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石少朔的話,石堅愣了一下。
詫異的說道:“族長,這是不是有些大了?”
“大嗎?
假如我們石族被滅,這至尊錘拿在手中又有什么用?”
石少朔反問道:“那羽少卿殺了我們多少人?
斬了他,也是為了那些死者默哀,一點都不大。”
“好,我這就去告訴徐師弟,”石堅連忙點點頭。
跟石少朔分開后,石堅便連忙將這消息告訴了徐子墨。
徐子墨自然答應了明日出戰。
于是一整天便在石心閣靜等明日的到來。
夜色濃郁如墨,
一片死寂,
只見一道身影正在石族內飛奔著,這身影快若雷霆,幾個呼吸間,便來到了一間小院前。
黑色身影微微抬頭,沿著院外的圍墻走進了小院中。
小院內有一石桌,石桌前坐著一名老者。
面前放著一壺熱茶。
老者喝著茶,正在賞沒有月的夜空。
這老者正是石延長老。
如今的石族之中,因為大戰的緣故,核心長老大多都戰死了。
以至于現在,整個偌大的石族,除了族長石少朔外,他就是石族威望最重的人了。
看到黑影到來,石延長老也不驚訝。
而是平淡的問道:“陸公子深夜造訪,約老夫于此,不知所謂何事?”
這黑影從黑暗中走出來,在微弱的夜色下,依稀可見面容。
他正是陸澤。
“我是來當說客的,”陸澤笑道。
他也不客氣,徑直坐石桌前,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陸公子做哪門子的說客?”石延長老皺眉問道。
“這個不重要,”陸澤笑道:“我只問一句,石延長老想當族長嗎?”
聽到這句話,石延長老原本端茶的右手停頓了一下。
他轉過頭去,看向陸澤,問道:“陸公子什么意思?”
“石延長老覺得石族,還可撐多久?”石延問道。
石延長老微微有些沉默。
撐多久,這個要看人家羽族的臉色。
對方要是不急,就還可以再撐撐。
但若是羽族明天就要攻打,那明天就會滅族。
“我一直信奉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杰。
歷史不會記住失敗者,他們只會崇尚活到最后的強者。”
陸澤笑道。
“你什么意思?”石延長老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皺眉問道。
“投靠羽族,保你石族族長的位置,”陸澤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說道。
“做夢,”石延長老站起身,怒拍桌子。
呵斥道:“你這話要是讓族長聽到,信不信立刻將你捉拿起來。”
“石延長老你不會告訴石少朔的,”陸澤輕笑道。
“你就算不為自己的未來著想,難道你的家人呢?
都不考慮一下嘛。”
“你想讓我做那賣族之人?”石延長老冷哼道。
“我看你這次來石族,表面是來幫語嫣的,實則圖謀不軌吧。”
“石延長老,話別說的那么難聽。
什么叫賣族之人,你這是在拯救石族,你應該是大英雄才對。”
陸澤笑道:“至于石語嫣,我對她已經很好了,可惜她不知好歹,那也怪不得我強取豪奪了。”
“英雄?”石延長老嘲諷道:“讓自己種族成為別人的附屬宗門。
說難聽點就是走狗,這算英雄嗎?”
“石延長老先別激動,不妨聽我說說。
第一,一個種族的延續,無論是成為別人的走狗,還是蓬勃發展。
都離不開一個問題,活著。
只有族人活著,才會有無限可能。
石少朔若是帶著石族的所有人慷慨赴死,或許短時間內會很悲壯。
但時間終究會磨滅一切,以后就再也沒有人知道石族了。
而你若是能帶領石族投靠羽族,讓族人活下來。
哪怕一時寄人籬下,這也不代表一世就會寄人籬下。
終有一天說不定石族就會強大起來,甚至讓羽族成為你們的走狗。
這一切,都只有活著才有可能,才有未來。”
陸澤滔滔不絕的說道:“第二,我想石延長老一定不想死吧,也不想讓你的家人跟著一起死吧。
能夠不死,甚至讓你當上族長,這不是兩全其美的事嗎?
第三,我想石延長老也不用怕被別人議論你賣族。
因為將來你統治石族,歷史將會由你書寫。
我再讓羽族配合一下你,一切都將皆大歡喜。”
聽到陸澤的話,石延長老沉默了許久。
夜色仿佛一頭無聲的巨獸,吞噬了一切。
不知名的昆蟲躲在看不見的角落里鳴叫著。
“是羽族讓你來當說客的?”石延長老聲音有些低沉的問道。
“羽族點名讓我找你,他們想跟你合作,誠意十足,”陸澤認真的說道。
其實這里,他撒了一個慌。
羽族只是讓他找人策反,并沒有選擇石延長老。
不過陸澤來到這石圣山后,自己選中了石延長老。
首先,整個石族除了石少朔這個族長外,就石延長老輩分最高。
其次,如今石族已經無人可用,其他核心長老都戰死。
甚至輪到石少朔自己想上場應戰,這石延長老都沒有提出要上陣。
說明他怕死。
綜合看來,這家伙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之所以撒謊,也是要讓石延覺得,羽族很重視他。
其實他們不過是一群跳梁小丑罷了,羽族根本不放在眼里。
“石少朔那邊,你們怎么解決?”石延長老問道。
“他不死,我說的話族人也不會聽。”
“當然,本來是想讓他明日與羽少卿對決,然后殺死他。
再擁護你當族長,”陸澤皺眉說道。
“不過被那個天道學院的小子插了一手。
但也不要緊,明日先斬了那小子,后天再斬石少朔。”
“能行嗎?”石延長老問道。
“雖然我知道羽少卿很強,但石少朔也不簡單。”
“這你就不用管了,這是他們羽族的事,”陸澤笑道。
隨即只見他伸出右手,說道:“合作愉快。”
兩只手在空中碰了一下。
“合作愉快。”
天色漸漸亮起,
東方可以魚肚白,太陽也沒有如約而至,天空陰沉的可怕。
這天是陰天。
厚厚的烏云堆積在頭頂,令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