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眾的身影已經沖了上去,震天的鼓聲在耳邊響起。
這一刻,徐子墨周身鎮獄魔體開啟,無邊的魔氣自他周身沖天升騰而起。
雙眸變得漆黑一片,濃郁的魔氣從雙眸中涌動而出,一道道紫黑色的紋路從額頭一直蔓延到脖子的地方。
徐子墨抬頭,目光淡漠的看著正前方的神族。
九幽發誓,自己終其一生都將記得那天的畫面。
那個七月里陽光還算明媚的下午。
數百魔眾跪在地上,虔誠的看著正前方。
那個男人一襲黑袍,背影越發的偉岸又孤獨。
耳邊震天響的鼓聲漸行漸遠,仿佛越來越遙遠般,她的視線里只有那個男人。
魔氣肆虐在四周,無盡的魔威蔓延而下,這一刻,天地間一片寂靜。
似乎連鼓聲也消失不見。
“我的臣民嘛,”徐子墨緩緩伸出手,看著背后的魔眾。
輕聲說道“既是執念,就散了吧。
我發誓,總有那么一天,我會真正君臨這個世界。
凡日月所照,皆為魔土,江河所至,盡臣服于我。”
背后的數百魔眾全部匍匐在地上,目光漸漸變得清明,那些執念也一點點的消失在天際邊。
眼看著魔眾消散,對面那些神族的執念也開始消散開。
徐子墨身上的魔氣漸漸退散。
有風吹過,一切又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九幽搖了搖腦袋,連忙回過神來,此時周圍徹底的寂靜了下來。
“起來吧,”徐子墨緩緩走到面前,說道。
“你剛才,”九幽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問。
“你什么都沒看到,”徐子墨回了一句,便徑直朝前方走去。
而遠處,風常年三人還未走遠,突然看到執念消散,三人又連忙折返了回來。
“九幽姑娘,林兄,你們沒事吧?”遠遠的,風常年就大喊著問道。
“沒事,”徐子墨搖了搖頭。
“你們剛剛怎么不跑?”風常年走近后,方才松了一口氣,疑惑的問道“還有那些執念,這么快就消散了?”
“天亮了,”徐子墨看著頭頂已經冒出頭的魚肚白,淡淡的說道。
“啊,是嗎,”風常年抬頭望去,說道“怪不得,你們也算運氣好。
執念只有會在夜里出現,白天這神魔戰場還是比較安全的。”
旁邊的九幽一直為開口,腦海中滿是剛才的畫面。
她看了看徐子墨,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是要去魔族陵園嘛,”徐子墨說道。
“你們剛剛沒出來,我們都打算回風雷閣了,”風常印撓了撓腦袋,笑道“那我們一起結伴去吧。”
五人結伴向陵園走去,一路上九幽心事重重,那風雨兒有點膽怯,也不怎么開口。
只有風常年算是自然熟,什么話題都能講。
他給徐子墨詳細講述了這神魔戰場,看來之前做了很多準備。
眾人走了半天時間,終于在中午的時候,來到了目的地。
所謂的魔族陵園。
正前方被一群身穿黃袍的弟子給圍堵著,陵園不算太大,四個方向都被他們給堵死。
周圍有一些散修指指點點,卻沒有人敢硬闖。
“這神魔戰場是公共的,他們還真敢堵住不讓我們全部進嘛,”旁邊的散修不甘的嚷嚷著。
“這些九龍山莊的人太過分了。”
“他們只允許一些強者或者大勢力的人進去,像我們就算反抗,也不是對手,自然不會在意。”
徐子墨打量了一番,看著風常年問道“你們風雷閣也算有名,都不能進去嗎?”
“不行,我們師祖只是融天巔峰罷了,還不入他們的眼,”風常年嘆息道。
“要么融天強者親身來,要么所處勢力必須達到圣級,否則他們不會怕的。”
“要不我們強闖吧,”一旁的風常印提議道。
徐子墨沒有說話,徑直朝陵墓內走去。
“站住,”旁邊的幾名黃袍弟子連忙攔住了他。
這些弟子身穿黃袍,黃袍上繡著九條巨龍盤旋的圖案。
手持斧鉞擋在了前面,高聲問道“你是哪個宗門的?”
“萬古神宗,”徐子墨將之前龔楚河拿給自己的令牌取了出來。
這是萬古神宗內,高級令牌的一個象征,一般的弟子都難以得到。
旁邊的領頭者看到令牌,連忙站起身讓開了一條入口。
“你請進,”領頭者笑道。
別看他們九龍山莊聲名赫赫,但也只能算是圣宗級別的勢力中比較強的,跟真正的神宗還是有些許差距的。
徐子墨帶著眾人一同走了進去。
當走到陵墓前方時,徐子墨方才抬頭打量起來。
這座陵墓的上層面積不算太大,四周的圍墻是用魔耀石建造的。
從大門走進去,里面種植著許多的魔松樹,這些松樹同體漆黑色,散發著陣陣香味。
而在這松樹的中間,有一道地下門戶被打開。
門內直通地底,漆黑深不見底,也不知通往哪里。
“據說這陵墓是有人不小心打開的,后來進去后被魔氣腐蝕,不得已才公布出去的,”風常年說道。
“我們進去嗎?”九幽問道。
徐子墨點點頭,率先走進了門戶內。
這門戶底下是虛空的,有點類似于空間傳送陣法。
當徐子墨進入后,發現腳下一個不穩,徹底掉了下去,宛如深淵般,沒有盡頭可言。
而且身處在這黑暗中,根本無法踏空,空間是完全紊亂的。
在這里如果反抗,擾亂空間的軌跡,估計不知道會被傳送到哪去。
徐子墨任由身體朝下掉落,也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黑暗終于漸漸退去,雙腳也踩在了實處。
緊接著,九幽幾人也一同掉了下來。
徐子墨抬頭看去,四周有些荒涼,幾乎什么都沒有。
唯有正前方,有一座龐大無比的白骨山。
這白骨山正是由白骨堆積而成,很難想象這里面究竟用了多少具尸體。
而且每具白骨上面都帶著若有若無的神力,很明顯這里全是神族的尸體。
“就是這里了,”風常年在一旁說道“之前我們剛剛進來,便被追殺了出去,差點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