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影行走在虛空中,虛空十分的安靜,不泛起一點點的漣漪。
徐子墨穿過庭院,目光朝下看去。
這庭院的面積廣闊,不過卻空無一人,當他仔細尋找后,發現這庭院底下另藏暗機。
竟有一座密室。
他親眼看見那黑衣人卸下身上的黑衣,露出的面容。
怎么去形容呢,就仿佛是人類與妖獸結合起來的怪物。
四不像。
臉上長滿了藍色的毛發,他的嘴像是老鷹,呈現三角形。
但鼻子和眼睛,卻跟正常人類無異。
而他的雙手,就仿佛兩只爪子,指甲有半米長,能收放自如。
“這便是巫妖嘛,”徐子墨喃喃自語了一聲。
他感受著對方體內的力量。
十分的狂暴且雜亂,好像連巫妖本身都有些控制不住。
否則剛才麟云痕根本發現不了異常。
他們控制不了自身的力量。
徐子墨跟隨在對方的身后,一同走進了底下的密室中。
因為他是隱藏在虛空中的,除非對方破開虛空,否則察覺不到他。
而且他目前遇見的巫妖,最強者不過圣脈,哪怕他站在他們背后,估計他們也感知不到。
隨著暗黑的樓梯一直走下去。
徐子墨終于看清了密室里面的場景。
這里放著大大小小數百只籠子,每一個籠子中都裝著一個人類。
讓他吃驚的不是這個,而是這些被關押起來的人類。
他們中沒有一個是普通人,每一個都身具特殊體質。
有點類似于百大戰體,但徐子墨對于九域的特殊體質不是很了解。
所以也無從知曉。
只是這些體質有強有弱。
他親眼看見這些巫妖,將一個人類拖出來,然后剝皮抽骨,硬生生將特殊體質給分離了出來。
看得出他們在收集特殊體質。
還沒等徐子墨再觀察,這密室的深處,似乎有生物注意到了他。
徐子墨感覺有一道目光透過層層虛空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一刻,他竟然感覺到了一股被鎮壓的力量。
盡管他瞬間便掙脫出來了。
他的身影隨即消失在虛空中。
密室的黑暗中,一道身影突兀響起。
“有人混進來了。”
旁邊正在打坐的幾名黑袍人瞬間睜開雙眼,龐大的威壓從周身透射而出。
似乎在黑暗中尋找著什么。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黑暗中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如今也無法鎮壓他,留條后路。”
幾名黑袍人朝黑暗中拜了拜。
徐子墨從庭院中走了出來。
深深的回頭看了一眼。
“是大圣還是大帝呢?”他喃喃自語,那種感覺一瞬即逝,連他也沒有感應到。
不過他并不慌張,無論是誰,他也不需要怕。
他身邊有七面魔將和拜蒙兩個大圣,而自己激活戰神之力也可以達到大帝五境界。
就算打不過,逃跑是沒問題的。
他緩緩朝夏婉晴兩人走去。
“怎么樣?”麟云痕連忙問道。
“里面有一個很大的地牢,關押著許多人類,”徐子墨回道。
“而且每個人類都身居特殊體質,他們似乎是在尋找特殊體質。
應該是巫妖沒錯了。”
“這下麻煩了,”麟云痕回道。
“他們不但沒有躲起來,反而還大搖大擺的出來。
看來青蛇城肯定有人跟他們勾結了。”
“我們要想辦法查出幕后主使,”麟云痕說到這,看向徐子墨。
“應該是你,而不是我們,”徐子墨搖搖頭。
“我們還要去千牛道庭。”
麟云痕的表情一滯,看向夏婉晴。
夏婉晴頗有些為難。
三人回到了客棧中,吃過晚飯后,便早早休息了。
外界依舊下著大雨。
徐子墨聽到敲門聲,他打開門,便見夏婉晴站在門外。
“進來吧,”他平靜的說道。
“我們不能這么快離開青蛇城,”夏婉晴說道。
“巫妖的事要解決,而且還有那么多人等待著救助。”
“我知道,”徐子墨反問道。
“可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巫妖之禍,人人有責,”夏婉晴回道。
“我們不能讓以前的災難再發生。”
“你知道我這一生最討厭什么樣的人嘛,”徐子墨說道。
“什么?”
“圣母,”徐子墨回道。
“你想當一個好人還是壞人,都可以。
但前提是,你必須有選擇的資格,你覺得你配嗎?”
“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夏婉晴遲疑的說道。
“你知道那座庭院里的巫妖是什么存在嗎?
大帝還是大圣?
而你自己呢?不過是個尊脈境的螻蟻,別人一巴掌拍下,已經不知道死多少次的螻蟻。
我不明白你留下來的意義,和你說這話的底氣在哪?”
徐子墨淡淡的說道。
“你想做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或者憂國憂民的圣人,都可以。
但前提是你必須有那個能力,可以強大到無視一切的實力。
你覺得你有嗎?
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什么樣的能力就做什么樣的事。
天還沒塌,高個子都沒死絕。
這是麟隴皇朝的事,再不濟上面還有道庭、圣堂的存在。
何時輪得到你一個尊脈的螻蟻來多管閑事。
如果只是一伙強盜小打小鬧,你去行俠仗義,我會覺得你善良。
但巫妖是什么?你自己也說了,曾經禍亂整個凡域。
你還要行俠仗義,這不是善良,而是愚昧。
天武派還未復興,此去千牛道庭前途未卜,你連自己的事都沒解決,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
你若是覺得我說的話過分,你大可以去那座庭院,就算被殺死,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聽到徐子墨的話,夏婉晴越聽越沉默。
“你不要生氣,是我想的太幼稚了,”她開口擔憂的看向徐子墨。
“我沒生氣,只是在教你做人的法則,”徐子墨擺擺手。
說道:“回去睡吧,你晚上可以再考慮考慮。
明日一早我要啟程千牛道庭。”
一夜無語,
第二天早晨,雨漸漸停了下來,天空灰蒙蒙的霧氣籠罩了整片天地。
徐子墨下樓時,夏婉晴與麟云痕似乎等待多時。
“徐兄,走吧,”麟云痕笑道。
“你不留下了?”徐子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