟然在退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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