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哪來的?”葛長云問道。
“沒什么背景,你不需要害怕,”徐子墨笑道。
葛長云重重的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徐子墨,而是轉頭對暑海說道:“這人我們要壓到京城去。
至于你,暫時等帝國傳令過來吧。”
“要是有傳承,你就給太傅葛大人吧,沒必要因為一個傳承而喪命,”暑海看向徐子墨,勸解道。
他自己其實也知道,如果去了京城,生死可就不在徐子墨的手中了。
哪里如同龍潭虎穴,過之而不及。
“武招娣和暑龍呢?”徐子墨笑了笑,問道。
“他們二人隨我一同回來的,”暑龍說道。
“暑龍是我兒子,所以會留在暑羊郡。
但武招娣跟你,估計要去京城一趟了。”
“有人做伴,起碼這一路上不孤單,”徐子墨笑道。
“你呀,”暑海搖頭嘆了嘆氣。
這群藍袍人在暑羊郡也沒有多留,在當天下午,他們就押解著徐子墨和武招娣,朝天龍城而去。
兩人的待遇不算好,被綁在一匹馬上面,馬繩的另一頭在葛長云手里。
眾人又風塵仆仆的離開了暑羊郡。
“以你的實力,不應該這么怕他們的,”武招娣被綁在馬匹上,看著對面的徐子墨,說道。
“我不是怕,只是剛好想去見見一些老朋友,”徐子墨回道。
“天龍帝國還有你認識的人?”武招娣詫異的說道。
“有沒有去了就知道了,”徐子墨回道。
“你這一天神神叨叨的,”武招娣嘀咕了一聲。
“我神神叨叨,倒是某些人,連自己身份都不敢說,”徐子墨回道。
“告訴你也無妨,其實你自己應該猜的出來,”武招娣說道。
“你來自天鸞仙宮?”徐子墨問道。
“那里是我家,我娘是仙宮的宮主,”武招娣沉默了許久,緩緩說道。
“后來你娘被奸人所害,然后你從仙宮逃了出來,身負血海深仇?”徐子墨反問道。
“你怎么知道?”武招娣驚了一下,問道。
“這種事我見的多了,都是這劇本,”徐子墨搖頭說道。
“除了血海深仇,這世間還能有什么結仇呢?”
“我娘有恩于那人,沒想到那人竟然恩將仇報,聯合其他人,”說到這,武招娣雙眼泛紅,顯然不想回憶那件事。
“你們仙宮最強者什么實力?”徐子墨問道。
“大圣吧,我也不確定,”武招娣回道。
“我娘之前跟我說過,仙宮最強的老祖幾千年前就閉了死關,如今這么多年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許多人都覺得他應該是死了。”
“你如今神脈的實力,想要報仇恐怕很難很難,”徐子墨說道。
他這話也不算打擊,神脈境往上,還有大帝五境。
像他這種級別的妖孽,在大帝境都需要很長時間的磨礪,更別說武招娣了。
而且到時候,天鸞仙宮又有什么變故,誰也不知道的。
“那又如何,你可聽過,一息尚存,便絕不放棄,”武招娣說道。
徐子墨倒也沒反駁,畢竟仇恨這種東西,不管弱小強大與否,都容易激勵他人。
烈馬在官道上奔馳著,一天一夜都沒有停留,看得出葛長云這次奉命出來,也是想盡快回到京城去。
烈馬雖然速度快,但奔跑的卻十分的安穩。
徐子墨也就沒有管其他的,如同假寐般,神魂進入了神州大陸中。
他再次來到了通天之樹與死亡之花交界的大樹前。
這棵樹估計自古就沒有出現過,徐子墨便給它起了一個新的名字。
叫“生死樹。”
雖然名字有些老土,但言簡意賅,能很容易就表達它的用處。
坐在生死樹前,隨著時間的推移,這樹上的玄妙氣息越來越重。
而徐子墨對于生死境的領悟也是更上一層樓,徐子墨也感覺,自己距離這一境界就相差不遠。
好像只有一層隔膜,輕輕一戳就破那種。
生死氣息彌漫了這一片天地。
徐子墨神態莊嚴,盤膝而坐,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覺得自己與這片天地仿佛都要融為一體。
生死境,那必然是在生死中窺見。
正所謂窺一豹而知全身,便是這樣的道理。
他體內的靈氣順著奇經八脈,以及打通的幾個脈門不停的轉動著。
一個大周天,以及無數個小周天。
這是大帝五境的第四個境界。
他周身的氣勢也越來越怪異,時而生命旺盛,時而死氣沉沉。
在生死之間不斷的徘徊著。
某一瞬間,仿佛有什么枷鎖被打破,徐子墨的體內傳來一道悶響。
緊接著便是強大的力量爆發而出,生死之氣旋轉著,如同太極陰陽的氣流般,扶搖直上九萬里。
“生死,天地至理,”徐子墨只是喃喃自語了一聲。
距離天尊只有一步之遙。
體內的氣流越來越強大,每一次這些靈氣運轉起來,就如同呼嘯般,排山倒海的海浪般。
如果再仔細看,又會發現徐子墨身軀中,骨頭乃是無色的,血液也漸漸開始趨向于無色。
無色是混沌的顏色。
混沌無形無色,是這個世界原點最核心的東西。
每一個修練者,到了最后,基本都是朝混沌靠攏的。
徐子墨緩緩睜開雙眸,一眼生,又一眼死,這種感覺很奇妙。
好像天地間,每一個生物,他們的生死線都若隱若現,十分的奇妙。
從生死樹下站起身,徐子墨長呼一口氣。
一瞬間,他身上的氣息收斂,就如同一個凡人般。
假如不是更強者,恐怕都看不透他。
而原本他就是特殊的,奧義轉變法則,如今法則之力又強大了幾分。
就好比小溪和河流的差別。
“算算時間,這天龍城也快到了,”徐子墨想了想。
生死境已至,他也是從神州大陸中離開,回到了外面的世界。
馬背上,武招娣看見他睡著,正做著鬼臉。
徐子墨突然睜開眼睛,倒是嚇了武招娣一跳。
“你干什么?”徐子墨問道。
“某人倒是挺能睡的,絲毫不擔心自己的處境,”武招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