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樓的刺客名滿整個鬼神域。
天下刺客分十斗,岳陽樓獨占七斗。
歷史上,岳陽樓最輝煌的戰績,便是出動三名帝級別的刺客,成功刺殺了一名大圣。
這三名大帝一人刺殺大圣,另外兩名則刺殺他的生死魂。
最終得手成功,也讓岳陽樓這個組織名滿天下,聲譽震鬼神。
從此以后,岳陽樓大興,招收、培養天下的刺客,許多大人物都會花高價去請刺客暗中保護自己。
如今世間行走的刺客,無一不出自岳陽樓。
在這座王城內,王家雖然是絕對的主宰,但無奈的是,岳陽樓在這里的分部不受王家的管理。
這恐怕也是呂家選擇住在這里的原因。
徐子墨來到岳陽樓時,抬頭看,這岳陽樓不算高,只有十幾層。
但每一層都裝飾精致,十分的有復古感。
青磚上雕刻著龍飛鳳舞,青苔與柳藤纏繞而過,似有故人西辭黃鶴而去,那雕像回首而來。
從遠處看,整座岳陽樓古樸大氣,如同從古老的塵埃嘆息中走出一般,渲染出了不同的意境。
一座岳陽樓,賦詩三百首。
走進一樓,雖是一樓,但環境優雅,沒有多少人吵鬧。
呂家一行人有專門的包間,徐子墨也沒有刻意去追。
他在一樓臨窗位置而坐,旁邊點燃著麝香,一種帶著特殊氣味,讓人心曠神怡的香氣。
岳陽樓內全是女子,就連那老板也是長發披肩的女人。
每張桌子上,都有厚厚的菜單擺放著,身穿旗袍的侍女站在一旁面帶笑容。
“你們岳陽樓最經典的菜來幾個,再燙壺熱酒便可,”徐子墨也懶得翻菜單,直接說道。
“公子稍等,”旗袍女子退后,隨即離開了下去。
這岳陽樓不愧是鬼神域最有名的酒樓之一,不到幾分鐘,酒菜已經備好。
并且香味撲鼻而來。
徐子墨嘗了一口,單以味道而論,足以挺近他所吃之飯的前三。
正在徐子墨吃飯時,從岳陽樓外又走進來一人。
身材修長,頭戴斗笠,背后蓋著一柄大寬刀。
他走起路來,氣勢十足,龍騰虎步的,在徐子墨旁邊的桌子上落座。
“我要一壺你們岳陽樓最烈的酒,”那斗笠男子坐下以后,也不揭開斗笠,只是聲音沙啞的說道。
看得出來,他很疲倦,就連說話聲都充滿了那種感覺。
“公子要菜嗎?”侍女提醒道:“我們這里最烈的酒,若是單以喝酒,普天之下鮮少有人不醉的。”
“不用了,只要酒,醉了也就不怕死了,”男子似是自嘲般,沒頭沒腦的回了一句。
侍女微微點頭,也不再多說什么,轉身離開將酒端了上來。
那酒壇上來以后,沾在上面的紅貼上寫著“天下醉”三個大字。
酒壇年份已高,也不知儲藏了多久,上面銹跡斑斑。
斗笠男子看到紅貼時,仿佛被勾起了某些回憶,無形的氣勢下,那紅貼直接被撕碎開。
侍女被嚇了一跳。
“抱歉,不是針對你,”斗笠男子說道。
隨即便抱著酒壇開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那烈酒入心滾燙,又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少爺,你現在去見南衣小姐不合適,你們定親之日在后天呢!”
“滾開,本少爺見自己的未婚妻還需要等時間嗎?
我想見隨時就見!”
一陣吵鬧聲從門外傳來,直接打破了岳陽樓許久的平靜。
只見一群人從門口走進來,這群人的中間,是被眾星捧月般的一名青年。
他的臉色蒼白,而是那種病態的白,反而是身體被榨干的虛白。
走起路也是腳步輕浮。
他身穿一件五顏六色的綾羅綢緞制成的長袍,顯得十分的花里胡哨。
長發倒是感覺的束縛腦后,單眼皮的雙眸眼袋很大,一路吵吵鬧鬧的走了進來。
“岳陽樓的掌柜在哪?”他一進來便大喊道。
“世兄可不敢亂喊啊,這岳陽樓的掌柜是與你爹平起平坐的人,”旁邊同行的人連忙提醒道。
“沒事沒事,我們不找掌柜,不知道從呂城來的呂家人在何處?”
聽到同行人的話,侍女倒也算見過世面的人,神情平靜,帶著職業的笑容。
說道:“呂家在二樓的包間。”
“走,隨本少爺去看看我的未婚妻,”那領頭的青年大笑道。
“聽說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美人。”
“是呀,這呂南衣不但長相如仙,資質同樣如仙。
王家主將她許配給世少爺,恐怕也是意為下一代家主的人選了,”旁邊有人追捧道。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這王世就是一個廢物。
但場面話還是要說的。
顯然,王世聽到這話,覺得很受用。
大笑道:“放心吧,跟著本少爺混,以后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一群人應諾著,而王世說著便要往二樓走去。
侍女在一旁提醒道:“公子要是來吃飯,自然可以。
但若是沒有呂家的同意,你們不能私自進入別人包間的。”
“為什么?”王世停下腳步,皺眉問道。
“這是岳陽樓的規矩,”侍女笑著說道。
“什么狗屁規矩,”王世淡淡的說道。
“你知道我是誰嗎?”
“無論是誰,岳陽樓的規矩便是規矩,公子請注意言辭,”侍女不卑不亢的回道。
王世微微收斂了臉色,他雖然平時囂張慣了,借著王家的威風,很多人都會給他面子。
但在這岳陽樓,他還真沒膽子撒野。
“那個誰,你去告訴呂家,就說我王世來了,讓他們出來迎接,”王世隨便指了一個人,嚷嚷道。
看著那人上樓,之前坐在徐子墨旁邊的斗笠男子緩緩站起了身。
他放下手中的烈酒,天下醉,一步步朝門外走去。
身影有些恍惚,仿佛半醉半醒的狀態,看得出那侍女沒有說謊,這烈酒的程度確實厲害。
斗笠男子從王世眾人面前路過時,身影一個不穩,撞到了旁邊的一人。
“酒鬼,想死嗎?”那人勃然大怒,一腳將斗笠男子踹翻在地。
“對不起公子,我不是故意的,”斗笠男子連忙賠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