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
一個已經死寂的世界。
它單獨區分于九域,卻也自成一個世界。
徐子墨在時空穿梭中,歷經了半個月之久,終于出現在一片空間上。
他的身影踏實,來到了大荒深處。
徐子墨環顧四周,這里似乎是一座山脈。
他踏空而起,立于蒼穹間,想要俯瞰這片天地。
但很奇怪。
這大荒的虛空雖然不禁飛。
但是虛空中,好像有一股無形的霧氣,阻礙了他的視線。
這讓徐子墨看不清遠方的路。
只是四周,似乎是一座座山脈。
這山脈蜿蜒曲折,仿佛一條條驚鴻游龍,蔓延消失在霧氣中。
徐子墨沒有急著去尋找荒蕪之樹。
因為沒有目標。
不可能像無頭蒼蠅般。
他想先找找這大荒的土著,尤其是一些對大荒熟悉的人。
或許能得到有用的情報。
雖然這是一處山脈。
按理來說,應該是林深樹茂,幽深至暗。
可這大荒,到處都是荒蕪規則。
不難想象,在別處,植物根本活不下來。
哪怕是山脈叢林中,一棵棵樹木也是無精打采,好像隨時會枯萎般。
葉子已經泛黃,樹干瘦弱無比。
大荒的天,有不測風云。
突然下起了雨。
而且這雨,越下越大。
猶如傾盆,萬物寂靜,雨聲中,一輛馬車伴隨著一聲聲低吼,破壞了這大雨獨有的氣氛。
這馬車一看就不普通。
那馬車乃是用一種枯老木鑄造的。
可以毫不夸張的說,這枯老木乃是大荒最珍貴的木材之一。
這大荒到處都是荒蕪規則。
任何的生物,都要深受其影響。
尤其是花草樹木,這些依靠大地力量而生存的生靈。
不管是多么古老的樹木,在大荒枯萎死去的速度,起碼是外界的幾十倍,甚至百倍。
但世間總有一些特殊之物。
這枯老木便是其中之一。
它立于大荒中,不僅不受荒蕪規則的影響,反而更是吸收荒蕪規則,強大自身。
可以說,若是沒有外力的介入。
這枯老木便可以不死不滅。
馬車以枯老木為主體,那車簾更是以九荒皮制成。
說起這九荒皮,來頭就更大了。
大荒第一兇獸。
荒獸之皮。
足以看出,轎子不凡,這轎中的人身份更高貴。
不過盡管如此。
此時轎子速度飛快,似是逃亡般。
守護轎子旁的老者,雖然氣息強大,但衣衫染血,目光凝重。
“小姐,出了這五鬼林,我們便不怕了,”老者說道。
“這林外萬里疆土,都是我駱家的地盤。”
轎中沉默了一會。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只聽一道輕柔的女聲響起。
“大長老,若是情況不對,你便舍了我逃走吧。
畢竟那些東西,是沖著我來的。”
“小姐何出此言,我這條老命,還是夫人給的,”老者臉上閃過一絲狠辣。
“若想傷你,先從我的尸體上跨過。”
正當兩人商量之際。
前方突然出現一道身影。
老者臉色大變。
“怎么會,這么快?”
馬車瞬間停下,那拉轎的寶鱗火馬差點被掀翻在地。
因為速度太快,突然剎車,差點被慣性甩飛。
“我跟你拼了,”老者大怒。
直接拔出腰間的長劍。
身上帝威滾滾,將四周的枯樹都給撕裂開。
這老者雖然是初入大帝。
但他的氣勢如虹,血氣滾滾,仿佛已經做好了燃燒精血,舍命一搏的打算。
“那個……請問一下,這里是大荒的何處?”
老者剛剛殺到面前。
誰知攔路的青年只是一臉疑惑的問路。
這讓老者一時間驚疑了起來。
“你不是五鬼族的?”老者問道。
“什么五鬼族?”青年搖了搖頭。
這青年正是徐子墨。
他被真武始祖送到了大荒深處,醒來時,就已經出現在這深林中了。
徐子墨可謂是兩眼一黑。
對這大荒,什么都不懂。
剛好沒走多遠,他碰到了這里的土著,便想著來問問路。
“小子,我沒時間跟你啰嗦,”老者大手一揮。
不耐煩的說道:“你若想活命,就逃吧,逃的遠遠的。”
老者一拍轎子前的寶鱗火馬。
想要繼續逃亡。
不過卻被徐子墨給攔住了。
“耽誤不了你們多久,我只想問問,這附近哪里有人類居住的地方?”
“小子,你……,”老者憤怒,還準備說些什么。
突然,背后傳來破空聲。
只見這深林中,原本就因為傾盆大雨,就有些灰暗的天空。
竟然從后面,有黑暗吞噬而來。
不過若是仔細看,就會發現這哪里是黑暗,分明就是一片霧氣。
霧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小子,這下被你害慘了,”老者瞪了徐子墨一眼。
隨即嚴陣以待,警惕的盯著黑霧。
“桀桀桀…”
一陣詭異的笑聲從黑霧中傳來。
“老頭,五鬼林中,你能逃到哪去?”黑霧中,有無形的生物在嘶吼著。
“不知閣下是哪位前輩?”老者凝重的問道。
“也罷,死前你讓你做個明白鬼。
吾乃是禍遺,”那黑霧中的聲音傳來。
這讓老者臉色劇變。
“五兇之一的禍遺?”
要知道這五鬼林中,鬼怪無數。
但真正強大的怪物,也就那幾個。
而五兇,便是讓人聞風喪膽的一類鬼怪。
老者原本還想試試看,拼死能不能有一線生機。
但遇到五兇之一,只怕已經渺茫了。
不過老者不愿坐以待斃。
而是繼續說道:“原來是五兇前輩。
不知前輩可否高抬貴手,什么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
“這轎中的小姐,乃是駱家的小姐。
我想駱家的名號,前輩應該聽過。”
“老頭,要么說你蠢呢,”黑霧中的存在嘖嘖道。
“你以為,你遇見我真是巧合嗎?”
此話一出,老者臉色又是一變。
“前輩莫非是專門等我們?
可我等與前輩毫無瓜葛,也不恩怨。”
說到這,老者突然神情一滯。
他突然明白了。
買兇殺人。
可能請動五兇的費用,根本難以想象。
一般的人,哪有資格啊。
“我明白了,有人不想小姐回到駱家,”老者突然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