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白帝城走出去,這腳下的天梯一直通往遙遠的邊界。
數不清有多少層,只是密密麻麻,
眾人站在前方,頗有些會當凌絕頂的感覺。
幾十名仆從端著祭拜的物品,站在天梯下,隨著天梯一點點的降落,直面向大地。
而楚飛揚帶著一眾人,從天而降,跟隨著祭拜的大隊伍。
徐子墨和封不朽走在最后面,封不朽則一路解釋道:“祭拜是白帝山最大的事情,因為想要進入白帝山,就必須祭拜。
若是有什么惹得白帝不悅,那么誰也進不去。”
“白帝不是已經離開了嘛,還有這種事,”徐子墨新奇的說道。
“這世間之事,大有匪夷所思,”封不朽回道。
“我們一直懷疑白帝山中,應該是有東西控制著那里,但卻沒有任何的線索。”
“先去了再看吧,”徐子墨點頭。
畢竟他都沒有見過白帝山,現在說這么多,只能是無意義。
大部隊出了白帝城,一路去西。
行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終于停在了一座碧綠的山峰前。
不過眾人再想前進已經很難了,那山峰的前面,有一扇古老的大門。
就仿佛是山外陵園般,一圈圈的圍墻有十幾米高。
雖然看上去已經有些年代的老舊感,但城墻堅挺,一種厚實感撲面而來。
只見楚飛揚走在最前方,用手扣了兩下大門,最終推門而入。
一進去里面,便是雜草叢生。
四周生長著無數棵龐大的松樹,如同巨人般,屹立在陵園中間。
正對面則是一塊無名石碑。
“楚家第一百十三代子弟,三十八任家主楚飛揚,前來祭拜白帝。”
只見楚飛揚大喊一聲,雙手放在那石碑上。
只見那石碑一陣扭曲,連帶著虛空一同扭曲了起來。
“放入貢品,”楚飛揚大喊道。
那幾十名仆從手端著盤子,用紅布蓋在上面,然后全部投入了扭曲的石碑中。
隨著那被投入的東西越來越多,石碑的扭曲也越來越大,最終甚至成了深不見底的漩渦。
一直持續了有數十分鐘,所以的貢品才被投放完畢。
“全部跪拜,”楚飛揚站在前方,大喊道。
他第一個跪了下來,面朝石碑。
而身后的其他人也都緊跟著全部跪拜下來,哪怕是強如三大學院,五大強宗也都沒有避免。
看著數十人全部跪拜,只有徐子墨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封不朽似乎有些急了。
“快跪呀,別惹怒了祭拜之事,”封不朽拉了拉徐子墨的長袍,著急的說道。
“我這一生,鮮有要跪拜的人,”徐子墨說道。
“除了父母,這天地也輪不到我跪。”
“你……你呀,”封不朽嘆了口氣,卻也說不了什么。
當所有人都跪拜下來后,從那無字石碑中頓時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
力量湮滅一切,從虛空中浩浩蕩蕩的散了開來。
這股力量強的有些匪夷所思,所有人全部下意識低下了頭。
狂風吹過,將徐子墨兩旁的黑發都吹起。
“冒犯白帝大人,死!”
只聽虛空中突然傳來一道怒吼聲,緊接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便將徐子墨給淹沒了。
當徐子墨的意識反應過來時,他已經來到了一處虛無的空間中。
那空間無窮無盡,四周是灰蒙蒙的景象,一雙猩紅的雙眼此刻正瞪著徐子墨。
“別人都跪,見了白帝,你為何不跪?”虛空中傳來一道輕喝聲,在四周無邊無際的回蕩著。
質問著徐子墨。
“別人是別人,我是我,”徐子墨臨危不亂,回道。
“為何我要跪?”
“白帝當年征戰之時,你還是乳臭未干的小子,自當前輩,有何跪不得?”那聲音反駁道。
“你我素不相識,你又怎知我當年的風采?”徐子墨回道。
他一邊回答著對方,一邊也在觀察著這處虛空。
但很奇怪,這虛空的結構他根本看不透,想來應該是他尚未接觸的東西。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跪下誠心認錯,”虛空中隱藏的聲音說道。
“否則不跪便是死。”
“那你試試看,”徐子墨微瞇著眼,淡淡的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整個空間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無盡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席卷而來,匯聚在那雙猩紅之眸的前方。
看上去威勢極強,好像有什么恐怖的力量在凝聚著,天崩地裂,日月變色。
“小子,跪不跪?”那聲音依舊在說著。
徐子墨沒有回話,只是手中的霸影爆發出驚天的刀芒,帶著眾生愿力斬殺而去。
刀芒分裂半個虛空,只聽“轟”的一聲,仿佛斬到了什么東西。
又是“哎呀”一聲,一道聲音從虛空中落了下來。
那身影似乎被摔疼了,不斷的揉著屁股和腦袋,徐子墨定眼一看。
發現那不過是一個七八歲的童子,留著光頭,穿著紅色的肚兜。
兩只手還有脖子都帶著金圈。
“乳臭未干的小娃娃,”徐子墨說道。
“你才乳臭未干,我只是成熟的不明顯,”那童子像是被踩了尾巴般,大喊道。
“我都幾萬歲了。”
“童兒,下去吧,”正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道輕笑聲。
“我說過了,你嚇不著他的。”
“就是想嚇嚇他,那也用不著打人啊,”那童子嘀咕了一聲,往后又退了兩步。
徐子墨抬頭看去,只見在不遠處,緩緩走來一儒袍男子。
男子身披的儒袍上面,寫滿了晦澀難懂的符號,他劍眉星目,生的一副好面孔。
走過來時,明明沒有任何強大的意境,卻仿佛無時無刻不是這世界的中心。
“年輕人,你很不錯,”那儒袍男子看向徐子墨,贊賞的說道。
“你是?”徐子墨疑惑的問道。
“在這白帝山內,你覺得能有誰?”儒袍男子反問道。
“白帝,”徐子墨瞬間反應了過來,連忙說道。
“沒錯,”儒袍男子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你比我想象中要冷靜的多,而且你的眼神,比我相信的還要有趣。”
“你沒有離開?”徐子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