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若冰似乎也是看出了徐子墨的認真,不在像平常那般開玩笑。
“那我在宗門等你,有什么事你可以隨時找我,”姬若冰說道。
徐子墨微微點點頭。
“對了,小心你們宗門的那個圣子。”
“放心吧,我跟他斗了許久,誰也沒贏誰,”姬若冰笑道。
徐子墨再次點點頭,他有些意興闌珊,便乘坐黑暗天虎,緩緩離開了毀滅之城。
靠在黑暗天虎的背上,仰望著頭頂的蒼穹。
這毀滅之地的天空總是黑色的。
“以前的魔族,是不是也是面臨這種場景呢,”徐子墨輕笑了一聲。
舉世皆敵。
他甚至有些不懂,那么多帝統仙門,或者古老的種族。
和自己有恩怨倒也罷了,但許多人他甚至都不認識。
是不是先祖托夢,他不知道,但此刻也已經不重要了。
天命在即,他們不想讓自己沾染。
所以欲除之而后快。
亦或者說,當自己承載天命后,他們這些人就算想怎么樣,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了。
所以在這段時間,應該是最后的機會了。
也是最好的時機。
“塵世如浮萍,我等皆螻蟻嘍,”徐子墨低聲自語著。
黑暗天虎拖著他,步履很輕,只是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然后去修練。
全大陸都在為他而沸騰,
各種勢力暗潮涌動,甚至有人已經提出要去真武圣宗,逼他們交出徐子墨。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徐子墨卻突然之間沒了蹤影,仿佛消失了一般。
無影無蹤。
整個大陸都頗有一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法天象地者,效法天地、首即天也,腹即地也。
古之圣主不過如此!”
幽暗的黑暗中,一道人影在不斷的變幻著。
各類神通隨手捏之,他身影時而萬丈,震天動地。
時而時空波動,一指造化,吞噬攝地,陰陽交錯,大道紊亂。
天地仿佛處于一片崩潰邊緣,這人影漸漸模糊,漸漸被黑暗吞吐。
東大陸,極西之地,
落風城的由來頗為簡單,傳聞古老的以前,曾有神鳳落此,長鳴三聲,似在尋凰求偶。
后此有城池建立,神鳳為圖騰,歷史還算悠久。
落鳳城內,
“小二,上酒,”一聲清脆的喊聲傳來。
背刀的青年坐在臨街的靠窗前。
徐子墨靜靜的看著繁華、熱鬧的街道。
從毀滅之地一路前行,他也沒有刻意追求速度,用了將近一個月時間才回到極西之地。
也不知道如今的宗門怎么樣了。
“客官,酒來了,”小二端著一壇酒放在桌子上,隨即靜等著吩咐。
“小二,跟你打聽些事,”徐子墨說道。
“客官請說,”小二點點頭。
“最近咱們這里,可有沒有什么大事發生,”徐子墨問道。
“大事到沒有,”店小二微微搖搖頭,隨即又說道。
“不過最近有個蕩魔盟的組織聲勢浩大,揚言要滅魔什么的。”
“那你怎么看?”徐子墨問道。
“我能怎么看,跟我又沒關系,”店小二笑道。
“我這一天盼的就是生意能好點,老板多給我一些工錢。
改天回去也能供家里的孩子修練所需。”
聽到店小二的話,徐子墨微微點點頭。
“是啊,這大世的普通人其實所求很簡單的。
他們根本就不關心什么仙魔,就算天塌下來也不過如此。
他們只關心自身,關心那一畝三分地。
上位者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總喜歡攜帶著大世做一些站在道德至高點上的事。”
“客官,你沒事吧?”店小二看著徐子墨,疑惑的問道。
“你知道好人與壞人的區別嗎?”徐子墨抬頭笑著問道。
店小二思索了片刻,隨即說道“好人心底仁慈,壞人無惡不作。”
“這么說對也不對,”徐子墨回道。
“除了那些喪失人性的畜牲和真正無私奉獻的賢者外,這世俗的人大抵分為兩類。
一種是打著大義的旗號殺人,一種是無所顧忌的殺人。”
“客官所說之話我不是很懂,”店小二搖搖頭。
徐子墨哈哈大笑了一聲,將壇中的酒一飲而盡。
隨手留下一本修練功法和幾十塊靈石,揚長而去。
“拿去給你孩子修練用。”
“客官,”店小二叫了一聲。
卻發現徐子墨的身影早已不見了蹤影。
“自古人生何其樂,偷得浮生半日閑。”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是秋去冬至。
徐子墨喝了一壇酒,暖了暖胃,便離開了落風城前往真武圣宗。
落鳳城距離真武圣宗并不算晚,半天時間便已到達。
真武圣宗外的古道上,已經有些年份的不朽樹茁壯的生長著。
這些不朽樹都是當年三刀大帝出征前種下的。
一年四季,冰雪炎日,都無法影響這些不朽樹。
上面的不滅花總是盛開著,鮮紅的花瓣猶如刀上滲透的鮮血,在微微顫栗著。
古道上,飛雪飄融,萬籟俱寂。
遙望前方的天際線,真武圣宗所處的大山仿佛被冰雪覆蓋,在霧氣的籠罩下,更勝仙山。
腳下堆積了厚厚的冰雪,冰雪中夾雜著不滅花,不滅花又覆蓋著冰雪。
徐子墨的身影停在了古道上,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
蕭瑟的寒風凜冽又刺骨般吹來。
“我等你很久了?”身影抬頭,平靜的說道。
他穿著一件儒袍,手里拿著一把君子劍。
眉宇間正氣凜然,雙眸清明一片。
“等我為何?”徐子墨問道。
“在下南大陸祿公瑾,特來此斬妖除魔,”儒袍男子正氣浩蕩的說道。
“如果我真是魔,你也真是正義之士,我愿不還手,被你所斬,”徐子墨說道。
“但你要等一下。”
“好,”祿公瑾點點頭,靜等著徐子墨。
他也沒有問理由,也無需去問。
徐子墨緩緩閉上雙眼,神魂進入真命世界中,掌控混沌珠進入到元央大陸的命運長河中。
他翻看起了這祿公瑾的命運長河。
時間在一點點的消逝,天空的大雪將他整個人都覆蓋,似成了一座傲立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