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答應呢?”楚陽問道。
“這五行城是我們陰陽宗管理下的城池,你殺害這里的城主,就是在挑釁我們陰陽宗,我是不是該把你抓起來,”武宗主含笑說道。
她也不著急,十分平靜的等著楚陽的答復。
楚陽沉默了一會,他知道對方這是裸的陽謀,究其原因還是自己太弱了。
“我不明白,”楚陽抬頭看著武宗主,說道“你們陰陽宗也是極西之地四大一流宗門之一,怎么會讓我一個普通人當圣子。”
“首先更正一點,我不是讓你當圣子,而是給你一個爭圣子的機會,”武宗主說道“其次你也不是普通人,我在你身上的陰陽二氣中感受到了最原始的氣息。”
楚陽沉默了一會,苦笑道“我還有選擇的機會嘛。”
“沒有,”武宗主搖頭說道。
凈月神域位于極西之地的邊境處,它距離東大陸的中心位置只有一線之隔。
凈月神域這個名字也是因為凈月神壇而命名。
傳聞紀元伊始之時,天地還處于一片混亂的狀態。
濁氣與清氣融合不分,天與地基本是一個顏色。
于是天地便孕育出了一座神壇。
這神壇有凈化世間萬物的效果,在神壇的幫助下,自此后濁氣與清氣才算徹底的分開。
之后神壇坐落在天地的支柱位置,它與天地也已經融為一體。
在神壇坐落的周圍,百萬年后,一個叫萬獸宗的宗門開始在這建宗。
自此之后,極西的局勢算是徹底穩定了下來。
三大帝統仙門分別是真武圣宗、神日圣宗、煉獄圣宗。
四大一流宗門圣泉宗、仙靈宗、陰陽宗以及萬獸宗。
徐子墨和任平生兩人連夜趕路,用了接近五天的時間,終于來到了百獸城。
這座城池是萬獸宗管理下的一座城池,站在城池的外圍遙望,不管是從東南西北哪個方向,都能看到一種不同的妖獸。
有荒獅怒目,有金剛捶胸,有玄鳥展翅,也有龍盤虎嘯。
這座城池的設計和建造都是巧奪天工,費盡心思。
徐子墨和任平生走進城池內,因為這里是萬獸宗管理的城池,這里的居民也大都是萬獸宗的弟子或者親人家眷之類的。
因此在街上經常可以看到一些半獸人。
這些半獸人大多是人身獸首的模樣,身體上或多或少都帶著一些妖獸的特征。
有人長著獅子的腦袋,有人留著大象的鼻子,也有人身后長出一雙遮天的翅膀。
在這里最受歡迎的女子分為兩種,一種是長著貓耳朵的折耳女,一種是有種兔尾巴的舞姬。
“感覺自己好像進入到了動物世界,真熱鬧,”任平生看著這些半獸人,笑著說道。
“你知道嗎,在半獸人眼中,他們的血脈才是最高貴的,像我們這些純種血脈的人類是最低級的,”徐子墨笑著說道。
“膚淺罷了,不管怎么說,我們的血脈都是純凈的,而他們血脈不純,要不然也不會在凈月神域周圍建宗了,”任平生說道。
“行了,先找個客棧住下吧,等明天直接去凈月神域看看,”徐子墨笑道。
兩人正準備找客棧,只見迎面走來了一行人。
這行人一共四人,兩名老者看上去應該是護衛,站在兩側。
中間是兩名青年,一名拿著折扇,穿著一襲白袍,臉上有種異常的俊美,讓人看了不得不感嘆一句,“好一個翩翩公子。”
而另一名青年看上去有些魁梧,頭發是金色的,自然卷的蓬散在身后,整個人就宛如金毛獅王般。
此刻,看著那名拿折扇的翩翩公子,徐子墨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的耳邊仿佛又響起了那年楊柳河畔,清風拂面,少女滿臉淚痕的哭著求他。
讓他別走,陪自己過完平凡的一生。
他棄了少女,只留下一個背影,
他持劍離開,神脈境的氣勢噴涌如海,磅礴如霧數萬里。
那天,夕陽渲染著晚霞映照了半邊天,兩道影子被拉的很長很長。
他終究走上了那條不歸路。
他說,他要打敗楚陽。
他要承載天命,
他要登臨大帝,
他要凌空去看看更廣闊的天地,
他不應該被兒女情長束縛。
他決然且堅定,哪怕看著少女蹲在地上抱頭大哭,他也沒有遲疑一下。
徐子墨不敢說那些大話,什么你化成灰我都能認識之類的。
但此刻,就算少女女扮男裝,亦或者不管她再怎么化妝,徐子墨一眼都能認出來。
因為少女有一雙獨特的眼睛,那雙眼睛看上去十分的神氣。
哪怕只是一眼,徐子墨就能認出來。
此刻看著少女,徐子墨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往昔的回憶仿佛厚重的齒輪緩緩滾動,又好似來自古老存在的低喃,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他看著少女緩緩從自己身邊走過,徐子墨感覺自己好像掉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中。
少女兩側的那兩名老者身上氣勢奔騰,徐子墨看的出來,那是兩名帝脈境的強者。
這兩名老者的長相也十分矚目,一人就仿佛彌勒佛般,笑口常開,紅光滿面。
而另一個,整張臉看上去十分的委屈和苦澀,就好像一個囧字般。
悲道人和歡道人,這兩人的名聲徐子墨前世就聽說過,在帝脈境強者中也屬于佼佼者。
少女出行,身邊跟著兩名老牌的帝脈境強者。
這一刻,徐子墨感覺自己前世的一切都好像成了笑話。
什么小山村的少女,什么過完平凡的一生。
都是狗屁!
難以克制的怒火在他腦海中爆起,這么久,他內心對少女的愛和愧疚都仿佛化成了漫天怒火。
徐子墨承認,自己前世算不上幕后oss。
他就是人家楚陽崛起路上的一塊踏腳石罷了,甚至到了后期,他連做別人對手的資格都不具有。
可悲又可嘆。
重來一世,徐子墨想著做oss,做令人聞風喪膽的大魔王。
但他也想守護好前世自己曾經愧對的家人,和那幾個寥寥無幾的朋友,以及讓自己朝思暮想的少女。